真山誌 - 第四百九十二章──古長卿的請求

第四百九十二章──古長卿的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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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魔界亂，烽煙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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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霧狂縣這偏居一隅的小縣亦不能免遭，受到郭坤的「光顧」。這才有了韓桃殘、杜安死、黃濤逃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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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此，在劍谷裡的古長卿聽說這事後，心裡一直不安穩。他不像葉輕──同樣故鄉在霧狂縣，但自己最在意的妹妹、師父都已經被接到劍谷之內。擁有天然屏障的劍谷，簡直就是世外桃源，於現在戰事連連的地魔界裡的一處淨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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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內心便生出到霧狂縣、把父母都接進劍谷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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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劍谷裡，大家都不太講究甚麼地位。但眾人亦知道誰在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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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大的自然便是谷主，但大家都知道谷主向來深居簡出，在山洞裡玩貓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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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的便是冷面管家顧天寒，但在黃濤投誠以後，顧管家似乎都學了谷主的陋習、當著甩手掌櫃，動輒便是玩起閉關失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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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不得已之下，古長卿只能去找現在真正管事的人──黃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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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在證明顧天寒曾經對黃濤的說話並非玩笑，在黃濤進劍谷的第三天後，屬於黃濤的木屋已經興建好，然後便是排山倒海的事情傾斜到黃濤身上。曾經好幾次黃濤都在想是否顧天寒在試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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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當每個人都說顧天寒的木屋緊閉、怎麼敲門都沒人應，曾經有人大膽嘗試開門，卻是重傷吐血以後，便一個個都跑到黃濤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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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濤看得頭皮發麻的同時，開始處理那些早已堆積成雪片的事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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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事實亦證明了顧天寒的眼光沒有錯，或者說被打理得井井有條的霧狂縣，早已是黃濤赤裸裸的成績單。比起霧狂縣，劍谷的人更少，按道理打理起來更加簡單──實則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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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谷人少，但地方比起霧狂縣更大，直如顧天寒所言──這是一張偌大、雪白的畫紙。可以發揮、創造的空間更大，太大。黃濤漸漸被忙碌沖昏頭腦，開始忘記自己只是個被灌注鎖心意的人質，大展所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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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聽說古長卿的請求以後，黃濤相當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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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谷其資源之充沛，簡直是他前所未見。唯有曾經在卷藏裡見過、有關於數千年前的地魔界能夠比擬。但那些曾經珍貴的寶地，現在都轉化成赫赫有名的存在如瘋魔府、龍魔府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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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黃濤亦知道，若是光具備資源亦是徒勞──唯有能夠將「資源」轉化成真正影響戰力的，才有意義。而古長卿，就是這個人。他曾聽說過古長卿的事跡，加上古長卿替顧天寒打造出一把劍，令谷主對古長卿極其讚賞、繼而對放任讓古長卿任意使用劍谷一切資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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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種跡象，都在證明著古長卿在劍谷的身份地位不容忽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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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當古長卿提出請求以後，黃濤認真審視過後，便即答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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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黃濤也不是輕舉妄動之人，畢竟杜安之死、韓桃昏迷，早已令他徹底把心態放好。真正知道劍谷進出口的人不多，就連黃濤自己也是被蒙著眼睛帶進來。所以他先到找了那幾位谷主的親信，繼而把這事情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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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信龍一口就應下，便準備身先事卒，但最後還是被黃語陽勸阻，後者以一句冷笑：「就憑你這副模樣走進去，恐怕下一刻就被抓出去了。」之後便是黃語陽掩飾自身、連劍也不戴，隱藏身份地走進霧狂縣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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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察覺到霧狂縣雖然氣氛古怪、萎靡不振，但沒有五步一崗、十步一哨的探查，更放任當地居民自行決定去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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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此，才有了古長卿走出劍谷、回到霧狂縣便勸說父母跟他一起走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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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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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長卿太了解自己的父親，若非自己親身勸說，那肯定是誰也拉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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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像當日讓胡青帶葉童回劍谷的方法，赫然已經不太可能──因為現在的霧狂縣，有著不知藏在哪裡的歸一境坐鎮。一旦打草驚蛇，那就莫說要帶人回來、恐怕連命都要斷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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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之，讓古長卿親自回來、與父母一起離開，就如很多準備離開霧狂縣的家庭般，那才是最不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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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長卿看著那拉著馬、不時開口與自己父親閒聊的人，不由得生出幾分好感。他雖然不認識此人，但深知父親性格沉默寡言，雖然做事嚴謹認真，但亦因此結識不到甚麼朋友。老父親幾乎每天只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對著的除客人以外，就只有家裡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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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聽到偶爾有人來串門的時候，古長卿也是有點驚訝。而在聽到自己想要帶他們離開的時候，雖然父母沒說甚麼，古長卿仍然看出想要他們離開這個居住了大半人世的地方，仍然帶著不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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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坤帶著古長卿一行走出霧狂縣，其父率先開口：「就送到這裡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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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郭坤應了一聲，笑著道：「若是將來有機會，記得回來逛逛。說不定你們會重新喜歡上新的霧狂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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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緣再見，保重身體。」老古朝著郭坤微微點頭示意，旋即便看向旁邊的古長卿。後者會意，同樣朝郭坤微微躬身行禮，便再次驅使著老黃馬走動。馬車緩車而堅定地走著，只是這次拉著的不是來來回回的貨，只是他們的行裝、他們的人生、他們的過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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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坤目送著馬車漸漸離去，於目光變成黑點，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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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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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長卿一手拉著韁繩，一手輕輕摸著黃馬的身體，似乎想要安撫它、又或者是安撫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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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情沒有那般輕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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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告奮勇回來，一來是只有他最容易勸說父母離開，二來他境界實力微薄，身上沒有殺意，相較起來更難引起別人注意。而且他是真正的本地人，哪怕被霧狂縣當地人察覺，也不會招惹不必要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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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亦知道，一旦被狂魔府的魔修發現的話，那便是萬劫不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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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緩慢地駛進密林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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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這片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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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胡青在這片森林裡把拜月眾跟著的那些尾巴通通斬斷；陳信龍便是從這片森林走出來，一劍龍蛇蟄；而黃濤亦是在這森林裡點起清香，繼而段志前來，把拜月眾的人都接進劍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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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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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古長卿拉著馬車進來以後，森林裡便鑽出幾道身影。

剛下飛機；

生病；

提早更新；

明天睡到自然醒……

報告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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