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道青春 - 第四十五章鼓舞

咚……咚……凜邊看著書本邊用手指有節奏地敲著桌子。

「根本沒心情看書……」即使是最喜歡的心理學書籍，她都把它們隨手拋到旁邊的櫃子上。

除了看書外凜沒有別的事情可以做，只好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發呆。

「最討厭沒自由的生活，要被關到甚麼時候……」

此時和田醫生拉開了門走了進來，凜轉頭問道：「今天不是沒有檢查嗎？能請你給我一點空間嗎？」

「我是來看看你的狀況。」他看著那把被𥦬廉蓋著的竹刀。

「再堅持多一會吧，還有不要再逃走了，我已經通知護士多加留意你的，先走了。」

他離開後用門上的𥦬看了凜一眼微微笑了一下。

「做甚麼好呢……現在又沒有睡意……」她在床上轉輾反側，心事重重。

咕嚕咕嚕……

「剛才的早餐只吃了一兩口，但午餐時間是十二點半呢……」

她嘆氣隨後拿起了放在櫃子上的吊墜，打開看著師傅的相片。

「師傅……如果你還在的話……請你指引我……」

凜握著吊墜閉上眼睛，回想起和師傅一起的愉快時光，微微一笑。

「真想回到過去呢……無憂無慮地練習劍道……」

「師傅……」

「凜……凜……」

「這把熟悉的聲音！師傅！」凜聽見後激動地起身，看著師傅站在床尾前。

「師—」啪！他卻上前給凜一記耳光。

「凜，對武士來說甚麼是最重要的？」

「責、責任……」

「沒錯，對武士來說最重要的是背負責任和完成責任。凜，你的武士之魂去了哪裏？」

「作為武士應具備敢作敢為、堅忍不拔的精神，我對你太失望了。」

「等等！」他頭也不回離開。

「等一等！師傅！師傅—」

「師傅！」

「凜！沒事了！你現在在醫院！」

「哥哥？難道！原來是場夢……但是……」凜看見其他人站在她的床邊。

「你們怎會來了？」她揉眼睛伸了個懶腰道。

「當然是來給你一個驚喜呢，樸克臉！」

「凜，身體好多了嗎？」一華問道。

「好了一些吧……」

「你終於醒了，我們看著你的睡樣挺久呢……」凪摸了摸後腦道。

「我睡了多久？你們甚麼時候來的？」凜發現手中還握著吊墜。

「樸克臉，那是甚麼啊？」

「是普通的飾物而已。」她把吊墜收在口袋中。

「我就不太清楚了，不過你的睡樣真的很可愛！」楓看著相機裏的照片道「要看嗎？」

「那個！請不要看！」

「凜，你在介意甚麼呢？剛才也被我們看飽了。」琥珀無奈問道。

「好可愛呢！像個小寶寶一樣睡得很熟呢！」千穗理笑道。

「喂！」

「哈哈……再說的話凜要生氣了。」零笑道。

「凜，整天待在醫院肯定很無悶吧！」站在床邊的阿一教練說道。

凜沒有說話，不過看見他們在打鬧的樣子心中還是感到很開心。

「我都已經習慣了醫院的生活，你們不用專程來看我的。」

「話不可以這樣說！」霞坐在床上抱著了她「很感謝你在昨天的比賽給予我們信心。」

「你們要記住即使我不在場，你們也要對自己信心。連自己對自己也沒信心的話，別說是比賽，你們甚麼也做不了。」

「還有，你為何一聲不吭就走了！害我們擔心死了！」

「霞，你不知道昨天凜是從醫院逃走出來比賽的嗎？」真劍佑回道「要是她不回去，和田醫生肯定要把她宰了。」

「以前我也有逃院的歷史，所以和田醫生警告我要是再逃走就把我綁在床上。」

「和、和田醫生像這樣的人、人嗎？」

「由輝？」

「自從那件事後，他、他有找過我說話，他好、好像不像那樣的人……」

咕嚕咕嚕……凜紅著臉摸著餓腸轆轆的肚子。

「肚子餓了？放心！我們準備了驚喜給你呢！」

「凜，你沒有吃早餐嗎？」零問道。

「早上起床沒有胃口，只吃了一點點……」

「來！請享用！」霞把一盒炒烏冬放在桌上。

「炒烏冬？你們怎會知—」她看見零對著自己微笑後便知道原因。

「不過……其實和田先生叫我不能吃太油膩的東西……」

「又不是天天吃！放心，我們幫你保守秘密！」

凜點頭後打開了包裝，發現裡面有一張小卡片寫著：「謝謝你照顧一華！早日康復！」

一華注意到小卡片後嘆氣：「又是老姐，真麻煩……都叫她不要做多餘的事……」

「才不是多餘的事呢！」千穗理連忙不滿道「梨梨香姐姐是個大好人呢！」

「一華，幫我代你姐姐說聲謝謝，我開動了。」

「凜！這個是送給你的！」

「凜、凜！我也有東西給、給你！請收、收下！」由輝雙手遞過了一小盒抹茶芝士蛋糕。

她看著那盒蛋糕和真劍佑送的抹茶粉，心中感到一絲喜悅道：「謝謝你們！」

「凜，吃完飯後一起下棋吧！」零從袋子裡拿出了一盒國際象棋道「我們來切磋切磋吧！」

「好！我們來挑戰一下誰最有策略吧！」

「凜！幫我溫習社會課！今天是星期六，阿一教練要求我每天溫習一個科目。」

「我們逐一逐一慢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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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我可以等你們。好吧，待會見！」

「優衣小姐他們會來嗎？」他掛斷電話後真劍佑上前問道。

「夏美和龍之介吵著要見凜，優衣處理完家務後便會帶來醫院。」

「女皇到甲三。」他們的視線回到了棋局上。

凜看著零把她的騎士吃掉後不禁笑出聲來。

「真感謝你的幫忙呢！」她把城堡向前移動後把國王將死。

「甚麼……」

「零，你把女皇移走後國王便會卡在中間動不了呢。」阿一教練回道「這肯定是凜故意設下的圈套吧。」

「唉……果然還是你比我擅長下棋。」

「哥哥只看到大局，但我會注意細節，細節才是決定大局的關鍵。」

「下棋不像數學一樣有公式可算，有變化因素，要記住對手的每一個動作，推測其背後動機。」

「背後動機……很深奧呢……」凪回道。

「這是我從心理學書籍中學習得來的，除了對日常生活有用外，也能提升你們的劍道表現。」

「心理學？這不是讀心術嗎？原來你知道我們的想法！」

「才不是讀心術呢！心理學是利用科學研究方式來幫助我們理解人的思維、行為及動作模式。」

「懂得一些心理學知識能助你知彼知己。」

「聽起來還挺有趣的！」真劍佑看著書籍道「能把書本借給我看嗎？」

「如果是初學者的話，我建議先看這本。」她拿起了名叫「基礎心理學」的書「其他的書籍有大量的專有名詞，初學者未必能完全掌握。」

「凜！最後的小論文我也寫好了！請你過目！」

「沒有人幫你的吧？讓我先看看……」

凜仔細地批改後搖了搖頭道：「我不是說過寫作時不能加入任何主觀情感嗎？我只能給你一至兩分……」

「又不及格！難道下一次的社會課測驗又要……」

「要是你抱著每次測驗都會不及格的心態，就真的會成真，這個現象叫作『自我預言實現』。」

「信念是很重要的，會決定你的潛意識和意識，所以嘗試往好的方向思考。」

「你到底在說甚麼啊……」

「聽不懂就不要管，我教你如何回答小論文題目。」

「首先寫出自己的立場，但是立場不能過於肯定，你現在要做的是選擇最適合的那一個。」

「寫原因時要多方面解釋，以客觀的事實作為基礎，還有時間的話可以寫一下已選策略的小缺點和解決方法，表現你客觀思考的能力。」

「聽起來超級複雜的！誰能再解釋多一遍嗎？」

「總之結構是先立場、再說明和後建議，這樣的柜架會比較穩定。」

「我也是按照這個柜架寫的，但不能像你一樣拿到滿分……」

「哥哥，你要記住社會不是機械式操作，人是有感情的生物，策略思考會有變數，你要把變數寫進去才行。」

凜說完後看著琥珀繼續道：「和我哥哥比試後如何啊？有沒有想放棄的感覺？」

「你怎會—的確，在高手眼中我的實力根本不值一提……」

「雖然你在速度方面有天分，能夠嘗試不同的打法，但還是略輸北原一籌。」

「是嗎……即使如此我還是很喜歡劍道！我一定會更加付出努力練習的！」

她聽到後笑道：「我喜歡你的態度，但你也要把這態度放進讀書裡。」

「對啊！如果你想繼續練習劍道的話，就給我考試及格。」

「知道了……」

「我看過你們的比賽影片。」她看著琥珀鼓起臉的樣子「以你們現在的實力，還是比來自東京等隊伍稍遜。」

「稍遜？但我們不是有進步嗎？」霞追問道。

「你們要明白全國大賽有和我和哥哥不分上下的對手，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

「不過只要對症下藥就可以了，但所花的時間要比他們多，你們願意犧牲自由時間嗎？」

琥珀第一個開口道：「我願意！雖然會少了時間打機……」

「把劍道比賽想像成玩遊戲機的情況，會不會更有動力？」

「我沒有想過呢！我也可以是遊戲的主角呢！」他轉頭看著了真劍佑，拉著他的手道「真劍佑哥是我的助手伙伴！」

「哈哈……是嗎？凜，我也願意花時間磨練。」

「以你的能力可以和哥哥成為隊內最強的後盾，不過氣勢方面不像副將，叫聲要更加大聲。」

凪上前拉著他的臉道：「你認為他會有氣勢嗎？像個善良的天使一樣……」

「真劍佑哥也有脾氣的，只是他不表露出來！」

「是嗎？你看我拉著他的臉這麼久也不生氣就知道了吧？」

「能、能放手嗎？」阿一教練打了凪的頭一下後他才鬆手。

「不過也好，表面溫柔的人卻有著驚人的戰鬥力。」

凜享受他們的互動，她把視線轉到由輝身上。

「由輝，你最近過得怎樣？」

「還好吧……」他回避著凜的眼神「那件事影、影響到我的表現……抱歉……」

「由輝，你不用道歉，我們又沒有責怪你。」阿一教練拍了他的背道「這段時間你一定很辛苦了。」

「『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我相信你有聽過這句古語吧？」

「這、這是出自屈原《離騷》的第、第九十七句……」

「由輝，前方的路很漫長，事事不會一帆風順。即使路有多麼曲折，也要堅持上前探索，你一定會有所感悟的。」

「凜！多、多謝你！」

「還有，多謝你上一次給我的教導，你讓我清醒過來。」

由輝聽見此整個臉都紅了起來，凪見此無奈道：「膽小鬼，你的臉皮太薄了……」

「千穗理，我們一起努力吧！」一華握著她的手道。

「好啊！」

「一華，你要記住不可以只顧著和對手比速度，要多花時間磨練技術，你的技術還不是最好。」

「而千穗理，你要給自己多點信心，你的第六感挺強的，請相信你的直覺。」

「喂！你是不是忘記了誰啊？」凪指著自己笑道。

「哼！你嗎？」凜忽然走下來拿起𥦬廉後的竹刀「我等了這一刻很久了……」

「喂、喂！你想做甚麼啊？」

「比賽時竟敢向哥哥和真劍佑發脾氣，很大的膽子呢！」

「不、不、不！我已經知錯了！」

「發脾氣？喂！你們是不是向我隱瞞了甚麼？」

「其實在大阪府比賽當天……」他們把事件說了出來。

「原來如此……凜，請自便。」

「阿一教練！不要！別過來啊！」

「我說過會好好教訓你的，我是不會食言的。」她舉起了竹刀。

「不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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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凜大小姐！我知錯了！請放過我吧！」他跪在地上不斷道歉「對不起！我知錯了！」

「凜，這件事就算了吧，凪已經有好好反省了。」

她聽到阿一教練的話後說道：「沒有下一次了！再犯的話就不只是道歉了。」

凪鬆了一口氣緩緩站了起來，琥珀看著他狼狽的樣子偷笑。

「你在笑甚麼？我這麼糗你還幸災樂禍！」

「凪哥，你還不知道嗎？想在這裡生存的話，潛規則是不要激怒凜。」

他聽到此尷尬地走到零的身旁站著，零見此安撫道：「我和真劍佑沒有放在心裡的。」

「話說你的劍道技術這麼強、讀書又不錯，為何會選擇來這間學校？你明明有更好的選擇。」阿一教練喝著水問道。

「是想和零一同升入同一所高中？」楓推測道。

「不，因為這間高中的劍道隊最差。」

「噗！咳咳……」

「阿一教練！你沒事嗎？」

「咳咳……你是認真的嗎……」

「過了那件事後我一點也不想參加比賽，但憑我的實力一定會有老師邀請我入隊，所以來這裡就不會有人強迫我入隊。」

「雖然阿一教練有邀請過我，但我拒絕後就沒有再找我了。」

「哼……不過挺諷刺的……我卻把你們帶領到全國大賽……」

「凜，請不要這樣說，要是沒有你的指導，我們根本不會走到這步。」

「一華……」她笑了笑後低下了頭「關於那天我發脾氣的事，給你們添麻煩了。」

「當然不會！」

「我一直以來都在否認事實。雖然在練習劍道但感覺不是在打劍道……」

「我根本沒有打從內心想練習，但我知道自己是永遠放不下劍道。」

「我還是很喜歡劍道，但我不想成為你們的負累……可是以我現在的情況，還是站不了起來。」

「我害怕被你們拋棄，我想和你們一起打入決賽，但我會拖累你們……」

「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零摸了摸她的頭髮安撫她。

「凜，你絕不會成為任何人的負累，也不會被我們拋棄。」

「優衣姐姐快一點！我等不及要給凜一個驚喜呢！」

「夏美，醫院裡不可以奔跑呢！你要學學龍之介呢！」

「我好想看到凜呢！」

三人走到凜的病房前，優衣準備拉開門時聽到一句驚人的話：「沒錯，我是個孤兒。」

「阿、阿一？」她慢慢鬆開了右手站在外面聽著他的話。

「真的嗎！」琥珀驚訝叫道。

「聽那些員工說，我是被發現在孤兒院外面的紙箱裏。」

「我沒有能保護我的人，孤兒院的生活也一點也不好過，經常被欺負。」

「我見到其他孩子打架沒有被懲罰，反而能樹立權威，便學著他們的模樣，用暴力解決問題。」

「我不想受傷害，所以表現出一副令人恐懼的樣子，我從來不遵守規則，我行我素。到了高中還是這個模樣，令所有人都放棄了我。」

「喂！阿一教練！」凪拿出了一本啡色的大冊子，打開摺了角的那一頁「這是你嗎？」

「你是怎樣找到的！」

相片裡是一個叛逆的少年，臉上貼滿了創口貼，頭髮雜亂不堪，凶神惡煞。

「這是我從圖書館拿來的，我找了好久呢！」

「怪、怪不得老師說圖、圖書館少了本書！原來是你、你偷的！」

「喂！我沒有偷啊！喂！住手！」由輝不斷跳高想拿回書籍。

「哇……想不到阿一教練原來是個暴走族……」

「我不算是暴走族，那時我孤身一人，既不想上學又不上工作。我討厭這個殘酷的世界，為了生存我甚麼也可以做。」

「我沒錢時就去偷，也練成了一個技能。」阿一教練繞著眾人走了一個圈，最後停在凜的床邊。

「吓？這……等等！」

「是不是感覺有甚麼東西不見了呢？」

眾人看向自己的口袋，琥珀第一個叫道：「我的錢包呢？」

「我的手機呢！」

「我的吊墜！」

「哈哈……你們的東西都在我手中。」他笑著展示了偷來的物品「換作以前，我早就把它們通通賣掉了！」

「能把電話還給我嗎？」真劍佑伸手道「沒了電話小空他們會很擔心我的……」

「我以前經常偷東西，成功的會拿他們的錢去買飯，不成功的話會被打或被追，被弄得遍體鱗傷。」

「但即使被打被罵我都沒有反省，繼續偷東西打架，直至有一天被人捉到後報警處理。」

「難道你要坐牢了？」零問道。

「本來要的，但有一名老師來為我求情，並承諾會教好我。」

阿一教練從手機翻出一張照片道：「他是設樂老師，旁邊的是他兒子拓海。」

「我不明白設樂老師的用意，畢竟我根本只是個負累。」

「他先是開始了解我的背景，再給我地方住，還邀請我加入柔道社。」

「我起初沒有感覺，覺得他的介入和我的價值觀有衝突，並不想理他。」

「之後我得知一份很好的工作，只要把貨物交給指定人士就可以了。」

「在我拿到包裹準備到指定地點時，設樂老師立刻把我拉走，把包裹拆開並丟了，原來裡面是一包包的毒品。」

「我亦看到其他和我一樣的少年少女被當場逮捕，我才知道自己剛剛死裡逃生。」

「設樂老師說我的本性不壞，只是欠缺教導。」他永遠不會忘記這句話「『你可能認為自己被世界拋棄了，但我能看見你內心的潛能，明天回來上課吧。』」

「我那時知道世界上有人會關心，才懂得反省決定改變，認真回學校上課，但一意孤行的性格還是給老師添了很多麻煩。」

他轉頭看向了凜道：「所以凜，你永遠不會成為我們的負累，也不會被拋棄。」

她聽到後心中感到既溫暖又慚愧，眼神也漸漸有了光彩。

「凜的眼睛！我要拍下來！」

只可惜凜回過神來，光彩又消失不見了，楓失落地放下相機。

「阿一……」此時優衣走了進來。

「原來你聽到了……抱歉，我的過去充滿缺陷……」

她只是輕輕握著他的手道：「很感謝你願意說出來，請你容許我繼續牽著你的手一同向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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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哈哈……原來你以前是長這個樣子的！」

「別再看了！」

「我要看！你有其他照片嗎？」

他為了滿足女朋友的要求，只好拿出剛才手機裡的照片。

「是爸爸啊！」龍之介指著拓海道。

「爸、爸爸？」

「拓海是他們的父親。」

「但你不是說過他們的爸媽因車禍去世了嗎？」

他沉默了一下道：「設樂老師也不在人世了，他一年半前因癌症去世了。」

「阿一，你沒事嗎？」

「雖然他們不在了，但我會把這份思念放在心中。」

「設樂老師無條件拯救了我，我想把這份精神延續下去。」他看向了真劍佑和孩子們「我也有能力去保護其他人。」

他接著看向零和凪：「有時候看著你們，我會想起以前的我和拓海。」

「凜姐姐！陪我玩好嗎？」

「你想玩甚麼？」

「有國際象棋呢！可以教我們玩嗎？」

「當然可以，哥哥，要來多一局嗎？」

「不用了，反正我又會輸的。」

「我、我來挑戰凜吧！」由輝坐在凜旁邊道「我有練習過將棋。」

「期待你的表現呢！」

「由輝哥哥不要輸啊！」龍之介在旁打氣道。

由於時間關係，他們下完棋子後便離開了。

「唉……慘敗……只吃，吃到凜的兵……」

「算了吧，由輝，凜的洞察力比你強很多呢。」

「話說凜甚麼時候出院啊？」霞邊走邊問道「我們道場一直都未人齊……」

「我不想走呢！不知道甚麼時候才能再見她……」

阿一教練從背包中拿出那本淺藍色的筆記本給他們看道：「凜一直都在支持著你們。」

「我、我都說了凜是有、有一本筆記本的！」

真劍佑拿過本子打開看看，裡面全是每個成員仔細的能力分析和練習策略。

「原來她一直都……」

「原本這是由我負責的。」零苦笑道「但她說我設計得不好就搶了我的工作。」

「在醫院期間她日以繼夜地觀看比賽影片，把所看見的問題寫了下來。」

「你們大部分的個別練習都是由凜設計的。」

「咦？背後好像有一行字？」他轉過本子「『請等我回來』。」

「凜，我們當然會等你回來的！」楓笑道。

「凜姐姐一定會健康回來的！」

「你們要帶著凜的心意練習，我和零會繼續指導你們的。」

「零—啊！」千穗理上前時不小心撞到了一個老婆婆「不好意思！」

「小妹妹，沒關係！」她微微鞠躬後走進醫院。

「千穗理？你找我嗎？」

「那個，零……零？」

「那個老婆婆……不，忘記我說的話。對了，你找我嗎？」

「我打算給你一個驚喜！你等著吧！」

「哈哈……千穗理，說了出來就不是驚喜了！」

「喂！這對情侶！最慢的是你們！」

「我們不是情侶！」兩人同聲叫聲。

「師傅……」凜再度拿出吊墜，這次把它掛在脖子上「現在我不會輕易放手了！」

咔啦……門被打開了，是剛才的老婆婆。

「噢……是你……你為甚麼來了？」

「我感覺到某樣東西正在變化……和你有關的。」

「那是甚麼東西？」

「你應該最清楚的。」

「你來只是為了說這些話？」

老婆婆沉默一下再開口道：「如果你準備好了，就來找我吧。」

「這會是你最後的試煉。」

「試煉？」不等凜的回應，老婆婆已經慢慢離開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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