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落在妳臉上，我也想成為光 - 湛霖媽媽

中午十二點整，門鈴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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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拉了拉袖口，下意識深吸一口氣，手心還有微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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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轉頭看向身旁的家瑜，家瑜對她點點頭，眼裡是平靜的柔光。她主動牽住湛霖的手，用力握了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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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打開，湛霖媽媽站在那，髮絲梳得一絲不亂，衣著得體，臉上的表情沒有明顯情緒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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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來吧。」她的語氣依舊不帶溫度，卻也沒拒人於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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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瑜點頭：「伯母，您好，今天打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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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媽媽掃了她一眼，沒有立即回應，只是點點頭，轉身進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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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跟著進去，坐在餐桌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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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已經擺好三菜一湯——每一道都整齊、乾淨，像她母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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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飯的前幾分鐘，有些沈默。湛霖不安地夾了一口菜，家瑜在旁邊禮貌地微笑，輕聲說著：「這個白菜滷得很好吃，好像加了點白胡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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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媽媽微微抬眼，第一次看她：「妳會煮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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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平常煮不多，但如果她太累，我會學著煮她喜歡的。」

家瑜說完後，低頭笑了笑：「只是她會一直說好吃，不管我煮成什麼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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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那種人。」湛霖媽媽語氣淡淡的，但嘴角，有一點快要藏不住的微微彎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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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第一次，不那麼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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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夾了一塊雞肉放進家瑜碗裡，手有點發顫。

家瑜回看她一眼，用眼神問：「妳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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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沒說話，只是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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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媽媽看到那一幕，手中的筷子停頓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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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後，家瑜主動說：「伯母，我來幫您洗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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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媽媽看了她一眼，本想拒絕，但不知怎的，語氣頓了頓，只說：

「碗給我，妳在旁邊擦桌子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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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進了廚房，家瑜跟著進去一小步。兩人一前一後站著，沒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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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湛霖媽媽低聲開口：

「……她以前，也會這樣子，總是記得我要什麼、喜歡什麼……只是不講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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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瑜愣了一下，接著輕聲問：「妳是說……她小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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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媽媽沒有轉頭，只是繼續洗碗，但語氣慢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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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小時候怕犯錯，怕給人添麻煩，又老是比別人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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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孩子，很安靜，但太容易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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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氣很輕，像不是對誰說的，只是一句悄悄的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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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瑜聽著，握著抹布的手，悄悄握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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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好好守著她，不讓她再那麼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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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她沒有等對方回應。她只是輕輕說完，然後轉身走回客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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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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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把包放下，一句話都沒說，只是默默走到家瑜身邊，一下子就把她整個人圈進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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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像平常那樣穩穩地抱，而是——抱得好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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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巴頂在家瑜肩膀，聲音含著剛壓住的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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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妳讓我今天，沒那麼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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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前從來不敢想，有一天可以坐在她面前，不需要裝得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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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妳在我旁邊的時候……我真的覺得，就算她不說一句話，只要妳在，我也不會那麼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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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瑜摸摸她的背，吻了吻她的側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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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今天做得很好了，真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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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輕輕喃道：「她說妳像小時候的我……我突然覺得，好像很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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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總是捨不得妳受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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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抱得更緊了，語氣又輕又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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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真的不那麼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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