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理市的赤蛇狩獵人 - 06-1 存在於過去的實驗

平伏心情後，三人來到往生者的房間前。苗恩菲的遺言是請雨晴去他的房間，並說房間裡有——後面的沒人聽到。儘管沒明說什麼，但明顯是想要交付重要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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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晴昨天有拿著房間的鎖匙進去，但沒多久就出來了。一來東西多是鎖上的，二來感覺房間有異樣，翻了兩翻就停下來，沒敢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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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沒什麼瞞著我——我很想這樣說，不過他藏得起來的，多數不是什麼簡單東西。」

另外兩人也不是沒察覺到苗醫生隱約瞞著什麼。確認過眼神後，他們決定開門，一同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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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內意外地收拾得整齊，書架上除了書之外也有些筆記本，跟客廳處一樣放得井井有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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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的私人物品都被扔在籃子裡，看來只會保持特定區域的整齊。雜物凌亂但姑且算是有分類，但工作桌桌面整齊得像屬於別個人似的。除了筆電，筆筒和電線之外，桌上沒有其他東西，抽屜是鎖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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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子附近的玻璃櫃也是鎖著的，玻璃門是黑色的，看不出內頭放了什麼。雨晴嘗試研究它們，但一接近櫃子，就感應到安上了幾道術式，要是強行打開，可能會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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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夠可疑啊。」鏡辰就算不會法術，也感受到一堆邪氣。

「我覺得自己一個去看，不是什麼好主意……」雨晴無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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鎖頭很陽春，是可以在福利社裡買到的文具鎖，要不是有注意到魔力痕跡，大概會很魯莽地直接打開。

掏出那抽鎖匙，有兩根黑黑的，跟鎖的金屬顏色很接近。他沒有做多餘的猜測，直接插入第一根鎖匙，輕鬆地打開了。

玻璃櫃內排列著一個個檔案夾，黑玻璃的背面貼著好幾張羊皮紙畫成的符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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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東西為什麼會在這。」城夏一看便眉頭緊皺。鏡辰抽出第六本來看，檔案夾的顏色比他記憶還要紅一點。前面的資料還在，但最後的幾頁起伏不平，沾滿鐵鏽色，明顯是濕過又曬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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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血。」雨晴撥手，把氣味湊到鼻前。

「後面很多東西不見了。」零碎染血的部分似是遮住了重要資訊。「我之前看不下去所以沒看完……但那時候沒有這麼多血的。」

「誰的血？動物的嗎？」注意到可能是施術媒介，雨晴不敢疏忽，擔心起來。

「要拿去化驗才知道，但不多對勁。」城夏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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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把文件從檔案室拿走並且封起來的原因是什麼？誰對這些文件施術，不想要六號被找到？醫生明顯不是想要妨礙他們的人，反過來，他很可能知道文件有問題，所以才封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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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本的前面是些什麼？」雨晴問。鏡辰聽罷便把文件夾翻前，一些河流和公園的照片排列得疏落，跟之前見到的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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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應該有一些車站的照片才對。」他仔細查看，就發現跟夢境內容吻合的部分都被拿走了。翻到最後一頁，突然強風大作，紙頁裡突然流出一把血液。雨晴馬上施法，青炎圍繞著地下的火線點燃，藍色的燐光圍著檔案夾建立起微小的結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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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量的血如泉水般湧出，把書染成滿堂紅，一隻白骨的手從書中伸出，鏡辰被嚇到，一個脫手直接把書摔在地上。

血跡在最後一頁浮現出字：「找到你了。」然後冒起紫色的火自燃，從半空化為灰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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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詛咒了。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雨晴發出小聲的驚呼。

「嗯。本來就是些邪門的東西……我有把其他的都拿回來，都打開檢查吧。」

「你確定要在這裡打開看？」剛才發生的事有夠恐怖好嗎！鏡辰心想。

「拿到下面的公共空間也是可以，但現在離開這裡也許會出問題。」

「我想也是。在這裡架個小結界吧。」雨晴聽罷就單手一揮，劃出了一個小型的光圈。「在裡面打開可以困著召喚出來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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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夏又念了一道咒文，那四本檔案夾就突然憑空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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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好像挺好用的。」雨晴一看到就問。

「只是緊急措施。太耗魔力，詠唱又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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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題沒繼續下去。他們默默地仔細閱讀餘下的資料。除了文件本身被詛咒，餘下的資料讀完就會被燒掉之外，翻著他們最在意的，跟六號有關的過去案例，只餘下一些六村鄉的，出任務前已有，無關痛癢的資料，連滅門部分都被抽走了，不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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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可能有用的都被拿走了。這些封印就是為了封著這些鬼東西嗎！」鏡辰覺得無力又洩氣，根本白做一場，忍不住一掌敲向那個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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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空心的？」發現隔板下面好像還有東西，板子還搖搖晃晃的，往上一抽，就發現檔案夾是轉移視線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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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騙我！這裡還有東西！」他們馬上湊前一起看。被詛咒過的文件夾是轉移視線用的，下面的文件才是好戲在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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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件看起來很新，是某些研究文件的複印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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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疫苗施打報告》
疫苗可以大幅強化受驗者的五感，並快速回復體力，表現出比頂尖運動員更好的體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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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次疫苗施打報告》
就算是失去的肢體都可以重新長回……但有畸形發展的傾向，現正在研究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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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次疫苗施打報告．續》
受驗體出現非人性的行為變異。皮膚出現蛇革紋路。
有一部分受驗體精神不安定，行為粗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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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次疫苗施打報告．續二》
受驗體陸續出現死亡個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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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進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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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幾份的內容有大量被塗黑的痕跡，只能勉強看到「動物」「巨大化」「怪獸」等等的詞彙。當中還有些人名，對應年份，跟分部獵人入職的時間一樣，認識的不少前輩、隆叔、佩拉姐……都在上面。

是獵人的名單，最後是很大隻紅色字，實驗中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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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又是什麼鬼……」

「不知道，但感覺不得了。」

「難道獵人們都有參與這些實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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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辰拿出其中一份，有被標記的小冊子，內文裡面他能看懂的字不多，都是很潦草的花體，只能勉強辨認出是歐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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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咒？」雨晴看到上面有很多不認識的魔陣，城夏一看到就說：「《魔尾蛇的召喚》……不是吧。」

「召喚赤蛇？辦得到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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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夏指著其中一份文件。「這些符號或者……整件事已經超出了我們可以想像的範圍。」他小聲抱怨，「糟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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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到底在做什麼……」雨晴猛地搖頭，不敢相信。

「苗恩菲在做的實驗不會是這個，應該只是剛好找到的參考資料而已。不過，這些東西的真假需要查證。」

「有門路嗎？」

「有，但要去一個地方，有時間最後再去。還有其他更重要的。」

「還有什麼還沒想到的……你剛剛說什麼車站？」雨晴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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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辰如實報告自己一直以來的幻覺，並拿出一開始用手機拍下，那個奇怪車站的照片。翻出來時發現照片還在，只是打卡美景變成了讓人毛毛的廢墟，要是他有早些發現，應該會當成撞鬼然後直接刪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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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夏看後很驚訝。「我知道這個地方。」

他喃喃道出一串字，聽見地名，鏡辰的腦內就像五雷轟頂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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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是不是要去這裡？」

他無法理解城夏的話語，聽見這個名字，就顯現出無名的恐懼，那個地名他本來是知道的，但從他的腦內被移除，是需要被消去的資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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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腦內全是一堆雜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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