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愛的模樣 (已完結) - 第八版，為愛狂奔——黑豹衛斯理(11)

馬車經過地上六個人，道格不悅的向後叫喚：「尤特利，該醒了，打賭輸的錢趕快回家拿。」

車被以粗魯的急速駕離二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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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望了好久，馬車遠成一個小點，忽一嘆，什麼也沒讓她帶著走，甚至一朵她喜愛的玫瑰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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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再回到你面前。」他低臉沙啞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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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土地上，哈利醒了，被昨夜嚇住了，大哭著起身喚找母親，他連忙奔出摟住哈利，撫慰著，也指望著哈利，能反向填實一點，他因為貝兒而變空的心。捏捏哈利一截結實的腿肚，捏捏頰，向他致歉，保證惡夢已經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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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娘回來後，所有僕佣也都醒了。衛斯理輕描淡寫說著後來的一切。所有人都面色凝重，道格駭然，原來那不是夢——，指著衛斯理這害人精要開駡，又沈默垂1下手，不對恩人無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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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性子的道亞忽然笑著鬆口氣：「至少三十年內沒有那個女巫來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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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想著，這件事最後還是有個光明面的。

他們便真正放下一直因沒跟女巫道歉而懸懼的心，各各開始真正興奮的過上屬於年輕生命的好日子。

二哩地古堡變成歡慶而熱閙騰騰，多日來燈火不歇，哈利快變成道格的酒友，夜半不睡的嘻閙，還人人不管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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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娘對他說起，馬車裏貝兒曾小心開口問一句：「我好像在那裏住了很多天？」

廚娘堅持只有收留一晚，她的錯覺應該是因為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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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兒下車前仍啫嚅的自說一句：「只要詛咒能破就好了，其它都沒關係。」

廚娘壓抑心裏的感謝仍只擁抱她，站在馬車邊目送她，直到她消失在彎轉的長路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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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垂眼不動，廚娘尊重他的決定所以也沒再說什麼，掩門留他靜一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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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論他在幻境裏幻想幾次，大概都想不到真實的貝兒對這件事會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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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家留給歡喜的僕佣，在那條她最後消失的長路站了幾天。

貝兒住在本地，其實早晚會遇上，但是他不想再等了。

因此把希望放在近日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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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穿上新的白襯衫、新鞋，西裝筆挺的參加花車遊行活動。

衛斯理家大方贊助這活動，並以暖地裏玫瑰裝扮了一輛掛棚小馬車，跟在花車列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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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裏坐著哈利，塗紅唇戴花冠，穿一身直筒白長衣拿仙棒扮仙子，一個小肚子突出圓滾，滿臉不悅，怕被同學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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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車遊行向來是本地盛事，他真怕貝兒不出門湊熱閙。又另贊助接下來許願池的活動。

池中會立四根木柱，分別代表事業、健康、愛情、平安。誰將草編圈環掛進木柱上枝杈就代表心願能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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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未嫁的女子多會寫上意中人名字將紙條纏塞草環內，排在代表愛情的那根木柱前等著擲草環。

以前投環能中的人可以領麵粉之類的獎品，今年只要來擲草環祈福的人都能領一小袋衛斯理家贊助的麵粉。

這樣，貝兒總會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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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遊了一趟街回來後說自己真有認真看了，沒見到貝兒小姐。

駕馬車的道格也很夠意思的看了一路，雙眼累的比酒醉還失焦，回來就駡:

「你既然想知道她在哪裏，當天為什麼不直說？我偷偷摸摸跟一趟就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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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斯理只好黃昏就去站在暗處看投環，幾乎全村都來了。

在愛情柱前排隊的年輕女子都偷眼在瞧並互議著，前方那人是不是神秘不愛露面的那位衛斯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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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兒在家未出門，等到去健康柱前投過環的弟弟回到家，發現投環送的麵粉不小，才急急忙忙要去，半路遇見投環奇準的美貌姐姐要歸家，手上拿了兩袋麵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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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說一個人只能選一根柱排隊？」貝兒問。

「但他們沒規定一根柱只能排一次，我有兩個人選不行嗎？」她其實有多個人選，但要排第三次時被發現，不再發給她麵粉了，不發就不發，她還是把心中人選都投一遍，所以很晚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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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現在才去？」姐姐為妹妹對麵粉不積極白了一眼：「現在去要用跑的，跑！」

姐姐一喝令，貝兒跑了起來，一路難為情的和離開的人對望，人人都說快一點！麵粉快發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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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賣力的向黃昏近夜的池邊跑，那裏燈還亮著，應該還准人投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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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時四根柱前都沒人了。

被安排發麵粉的莉莎遠遠認出她，呆呆在暮色裏站起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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負責發草環的尤利斯慌了，草環已經用盡，何森指揮其它人去池裏撈草環，但撈起來的草環濕漉漉的吃重，散跨垮又是別人用過的，怎麼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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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斯理在黑暗中跨了一大步又猝停，看貝兒正要開始選許願柱。

她竟停在平安那根柱前，在柱前白線旁的桌上取小紙條寫了祝福對象，候於白線前等人發草環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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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斯理揭了哈利頭上的花冠由後方緩緩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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環著池邊掛著大油燈。貝兒只見後方一個披著有帽兜長袍的長影，隨著腳步聲慢慢近身，停在她斜後方交遞一個花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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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長影走姿好似夢境中人，但瘦削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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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見她將手中的人名紙條摺得細長塞進花環縫隙，她手遮掩住，所以只有不及眨眼的一瞬時間，可以瞄到寫著什麼，但誰不能一眼認出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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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忍著心劇跳，斜站到她後方:「我來幫你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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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是夢中的聲音。

她沒主見的同意了。他取過花環輕輕一擲，花環高掛進代表平安的木柱枝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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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讓你投幾個吧，你可以多帶幾包麵粉回去。」廚娘在旁邊勸著，拉她到愛情柱前。尤利斯踩進池裏，粗魯的把占在枝叉上其它草環全撥空，以免阻礙了貝兒這一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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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男人胡亂奔到附近草堆裏亂拔草給莉莎臨時編就的草環也已成。

池邊都無他人了。池倒映燭光，一片安靜，比其它任何時候都讓人覺得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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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夢境中那些看過的人圍繞，人人開站到遠處望著，等著她取紙條寫下那個心中人的名字。她站在桌邊咬唇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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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斯理接過一個草環：「我也來投吧。」

當面大大明朗寫下兩字——貝兒，低解釋：「還不知道你的姓。」然後纏繞緊草環，表白的一笑：「希望夢想成真。」持環一展臂，草環高掛枝上。

貝兒臉起紅雲，心口激湧的不舒服，微轉身想跑走，腕已被廚娘揪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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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貝兒小姐也投一個吧，再拿袋麵粉，給你袋大的。」廚娘說著把他也驅遠，留她一人靜站在桌邊，好像這投環真得有多麼決定性的神聖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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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格方才已把地上那條粉末白線用兩袖亂塗抺，然後生怕她技術太差的，把白線改畫在水池緣，不能再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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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紅著臉呆了好一會，終於慢吞吞拿筆寫了紙條塞進草環，纖指輕慢，衛斯理的心也這樣慢慢被補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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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要投忽然感覺有一陣風，她又收手將環攬回胸前，風吹得池邊的她黑髮徐轉裙擺微動。眾人都摒息看著——最後來的貝兒這一擲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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