怦然動心 - 四十三、國中-颯樹

「颯樹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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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樹怎麼什麼都往外說啊……」咲感到胸口堵著一口氣，吞不進去吐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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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己都覺得講起來怪彆扭的，結果那個好弟弟都不通一下氣，就把她的事全給抖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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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樹他啊，國中可是超級叛逆，我講些以前的故事……」心中不滿，出於報復心態，咲開始喋喋不休地爆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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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樹國中完全不理人，也不會和我還有彌說話，也因為和颯樹說話他都不搭理，我們都學乖不煩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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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颯樹頂多在學校說說話，回家完全自閉狀態，媽媽擔心我一個人不能照顧好小櫻，還因此麻煩神野家照顧小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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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那個時期學校的霸凌就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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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擠對他！颯樹真的很『厲害』！我明明天天都帶傷回家，他還花了一年都沒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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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就連不住家裡的彌和小櫻都察覺問題了，就他一個離我最近的什麼都沒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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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到後頭越說越激動，忘記自己現在還在外頭，沒注意路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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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一把拉住小姑娘的肩膀，須臾一輛車從眼前開過，咲才反應過來現在號誌還亮著紅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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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看咲的注意力有回到現實了，才繼續話題。「剛剛不是還說不生氣嗎？妳看妳現在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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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沒生他氣……我以前很愛他、現在也很愛他。」雖然現在很受不了當時的颯樹，但也是出於「怎麼前後差那麼多」的心態，不曾真正討厭過颯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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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被欺負的日子，彌三番兩次因為不爽颯樹的無所作為而想進家裡揍上兩拳，次次都是咲攔下來，也因此被彌唸過太寵颯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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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最後怎麼和好的？」相信認識這對雙胞胎的人都會認為他們兩個感情好地出奇，基於這個認知咲描述越詳細，新越無法想像當時的颯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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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兩件事吧？」咲撩起長度剛過肩的頭髮，「我以前頭髮長及腰，可是被班上的人剪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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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家後去洗澡，颯樹他居然一聲不吭的撬鎖闖進浴室！我蓮蓬頭都開了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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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差點沒把我嚇死。反正颯樹是終於看到我身上的傷痕了，也明白都發生什麼事，那天難得跟我說了一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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咲沒有說的太詳細，當時颯樹硬闖後可是直接走到她面前，毫不避諱的盯著她一絲不掛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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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叫什麼破事！看的人不介意又怎麼樣？有沒有問過她這個被看的人會不會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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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被班上的人長期羞辱鍛鍊心理素質，可是全日本有幾個姐姐遇到年齡相差無幾、抽高完比自己高一顆頭的弟弟幹這種事能不被嚇到？颯樹就不能想想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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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看咲一臉不滿，沈浸在自己的情緒裡，輕喚幾聲再一次把咲給拉回現實。「那第二個契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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咲沒有馬上回答，第二個契機的始末有點嚴肅，她還沒辦法心平氣和的完整說出來，只掐了結果講給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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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開割過一次腕，也有確實劃破大血管，但割破沒多久就被颯樹發現，即時送醫被醫生救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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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颯樹一直很自責，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跟我道歉，天天來醫院陪我，然後就變成現在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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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聽颯樹說的就能猜到咲國中那時的霸凌挺嚴重，現在聽了個詳細版本，新再次感受到自己對於這對姐弟是多麼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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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甚至有一絲絲恐懼，姐姐生活痛苦自殺過、弟弟被嘲笑而性格一度扭曲，這兩個人現在卻像聖母、天使，別人犯錯時輕易的包容原諒、遇事主動犧牲忍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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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他們真的讓新很害怕，害怕他們會不會表面上每天打鬧嬉戲都只是在催眠自己，其實過的一點都不開心，有一天就會變回以前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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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看新沒有馬上接話，咲就自己安靜地走在前方，新盯著咲隨步伐擺動的髮尾，終於接話：「那妳現在過得開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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咲疑惑地回過頭，隨即燦爛一笑，「開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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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只是一個脆弱到連打雷都會懼怕的小女孩，但此刻她的靈魂卻是很強大的，強大到……讓他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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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心情有些沉悶、咲淪陷在回憶裡暫時不想出來，兩個人之後都沒有繼續說話，安靜的回到公寓巷口，簡單說了幾句道別，咲就被颯樹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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