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期八回連載小說大挑戰(第一回) - 【架空奇幻】尼古拉．佛拉梅爾

青年渴了五刻鐘之久，當他好不容易穿出林道，尋找到臨近的村莊，他卻感到一陣強烈的尿意直往下體沖積。

生理上的兩難總是令人痛苦煩躁的，青年只得扯緊避風沙的斗篷，加快腳步入村。

尋找解手處之餘，他順便向人所取了些飲用水，好補給旅途上的所需。

「年輕人，你是打哪來的？」

當青年問到一戶居民所指的水源上游時，肉攤店鋪的老闆隨興插口問。

青年用水潤過了喉嚨，便爽朗笑答：「我是聽說了尼古拉大失的消息……因為自幼崇拜這位文明亞眠大陸的大魔導師，所以一路從瓦盧瓦河南走來，打算拜訪一下他的故居。」

老闆聽了卻搖頭，嘆：「人怕出名豬怕肥，這老傢伙到死了還是不得安寧呀。」

聞言，青年一愣，在旁聽著的村中大嬸也跟進幫腔：「是呀！從他死前到現在就一直有外人慕名來造訪他，神出鬼沒的，也不曉得都從哪裡來的人。」

一直有外人？青年面露狐疑，試探地問：「也許都是他的學徒呢？」

肉店老闆斬釘截鐵：「佛拉梅爾先生一像性情古怪，就算他願意收人，也沒人受得了他，又哪來的徒弟？」

這時，周遭村民也紛紛加入這名外地人的話題，大夥紛紛贊同，一致認為佛拉梅爾不大可能收徒。

青年雖是滿腹疑問，但他決定按照原先來此的目的，直搗重點：「這麼說，各位應該都還記得來訪者們是怎麼樣的人吧？」

「三十來歲的居多吧。」

「好像有個胖子比較常見到。」

「欸，對對對！長相怪嚇人的啊那胖子。」

「喂，說別人長相壞話不好吧，肯尼太太。」

「但那是真的嘛──」

「不過自從佛拉梅爾先生過世後，那些人也沒再出現過了。」

聽著村民們七嘴八舌講著相互矛盾的說詞，青年點頭道了謝，便揮別眾人，拾起行囊往尼古拉的住址去了。

大魔導士的故居小屋中，平凡無奇。如同常人的裝設那樣。

除了成堆高掛樑上陰乾的藥材和置於書架、書桌、地面走道上的宗卷典籍。

還有一名老人，雙眼似暝。

但青年一走入門內，他便知覺到了，開口問：「結果如何？」

青年向老人深深一禮，語氣謙恭：「一切如您所料，在尼古拉逝世前後，有人頻繁出入他的住所......可疑的人。」

「那麼，可有這些人的行蹤下落？」

「以日期和流言的數量推算，在摩根領地一帶。曾有其中一人的形貌符合村民們的描述。」

「而那人最後死在穀倉的大火裡。」

老人接過話，隨後長嘆了一口氣。

這事件雖未經聲張，摩根家中族長也只以意外疏失為由輕罰了幾名下人。但教廷之中，追蹤尼古拉法術研究許久的主教一眾卻未放過這點蛛絲馬跡。

不是鐵證，但方向已明。

「朱里歐呀，也許答案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朱里歐大抵猜得到老人的後續佈署，但只是輕聲說：「下屬悉聽主教大人吩咐。」

「貝當、摩根、拉辛、高乃依等家，那幾位聰明伶俐的孩子。」提及主教所屬意的幾名人選，他得喘了口氣，才接續下去：「提早讓他們進入學術院中，好方便就近探查發生在摩根家附近的事件。」

「我會盡快安排。」

朱里歐說完，便起身準備離去。

方走到門前，老人忽又開口，虛弱地說：「要小心……雖說八成是尼古拉以法術召出的『某物』誤闖該地，但摩根家也可能暗中藏密，關於尼古拉的生前傑作和我們的目的……那家子未必不知情。」

明白到主教的擔憂，朱里歐仍不免皺眉。

……和貴族權爭至此，已經誰也不信了嗎？

「聽著，若尼古拉真的完成了它，我們絕不可令其旁落於他人之手。特別是貴族們……那些敗類。」

老人勉力強調著此事的急切性，卻換來親信一絲輕蔑的暗笑。

──殺人如麻的魔鬼也怕死了，是麼？

背著主教，朱里歐理好了心緒，回轉躬身。

「屬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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