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理市的赤蛇狩獵人 - 05-4 營火(2)

他們再進去時，伏特加就說要去翻翻醫生留下的東西，鏡辰把食物塞給他，確定人會照顧自己後，就放他回去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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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速地處理掉餘下的工作，兩人安靜地回到宿舍。才一天多些沒回來，體感像一段時間沒回過家。突然從獵人的生活中抽離，長久養成的習慣讓他們有點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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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耍個廢，跟常人一樣過著悠閒的暑假，卻發現缺乏目標，難以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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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時是玩雙人賽車遊戲，覺得悶翻了之後就改為放影片，看著看著，他們感覺沒趣，就把雜談節目放成背景音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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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點了外送披薩分著吃，發現城夏原來有喜歡烤雞翅和起司球，都是鹹食；甜點則是不感興趣，讓鏡辰一人獨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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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到半夜，他們必需關燈睡了，各自洗過澡後躺在自己的床上，隔著公共空間對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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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生活好像不適合我們。」鏡辰說。

「有什麼不對。」城夏把臉埋在抱枕裡。

「我現在就想出門去分部……」

「現在很晚了，舍監會罵……」

「林城夏你也管舍監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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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幾分鐘，見對面沒回話，還傳來悠長的呼吸聲，應是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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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平伏得多的伏特加把兩人叫來醫務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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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共空間中落下的雜物已被整理好，保持著那個習慣的，亂中有序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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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能不能陪我去一個地方？」他的聲線沙啞，看來又哭過了，得用盡全身的力量來講話。城夏沒有多問就領著二人走到地下的車庫。他流暢地拿出備用的車匙，小心翼翼地坐上駕駛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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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行嗎。」鏡辰忍不住問。

「不然你開？」

鏡辰坐上副駕的位置，用行動表示不要。「你不是無照駕車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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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有駕照。」城夏的語氣有點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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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伏特加的指示，城夏把車駛到分部附近的河流。車泊在大橋的附近，能看到那條明渠。往前走著，找了一處只有泥土的貧瘠之地就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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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鏡辰疑惑望著兩人。

「這是叔叔第一次帶我做任務時去的地方。」伏特加指著那條明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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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渠的衛生環境沒太大改變，還是一樣的臭，一地垃圾。他們只能站得遠遠的看著，剛好這個位置聞不到臭味，不然他可不想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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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明明才過了沒幾週，鏡辰卻覺得有點懷念。

「能拜託兩位一下嗎？」伏特加指著旁邊的不算密集的矮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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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按照伏特加的指示收集附近的樹枝和枯葉，用幼的堆成塔狀。點燃起營火。弱小的火種隨著粗柴枝的放入，火勢變得猛烈，漸漸成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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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望著搖曳著的營火，鏡辰感到一陣穿透心中的安寧。伏特加從包包裡掏出一件白大掛，扔進火堆裡——不用多問，都知道是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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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來說是得拿身上的物件……不過叔叔的槍是一對的，我想留著。」他閉上雙眼，低下頭，對著營火合十，其餘兩人也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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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夏先生，你可以做我的見證人嗎？」

「雨晴，不用加敬稱了。」

「可以嗎？真的可以嗎？」

城夏慎重地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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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件事騙了大家。我不是沒辦法攻擊赤蛇。不是辦不到，只是不想。」兩人聽著伏特加繼續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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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你們想的這麼早熟，是個愛撒嬌的死小孩。我很天真的希望，可以一輩子都躲在叔叔的背後，讓他保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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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叔叔現在不在了。我想了很久，我沒想代替叔叔，但我想出一份力。不是站在你們的背後，而是站在你們的身邊。我可以做的事情還有很多。我想要把他記在心裡，好好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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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林城夏忍著眼淚，他的應允承載著驚人的重量。

「好。」杜鏡辰同樣也不需要考慮。

伏特加走到營火之前舉起三指，向天作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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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雨晴今日立志——」

「杜鏡辰今天也立志。」

「捨名為志，我要成為赤蛇獵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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淚流滿臉的三人在營火前相擁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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