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里行 - 第四十二章洛陽紙貴？

卷四：風雨欲來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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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來她的處境真的不太好呢。」見長公主走得如此匆忙，姜牧微微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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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萼在馬車外聽到了剛才的對話，但畢竟是關乎長公主，她也不好亂說話，只是問了一句：「公子覺得長公主殿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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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牧聽出了她話中的弦外之音，輕笑了一聲，「你是想問，她會不會是皇帝派來試探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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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低下頭，輕輕地「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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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妨，」姜牧平靜地說，「反正我現在只是在幫她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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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萼聽到這話，稍稍放心了一些，但仍然忍不住擔憂，她下意識地捏住了姜牧的衣角，小聲說道：「公子有分寸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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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牧注意到了小丫鬟的動作，心中一暖，看著紅萼緊張的樣子，他忍不住微笑起來，伸手輕輕摸了摸紅萼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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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傻丫頭。」姜牧柔聲說道，「不用擔心，我心中有數，要不要一根冰糖葫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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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萼被姜牧突如其來的提議愣住了，眨了眨眼睛，有些驚訝地說：「呃？……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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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知道公子是不想讓自己擔心，故意轉移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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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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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紅萼幸福地咬著冰糖葫蘆，跟隨著公子回府時，卻發現世子府門前站著一堆人，似乎想要拜見自家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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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是城門司的人。」姜牧認出了對方的身份，心中卻疑惑為何他們會找上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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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門司，就是負責長安各大城門的出入登記，雖然不涉及城防護衛，但仍是一個相當重要的衙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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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下城門司主事李元，冒昧上門打擾世子殿下，還請恕罪。」為首的官員注意到了後方的姜牧，連忙走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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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有何貴幹？」姜牧伸手示意，入府細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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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元頷首，跟隨著姜牧的腳步進府，而身後的一眾城門司官員則留在了府外，沒有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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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牧來到了正堂，紅萼為兩人斟上了熱茶，然後退到一旁待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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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主事。」姜牧端起茶杯，輕啜一口後說道，「現在可以說說你此行的目的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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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是甚麼大事。」李元淡淡一笑，解釋道：「畢竟姜世子將在接下來一個月來城門司幫助，我身為城門司主事，自然責無旁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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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話何解？」姜牧放下茶杯，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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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這是慣例。」李元撫鬚笑道：「我朝一般能會讓名門子弟去各衙門實習一下，所以這次不只是姜世子，還有其他人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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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牧聽到這個意外的消息，面色不變，但內心卻掀起了波瀾，他沉思片刻，回應道：「李主事，我並未收到任何相關的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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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元露出了略帶歉意的笑容，「這個名單是在今早朝會中定下的，想必還未知會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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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如此，那就依李主事之言吧。」姜牧微微點頭，這會不會又是一次皇帝針對自己的行為呢？但這樣做，又有甚麼好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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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急，不急。」李元揮了揮手，「明天才是正式開始，今日我只是來打個招呼，畢竟接下來的這個月咱們會在同一個衙門之下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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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牧聽完李元的話，微笑著回應道：「李主事有心了，我明日定當準時赴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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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元點頭笑道：「世子殿下聰慧過人，相信很快就能適應城門司，那李某就不阻世子的時間了。」言罷，站起來行禮準備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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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走李元後，姜牧回到房間，陷入了沉思，紅萼見狀，輕聲問道：「公子，您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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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牧抬頭看了看紅萼，輕歎一聲：「這突如其來的安排，恐怕又是出自龍椅上的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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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站起身，在房間內來回踱步，繼續說道：「上一次他借北魏暗探一事，讓我和六扇門一起查案，這等不合理的安排不可能是出自朝堂，只能是皇帝親令，事實也證明，這個決定很快就收回了，可以肯定是朝臣不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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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剛才撤回這個決定，轉眼間又有一事，要我去城門司實習一個月，雖然此計劃是有往例，看似不只關於我一人，但剛好就在這段時間，實在不得不令我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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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對他又有甚麼好處？」紅萼不解，「為甚麼非要公子您親自去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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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一個好問題。」姜牧攤了攤手，「如果真的是想折騰我的話，用這種方法未免太愚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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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去吃飯吧，我們其實不用猜，也許答案很快就會送上門了。」姜牧笑了笑，「順路去看看上次那丫鬟到底在哪求救，能夠做到不引起旁人注意，卻又精準地把聲音傳到我的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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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她似乎不能說話？」紅萼疑問地道，剛剛在馬車外，她有向長公主的那個丫鬟問好，不過對方只是用點頭和搖頭示意，不像是能夠正常說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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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是，看來這個丫鬟有點秘密。」姜牧邊走邊想，如果不能用聲帶發聲的話，還能有甚麼地方能夠發出求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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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這個繁華的長安城中，一處園林此刻熱鬧非凡，這正是昨日姜牧和夏雨相遇的寧靜園林，如今卻呈現出截然不同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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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園林外圍，各大府院的護衛們嚴陣以待，警惕地監視著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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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身著不同顏色和樣式的制服，彰顯著各自主家的身份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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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一陣馬蹄聲，一輛裝飾華麗的馬車緩緩停在園林門口，來者正是梁家二小姐梁曦，她身著一襲鮮豔的紅色錦緞長裙，腰間繫著一條金絲玉帶，雖然穿不出高貴優雅的感覺，但還是少了分刁蠻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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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得晚了。」梁曦提起裙擺，小碎步地走過去園林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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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家二小姐到！」一個護衛高聲通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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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曦來了！」幾位小姐興奮地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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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曦微微揚起下巴，說道：「各位好啊，讓你們久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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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裡哪裡，」黃家小組黃姝笑著說，「來得正是時候，我們也只是剛剛到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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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談甚麼呀？」梁曦走到園林間的亭下，那裡擺放著幾張畫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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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能談甚麼？肯定是京城的年青俊傑啊？」黃姝跟在旁邊，在場的都是待字閨中的少女，話題自然離不開這些，她指了指桌上的畫卷，嬉笑問道：「覺得哪位最帥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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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還用選嗎？」梁曦雖然心中不想承認是那個傢伙，但還是說道：「其他人比起姜牧，還差了一段不少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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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言一出，周圍的小姐們無一不是點頭稱是，儘管她們之中有些也許沒有親眼見過姜牧一面，但僅憑畫師畫下來的肖像畫，都已經迷倒了一片懷春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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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快過來看！」一位身著淺綠色衣裙的小姐說道，只見她拿出了幾張畫卷，興奮地介紹道：「這張是姜公子在對陣北魏武者的畫，而這張是在書院吟詩作對的，還有這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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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嘩！你收集得真多！」黃姝感歎了一句，姜牧在京中閨閣的人氣之高，是他本人完全想像不到的，很快少女甚至是貴婦都會買姜牧的畫像，可真是「長安紙貴」的景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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