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生與鬼 - 第四章：竹屋由來

竹林裡已經有許多日那隻鬼都是只聞其聲不見其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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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生坐在湖邊看著書，這幾日難得的寧靜而他卻總靜不下心來，讀書效率似乎也沒有之前那隻鬼在身邊吵吵嚷嚷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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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邊還迴盪著鬼的哭聲，嗚嗚噎噎，始終繚繞在竹林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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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天際，書生無語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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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書生只能闔上書起身朝竹林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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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竹林後書生往村子方向緩緩邁進，沿路遇見村人書生總會含笑點頭打招呼，可那些可愛的村人們不是尖叫跑走就是朝他撒鹽巴或白米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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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生心想：這下可好了，只要竹林裡缺鹽少米他就出來晃一晃，以後都不必掏錢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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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生來到較為熟悉的人家，揚聲呼喊：「張三？請問張三張大哥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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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在你後面⋯」屋裡人沒人敢出門，只能把張三從屋後踢出院，讓他跑到前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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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書生啊，有⋯有什麼事嗎？」張三強壯起膽子，佯裝沒事兒的樣子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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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樣的，我是想問一下，竹林深處的竹屋是誰人蓋的。」書生笑容可掬，也當沒事樣張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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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三哦了一聲，想了想回答：「那棟竹屋在我小時候就在那兒了，可能要問老一輩的人，看誰知道那是什麼人蓋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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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生點頭拱手朝張三彎腰感謝：「多謝張兄，小弟就再去問問其他人。」話落，書生朝另一戶人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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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三猶豫半晌仍是跟了上去，他心裡也好奇啊！那竹屋究竟是誰蓋的？再有，書生為何想要問竹屋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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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生朝著常賣青菜蘿蔔給自己的李四嬸家中走去，之前曾聽李四嬸提過，這村裡的事問她準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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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家添娃、哪戶娶媳，她可是比誰都要早知道！甚至是哪戶媳婦勾搭上誰家莊稼漢子她也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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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書生一樣來到李四嬸家門口，揚聲朝屋裡喊：「李四嬸？李四嬸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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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四嬸家人把門開了一個小縫隙，小聲開口：「我爹要我跟你說，你等一下往後瞧，就能瞧見我娘在你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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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生依舊含笑致意，回答道：「謝謝你。」而後默默轉身等著李四嬸從外頭走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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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李四嬸家的大門被人碰地一聲關上，書生嘴角抽了抽，只能靜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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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四嬸人胖，當她從家裡後院跑到前頭時，書生已經等了一陣子，要不是有看見前頭那壯碩又氣喘如牛的身影，書生都要回頭再喊一次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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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原來是書生啊，你⋯你找我什麼事？」李四嬸隻手撫著胸口喘氣，照樣裝作若無其事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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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生頓時覺得自己有些罪過，怎能為了一隻鬼就讓平時照顧自己的李四嬸氣喘吁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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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來都來了，還是得問出個所以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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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書生開口問道：「李四嬸可知道竹林深處的竹屋是誰人所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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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四嬸一樣哦了一聲，想了想回答：「那棟竹屋在我小時候就在那兒了，你可能要問老一輩的人，看誰知道那是什麼人蓋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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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生再次點頭，依舊有禮地拱手朝李四嬸彎腰感謝：「多謝四嬸，小弟再去問問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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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書生又朝另一戶人家走，這一回他往王武家走去，王武家的孩子愛吃筍，常跟他買筍子，而王武家中有位老人家，那位老人家年紀夠大可能會知道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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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書生朝另一處走，那方向看著就不是要回竹林，於是，李四嬸也被勾起好奇心，悄悄跟在書生身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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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張三和李四嬸碰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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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三問道：「四嬸、四嬸，妳看到書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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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四嬸回答：「瞧見啦！打我家門前走過，也不知道要往哪兒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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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三想了想，李四嬸這人會在這兒肯定是想知道什麼，於是他又問道：「四嬸，那這會兒您要去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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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四嬸笑得訕訕，張口回道：「這不最近咋又吃多變胖了，所以出來走走，學那些個有錢人家消食消食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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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三望了眼天際也假笑說道：「您忙啊！這個點兒才吃完飯。」真不知道李四嬸吃的哪一頓飯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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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呵呵，我繼續走走、消食消食嗄。」李四嬸怕把書生追丟了，隨意敷衍一下張三就又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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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四嬸麻溜的朝書生消失的方向走，張三眼瞅著也趕緊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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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生來到王武家時門口剛好有小娃兒在玩耍，他們見到書生出現高興的喊道：「書生、書生，你真能見到鬼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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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生步伐微頓面容掛起笑意，開口問道：「王家小娃兒，你家佬爺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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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的！在的！」娃兒回答完揚聲朝屋裡邊跑邊呼喊：「佬爺、佬爺，門外有人找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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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王家小娃往屋裡跑，屋子也開始出現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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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人找我啊？」王家佬爺邊走邊問自家小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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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常賣好吃筍子給爹的人。」王家娃兒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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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王家佬爺的聲音似是想起什麼訝然停下，順帶正要邁出門檻的腳也停下來，這就成了書生看見的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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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佬爺一隻腳跨出了門檻另外一隻腳還在屋裡，他的雙眼已經和書生對上了卻仍舊想自我催眠般地縮回邁出門檻的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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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王家小娃沒讓自家佬爺反應的機會，他們一頭撞上佬爺的後背將佬爺給撞出自家家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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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嘿嘿，原來是書生啊⋯」王家佬爺眼看無法假裝不在家了，只能扯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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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生也假裝看不見王家佬爺難看的苦笑，他仍是拱手作揖問道：「請問佬爺可知道竹林深處的竹屋是誰人所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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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佬爺裝模作樣地伸手摸了摸下巴的灰白鬍鬚，偏頭看著遠處的天際，沉吟一會兒後開口：「想當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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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生耐著性子等待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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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三和李四嬸聚在一處草叢後，伸長脖子和耳朵準備聽一聽秘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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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當年，我小的時候就有人蓋在那兒了，我也不知道是誰蓋的。」王家佬爺如此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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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生愣了一下而後拱手作揖說道：「多謝佬爺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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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三和李四嬸則是雙雙呿了聲，還以為王家老頭知道呢，原來也是個慣會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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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生正準備轉身離開，王家佬爺卻又開口：「我說書生啊，要是你真想弄明白竹屋誰蓋的，不如去找村長吧，他那兒應該有戶籍造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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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生點頭微笑：「您不說我倒也忘了，多謝佬爺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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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佬爺點頭摸著鬍鬚一副就該如此的表情，可是書生一轉身離開後，他隨即貓回家中，王家小娃看見佬爺這模樣紛紛捂嘴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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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王家佬爺貓沒一陣子他想想頓覺不對，於是他又起身出門，這一出門就見到張三協著李四嬸鬼鬼祟祟的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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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佬爺看著他們走的方向，好像是要去村長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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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王家佬爺也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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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生一路走到村長家時，村長正在家門口曬蘿蔔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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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長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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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長頭一抬就見到書生站在自家門口處，微笑著看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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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書生啊，有事嗎？」村長起身的同時也順手摸向地上的扁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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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生看一眼村長手上的扁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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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長也低頭看一眼手上的扁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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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三、李四嬸和王家佬爺也同時看向村長手上的扁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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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是用來自保的！」張三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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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要不是太臨時，我當初也想拽個菜刀或棍子。」李四嬸這時想想還真覺得自己傻，怎麼就不會拿個武器傍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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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佬爺清口痰說道：「我是被自家娃兒給害的，不然我早拽著根鐵棍子出來。」王家佬爺表明，他是被拐出來的絕對不是沒想到要拿東西傍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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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三和李四嬸都抬頭看著天際，這老傢伙就會裝模作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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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長再抬頭時臉上掛著笑容，他笑著開口：「人老了不中用，蹲久腿腳麻了，就拿根扁担當拐杖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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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生臉上也掛著笑容回答：「小生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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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有事？」村長解釋完看著書生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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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生拱手作揖問道：「小生想問村長，您知道竹林深處的竹屋是誰人所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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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長雙手放在扁担上皺眉沉吟一會兒，而後問道：「那竹屋⋯繳稅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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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生這一回真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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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三、李四嬸和王家佬爺都豎起大拇指來，不愧是村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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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專門收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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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貌似還沒有⋯」書生尷尬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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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來，書生，咱們先來算一算，你到咱們這村子有兩年了，住在竹屋也有兩年了，這前前後後加上零零總總的，我來算一算到底得繳多少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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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長越說越是那麼一回事般，只見他伸手往懷裡摸，摸了幾下摸出一個小算盤來，開始撥的批哩啪拉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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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生皺眉看著村長認真撥算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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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三、李四嬸和王家佬爺也走出來看著村長撥算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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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吶，就這個數！」村長將算盤往書生面前一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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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生低頭一看，差點嚇得倒退數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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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三低頭一瞧，哇地一聲，而後抬頭問村長：「您這是搶錢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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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四嬸也往算盤看去，喲地一聲，開始掰著手指頭算，邊算邊唸道：「這個數，我得賣幾年菜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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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佬爺哼哼幾聲，一臉不屑地開口：「我說村長啊，您這個數太多了，他就一個窮書生能繳得起這個數的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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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佬爺的表情就差講明：村長，你這是搶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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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長手上拿著算盤，腳站三七步，臉上一副：『我就是搶劫，你能怎麼樣』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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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生尷尬的看了看在場眾人，他朝村長拱手說道：「税是得繳，不過應該不是我來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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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村長看著書生滿臉問號問道：「那該誰來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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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生笑了笑開口：「原本蓋那棟竹屋的人。」蓋房子需要地籍、土地擁有權狀，這個他可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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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嗄？」村長傻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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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村長會向書生收稅也是想讓書生打退堂鼓，讓書生不敢再來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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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三、李四嬸和王家佬爺朝書生豎起大拇指來，不愧是唸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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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生對著傻在原地的村長進一步解釋：「蓋那棟竹屋的人才是屋主，而我只是借住的，算是租客，所以，税不該由我來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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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三、李四嬸和王家佬爺全都點頭，齊刷刷看向村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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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村長呃了半天呃不出一個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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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能否請村長幫我看看究竟是誰蓋了那棟竹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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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長無奈之下嘆口氣抬頭看向天際說道：「那棟竹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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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三和李四嬸立即接口：「這個詞我們剛剛用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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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長咳了聲又說道：「想當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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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佬爺也接口：「這詞剛也被我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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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長頓了下，眼瞅著頗有耐性還在等自己回答問題的書生，他大喊道：「那竹屋在我小時候就在了！我也沒有地籍、土地使用權狀這種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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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呿！這個我們都說過了。」除了書生以外，在場三人都齊齊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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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長氣的吹鬍子瞪眼睛，他雙手一攤問道：「那你們要我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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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不是，村長你這就不對了。既然你拿不出那些東西怎麼還能跟書生收稅呢？」張三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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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如果書生真的是個老實人那不就被你拐了嗎？」李四嬸也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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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嬸，妳這話好像在說書生不是老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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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四嬸的意思是當書生的腦筋都動的很快！」王家佬爺幫李四嬸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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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懂了懂了。」張三懂了轉頭又對上村長，問道：「所以，村長您剛才的税到底怎麼算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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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長滿臉通紅答不出一句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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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書生出面協調說道：「能否請村長查一查關於竹屋的戶籍、地籍或者是所有權狀之類的？」這些東西只有村長這裡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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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長扯了扯嘴角，咕噥開口：「要是有我還需要在這裡跟你們掰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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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書生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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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沒有？」張三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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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那東西不是您這都有造冊的嗎？」李四嬸也疑惑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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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長看著眾人只好自掀老底，「實不相瞞，那竹屋位置偏僻，位處三村交界地帶，而且眾所周知那裡還住著一隻鬼，所以，三個村的村長就沒人敢攬下那地兒入籍，所以，那地方就是個三不管地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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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話，誰敢跟隻鬼收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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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三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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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四嬸也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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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佬爺也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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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生不是很懂地問：「所以，村長您的意思是竹屋自古以來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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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長嘆氣說道：「嚴格說起來，是沒人知道竹屋是誰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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