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一般通過遊戲？ - 4.我的心在滴血

門被推開，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年輕男子走了進來。他大約二十多歲，五官清秀，神情卻帶著一絲親切與沈穩。黎弈眼睛一瞪，警戒地往後退了一步，雙手微微抬起防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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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靜——我只是來檢查的而已。」男子舉起雙手，聲音溫和但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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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弈皺眉，盯著他說：「檢查什麼？我武器都被拿走了，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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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沒有多說，突然伸出左手，食指輕輕壓在大拇指上，又迅速變成大拇指壓在食指上，動作熟練又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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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間，黎弈猛然想起這是裴煜在車上教給他的暗號。但他仍不敢放鬆戒心，雙眼死死盯著眼前這個“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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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黎弈沒有反應，男子沒有退縮，反而大步走近，身影遮住攝影機，伸手緊握住他的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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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弈下意識想掙脫，但手心突然傳來一陣奇異的癢意。他感覺對方在手掌上細膩地筆劃著，嘴裡還輕聲說著：「請不要害怕，我是被派過來確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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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弈專注感受著這種觸覺，慢慢辨認出那筆劃形成的字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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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n't worry, it's 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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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柔和的男子看著他，黎弈終於鬆了一口氣，小心翼翼地用嘴型輕聲問道：「裴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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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用大拇指點了兩下，示意確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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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弈心裡暗罵自己，真想立馬揍他一頓，但為了蘭博基尼，還是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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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一同坐下，裴煜開始裝作醫生，耐心解釋即將進行的程序：「待會會幫你做身高、體重類似健康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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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弈聽到「身高」兩字，臉色立刻冷了下來，低聲道：「身高可以不測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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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煜微微一笑，眼裡閃過一絲狡黠：「這個嘛……暫且先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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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分鐘後，黎弈被帶進一間設備齊全的體檢室。血壓、心跳、視力、反應測試一切都進行得意外順利，他異常安分，甚至配合得像個乖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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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檢查人員宣布要量身高體重時，氣氛驟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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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弈臉色瞬間黑了下來，腳步一頓，整個人像被釘死在原地。他咬牙切齒地轉頭低聲質問身旁的「假醫生」裴煜：「不是說好不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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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煜笑得一臉和藹無害，眼睛彎成月牙，語氣輕快得過分：「我可沒說可以不量喔～你只是自說自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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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話音一落，還毫無羞愧地拍了拍手。旁邊兩名壯漢裝成醫護人員的助手立刻上前，眼神一空，一臉「執行指令」的職業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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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弈瞬間警覺，大喊：「別他媽碰我！」但還沒說完，兩人一左一右架住他的手臂，開始強行脫他的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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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敢！我警告你們！」黎弈拼命掙扎，雙腿踢騰得像剛被撈起的野貓，滿臉殺氣瞪著裴煜：「你他媽……給我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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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的威脅在鞋被扒掉那瞬間，徹底失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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增高鞋被一把抽走，他整個人失去了高度的加持，被放回地面時，腳一落地，他愣了三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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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他抬起頭，看見裴煜——那個原本穿鞋時他還能勉強對到鼻尖的傢伙，現在竟然高出他一整個頭，視線得從他的下巴一路仰到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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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靜了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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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煜低頭望著他，一開始還努力憋笑，肩膀不住抖動，最後實在忍不住，直接一手捂臉笑彎了腰，像看到什麼天大的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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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你這鞋到底墊了幾層？我都要重新認識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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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弈眼神幾乎能殺人，怒氣值突破天際，一句話沒說，猛地撲上去準備開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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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還沒碰到人，就被兩名助手像提小雞一樣提了起來，整個人懸在半空，手被反扣，腳還在地上亂踢——像個氣到瘋狂的短腿玩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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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我下來啊！老子今天不打死你我就——唔啊！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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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煜笑得眼淚都快流出來，掏出醫用板板胡亂記錄什麼，頭也不抬：「記錄一下，被脫鞋後患者情緒激烈，手腳亂踢，不排除有暴力傾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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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煜你給我記住！！你今天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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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我記著呢～」他笑得一臉無辜，「你也是，別氣壞了身體，小心長不高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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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弈被兩名人員半推半架地「禮貌」請上了體檢機，一臉不情願地站穩，嘴角緊繃，像是赴刑場。

機器滴一聲亮起螢幕，螢幕上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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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高：175.5 cm、體重：61.5 k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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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場陷入一瞬的寂靜。

幾個圍觀的工作人員不約而同瞪大了眼，看著站在機器上的青年，彷彿在看一根活生生的人形竹竿。

黎弈低著頭，臉色鐵青，明明眼神已死，卻還要裝作無所謂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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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煜本來還抱著看笑話的心情，這下反倒笑不出來了。他盯著螢幕，眉頭慢慢皺起，語氣難得透出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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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這麼瘦？難怪我扛你起來覺得像提一包保麗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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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弈聽了臉一紅，心裡還在想「有必要說出來嗎你這死傢伙」，靈機一動立刻胡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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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那段時間在街上混得慘，討飯都沒人給，才瘦成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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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話音一落，原本站在一旁幫忙記錄的工作人員臉色瞬間一變，眼神充滿憐憫。

有人忍不住小聲說：「天啊，難怪他剛剛吃餅乾那麼快……」

另一個也跟著低語：「太可憐了，這根本是營養不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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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裡瀰漫著一種彷彿快要有捐款箱出現的氛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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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弈被看得渾身不自在，耳根都紅了，慌忙舉手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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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是！你們別這樣看我啊！我現在吃得很好了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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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眾人的神情已經從震驚轉為心疼，一個工作人員甚至默默拿出自己的能量棒放在旁邊桌上，像是捐獻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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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弈一臉生無可戀，還站在機器上懷疑人生：「我只是…不想量身高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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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檢查室出來時，裴煜神色平靜地和黎弈擦肩，趁無人注意時，將一枚冰冷的金屬硬幣悄悄塞進他手心。力道極輕，不仔細感覺根本察覺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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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弈低頭看了眼，銀色硬幣普通無奇，邊緣甚至還有些磨損。他在指尖轉了幾圈，玩弄著它，腦中疑問不斷——是暗號？還是追蹤器？還是只是給他解悶的打火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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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間後，悶熱的空氣讓他坐立難安。他隨手拿硬幣頂在額頭上，冰涼的觸感讓他突然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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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頭，看向牆頂那個幾乎被忽略的通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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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絲靈光閃過心頭。他站起來，仔細盯著那個通風口的四角——果然，有四個生鏽的螺絲，鎖住了蓋網。他立刻明白了：硬幣不是訊號，而是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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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把我鞋脫了就是要逼我現場翻牆當猴子？」他低聲咕噥一句，轉身動手搬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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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床拖到通風口底下，再把桌子跟椅子疊上去，踩上去後勉強夠到通風口，但還是得伸長手臂才行。他抬手試了試，用硬幣對準其中一顆螺絲孔，轉了半圈——居然真的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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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這還真是萬能硬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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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才轉了兩顆，還剩下兩顆，外頭突然傳來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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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弈臉色一變，立刻跳下來，手腳俐落地將桌椅復位，轉頭狂擦額頭和脖子上的汗，剛準備把床推回去時門就被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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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來的是一名中年男子，面無表情地掃視房內格局，目光在床和桌子上停了片刻，最後回到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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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床搬到這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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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弈笑得一臉純良：「啊，太熱了……我想看看有沒有通風的地方，動了兩下，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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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看著他一身汗，沉默片刻，最終點頭：「行吧，我讓人把冷氣開強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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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再次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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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弈長出一口氣，硬幣還藏在他掌心。他望著上方那扇還剩兩顆螺絲的通風口，咬牙低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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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三分鐘，老子就能爬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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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裴煜跟裡面的人員交代完黎弈的狀況，便展開行動。他順利繞過監控死角，在一條人煙稀少的走廊裡，冷不防抓住一名剛好經過、穿著筆挺西裝的中年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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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還來不及喊出聲，就被一記俐落的肘擊打暈。裴煜拖著他躲進儲藏室，喘了口氣，打量眼前這具「倒楣的高級戰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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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裝、皮鞋、……希望是員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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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迅速地把對方的衣服扒下來換上，將皺褶拍平，打好領帶，連手錶都換了。換好後他看了看鏡中的自己，一臉端正，髮型沒亂，整體氣場瞬間切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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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居然能駕馭這種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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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關上門準備離開，西裝口袋裡還摸出一副金絲眼鏡。他撇了撇嘴，索性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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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儲藏間時，他的神情已經換上一副帶點倦意的總裁臉：一手插在西裝口袋、一手整理袖口，看起來就像剛從一場無趣的電話會議中脫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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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才走出兩步，一名保安突然迎面快步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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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煜心裡一凜：「……完了，該不會穿錯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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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安一見他，眼睛亮了起來，立刻上前兩步，語氣帶著恭敬又焦急的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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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顧總，您剛剛消失太久了，我們全場都在找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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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煜一愣，腦袋瞬間炸出三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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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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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差點笑出聲，內心OS翻江倒海：「不是吧……這什麼言情小說等級的名字？還‘顧總’？該不會這人叫顧北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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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忍住嘴角的抽動，突然想到了什麼內心狂吼：「不是吧？我剛剛扒的是總裁？！這人怎麼看起來一點都不像總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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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臉上依舊波瀾不驚，淡淡一笑，輕咳了兩聲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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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上個廁所，結果順便……四處走走，放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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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安鬆了口氣：「沒關係沒關係！姜總已經在會客室等您了，我這就帶您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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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總……」裴煜心中再度警鈴大作，「那不就是買人的甲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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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面上依舊氣定神閒，腳步從容地跟上保安：「好啊，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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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心一邊抱怨，一邊咬牙碎念：「這什麼發展…扒衣扒上總裁的，希望他不要讓秘書三秒內查出我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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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面轉回黎弈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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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裡靜悄悄的，黎弈搬來床跟桌椅，再次踩上那個讓他差點摔下來的高度，額上冒著細汗，手裡正用那枚硬幣艱難地轉動最後一顆螺絲。那是監控死角，他剛好抓到時間差，把剩下兩個螺絲也轉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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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定。」他低聲說，伸手一推，那塊金屬護板便咯吱地鬆動，堅硬的通風口終於完全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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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塵撲了他滿臉，他咳了兩聲，抬手一邊擋一邊揉眼睛。他咬了咬牙，雙手抓緊邊緣，吃力地抬起身，慢慢地擠進通風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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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風管道窄得要命，黎弈雙臂緊貼，幾乎是用肘和膝蓋推動自己前行。沒多久，眼前一片黑得嚇人，什麼也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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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他低罵一聲，停了下來，朝空氣問：「系統，有沒有夜視鏡？好可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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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光屏「嗶」地一聲浮現在眼前，系統依舊平靜如常：「目前無可用道具。是否花費400積分購買【基礎型夜視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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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弈咧嘴一笑，雖然汗都快把脖子濕透了，語氣卻輕鬆：「才四百？便宜，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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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購買成功，道具「基礎型夜視鏡」已裝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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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間，視野亮了起來——泛著幽綠光的世界浮現於眼前，鋼鐵內壁的刮痕、積塵、前方的岔路口全都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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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弈喃喃：「這系統今天終於像個隊友了。」

他繼續往前爬，靜悄悄的黑市通風系統裡，只聽見他衣料摩擦金屬的窸窣聲，和某個人一點一滴推進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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