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位構築 - 四、菲利西塔

最終索亞站出來整理場面，他將剛認識的同伴們安置在酒館的房間內，自己與斐安黎來到另一間安靜的隔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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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你，你不是故意要傷害他們，對嗎？」

索亞如往常般溫柔，目光落在她身上，沒有一絲懷疑。

「我沒有傷害他們，也不會跟你們走。」她壓低聲音，語氣冷硬，「我不會是誰的累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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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安黎知道索亞不會允許自己委屈任何一個人，但她也確實沒有必要跟著他們走。

不需要在這裡浪費時間，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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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你看到的，對我不利的人都變成那樣了，你應該擔心的不是我。」

她慢條斯理掏出那本書，指尖在硬質封面上輕敲兩下，書本靜靜躺在手心，並無異樣。

「不，是他們有錯在先，這是我的責任。」他低下頭，滿臉歉意。

「我會好好跟他們溝通的，你不是累贅。如果你真的不想跟我們走，我會遵照你的意願。」

斐安黎皺眉，目光從索亞臉上移開，指尖用力捏緊了書本。面對他這般誠懇，她不好再多說什麼。

「嗯，我能自己待著嗎？」

「你需要一些空間吧，抱歉。我就在隔壁。」他關心般多看了眼斐安黎，輕手輕腳離開隔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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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關上門後的動靜，索亞似乎是去看望他的隊友了。

「那是你做的嗎？」確認門外沒人，攤開書頁，斐安黎詢問道。

【喜歡嗎？這是送你的禮物。】

扭曲字母浮現，雖然沒有看到表情，斐安黎卻在裡頭讀出自豪的意味。

「你給我找麻煩呢？」

總算確認異狀來源，算是一隻腳落地了。斐安黎深深嘆口氣，安撫焦躁不安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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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究竟是誰？」

【嗯……你可以把我當成，你們說的——系統？於你而言在定義上是差不多的存在。】

得了，系統也出來了。

「好吧，那任務呢？」

【故事還未開始呢，不急。】

沉默數秒，書上浮現一行字，於斐安黎來說堪比廢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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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應該跟著『主角』走嗎？」萬一她選擇離開，結果任務必須跟索亞在一個隊伍才能完成，她可不敢想那場面會有多尷尬。

【妳會知道的，不用緊張，無論妳做了什麼選擇。】

【這只是過程，不是終點。】

斐安黎靜靜看著書本上字句，她咬著下唇，思索這段話的意義。

【如果妳真的想要「任務」......】

討好一般，不等斐安黎回應，書頁開始翻動，停在空白的一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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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務一：旅途的開始

索亞答應帶妳踏上旅途，但他的隊友好像有點意見。

選擇接下來的旅程吧！

一：跟隨索亞

二：獨自奮鬥

三：？？？

獎勵：小說原作劇情

不管如何選擇，■■的庇護皆與你同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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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像模像樣的文字展開，末尾附上一個不明的祝福。

「這個選項三的問號是什麼？」

【我不知道＜：０】

看到回覆後面簡陋的表情符號，斐安黎此刻腦子裡迴盪著在網路上看到的一段話——我的母語是有一點無語。

她看到獎勵一欄，行吧，還知道給獎勵，原作劇情對她來說算是不錯的道具，甚至可以說是外掛。

看看選項，想到之前對索亞說過的話，以及其他人的態度，看來她只能選擇自己走了。

畢竟有她在的話，小說劇情或許會更慢達到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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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為什麼他們會突然那樣？」想起來一開始的疑問，斐安黎再次問道。

【我說過啦，那是我送你的禮物～】

一樣的說詞，避重就輕。

「你不想說？」

【說什麼？】

「我沒想知道來源，但你總得告訴我，這是做什麼用的，以及使用方法吧？」

「還是你純粹想害我？害我變成人人喊打的『惡魔』？」

不知道為何，到目前為止「索亞」總有一股想討好她，一直給予她好處的傾向，她也就順勢逼問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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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幕後人正在沉思，那本書沒有再出現任何字。

直到斐安黎作勢闔上，扭曲字體才不情願般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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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快樂喔——】

【我的一部份能力，可以把快樂送入大腦。越負面的人，效果越好，前提是觸碰擁有這本書的妳。】

斐安黎回想當時失控的模樣，有些發怵。極端到當事人承受不住的快樂，能算快樂嗎？

乍看這能力可以治癒人心，但實際效果驗證過，這更像把人推入另一個極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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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那兩人的觸發是由於對妳的敵意，所以下手稍微重了點。】

「我會自己看著辦，你以後不要擅自替我出手。」

【......好吧。】像是被這番無情的話搞得委靡，這次的回覆僅僅兩個字。

「暫時這樣吧，菲利西塔。」

【！？】

「總不能叫你索亞吧，既然原本是從這款程式變過來的，就叫你菲利西塔吧。」

像是回應，書本在斐安黎手裡顫動兩下後自動闔上了，斐安黎愣愣看著書本的反應，笑了兩聲，隨後塞進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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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敲響房門，斐安黎來到索亞和他隊友的房間。

艾爾芙和灰髮男子躺在床上，一旁紅髮女子靠在窗邊，指甲被她咬得吱嘎作響。

兩個「受害人」乍看已經恢復平靜，走近了才發現他們的身體正微弱的顫抖，臉上的笑意無法掩蓋，嘴巴張張合合想要說點什麼，卻已經精疲力竭。

「作用在他們身上的魔法沒有消退的跡象。」紅髮女子看到索亞，放下那被啃得見血的手指，報告著兩人的情況。

索亞在聽到女子的話後，皺了皺眉，想反駁什麼，終究還是止住。他讓開身位，斐安黎從他身後走出。

「你還帶她來幹什麼？」拔尖的音量刺入耳膜，紅髮女子擋在床邊，卻不敢貿然上前。

斐安黎看了眼女子，沒有說話，也沒有再往前一步，她右手伸出，打了個響指，紅光從她的口袋發出，透過女子照耀到床上的兩人。

那兩人終於脫離「快樂」的狀態，他們大汗淋漓，在床上喘著粗氣，縱使效果解除了，先前失去的體力也不是一時半會能恢復。

「我為這件事道歉，也替他們解除異常狀態了。」斐安黎收回手，往後退了一步。

「接下來，我會走自己的路，希望我們不要再見面了。」

索亞聽到這話，猛地抬頭，卻在看到床上虛弱的同伴後收手。

斐安黎將他的動靜看在眼裡，她衝他笑了下，微微躬身，感謝他先前的照顧，接著頭也不回的離開房間，走出酒館。

「好了，現在要去哪呢？」沿著街道行走，斐安黎無聊地數著地板上的磚塊，一邊鬆了一口氣。

在索亞隊友這件事上，她不算理虧，給別人造成麻煩卻是實打實的，由於她自己身上沒有什麼能賠償的，最後要走時她其實心裡有些忐忑，萬一人家跟她求償呢？

幸好他們沒有想起來這事，甚至最後索亞還追上來給了她一袋錢幣，說是以後遇到再還，沒遇到的話就當送的了。

真是個濫好人，這是斐安黎最終對索亞的評價。

祝你快點達成偉業，送我回家吧。

夕陽西下，人群漸少，她踽踽獨行，影子無限拉長，投射在地磚上，牆壁上，燈火在各戶被點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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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冷啊。」

天空漸暗，小小的身影也消失在街道巷弄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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