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密室 - 混血兒-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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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來到時光密室，本次逃脫目標為「生存」，劇情即將開始，祝您一切順利］

…

頭暈。

時間揉了下眉心。

和剛進遠風醫院劇本那時一樣，但減輕許多。

「會頭暈很正常，多走幾次劇本就適應了。」

「…」

他別有深意的看向凌謙，沒說話，凌謙被看的莫名有些心虛，轉而觀察周圍去了。

其實也沒什麼東西好觀察，空間一片漆黑，唯一的光源來自不遠處的落地式玻璃展櫃，由於角度不對，光線照不到，展櫃裡也是黑的。

兩人朝展櫃走去，凌謙隱約看見有什麼動靜，於是蹲下朝裡面瞧了瞧，眼睛離展櫃只有幾釐米的空隙。

啪！

「我操！什麼鬼東西！」

一團血肉模糊的東西直逼眼前，凌謙猛地向後退去，重心沒抓穩，跌坐在地，爾後才反應過來中間還隔著厚厚的強化玻璃，訕訕起身。

噠！

「吱！吱吱吱！」

就像開啟了舞台燈光似的，展櫃內部的白熾燈泡被點亮，將展櫃裡的每個角落都照的一清二楚。

數隻成年男性臉部大小的老鼠在擁擠的展櫃裡交互堆疊，白色的毛髮被血跡染成深淺不一的紅色。

血跡來自老鼠傷痕累累的身軀和四肢，凌謙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又說不上來。

「手。」

從剛才就沒出聲的時間，沒頭沒尾的說了個字。

「嗯？什麼？」

「爪子。」

凌謙一看，臉色瞬間發白，「噌」地站起，閃到時間身後。

「操操操操操！時、時間你自己慢慢看啊，我先消化一下。」

由於觸目驚心的血跡與傷口，讓人忽略了老鼠的四肢——兩人甚至不能確定那是否屬於老鼠。

自手臂以下幾乎無毛，淺白的皮膚暴露在外，腳趾有些肥短，但明顯有五根指頭，且關節分明。

彷彿初生嬰兒的手。

趾甲因為斷裂變得尖銳，縫隙中尚有殘存的血肉，老鼠們身上的傷從何而來不必多言。

噠！噠！噠！

待他們看清了怪異老鼠的全貌，白熾燈便接連亮起，無數燈光將原本黑暗的空間照的勝似白晝。

每盞燈下，都是既熟悉又陌生的生物。

成人大小的螳螂，兩臂上的鐮刀鋒利張揚，身後卻拖著三對毛茸茸的蜘蛛腿。

藏獒令人懼怕，然而，即便是如此猛獸，當身體被拉成不科學的長度，並長出了數百、數千隻腳，也只剩下幾分詭異的滑稽。

兔子生出一張猴臉是什麼模樣？凌謙表示絕對是幾輩子揮之不去的陰影，尤其在牠對你微笑的時候。

其餘生物諸如脖子與長頸鹿無異的大象、擁有六隻人腿的巨型蟑螂、軟體甲蟲…，如此混亂的模樣，完全打破異種繁殖的界線。

喀嚓。

展櫃玻璃先是出現細小的裂痕，接著一點一點向外擴散開來。

「呃，時間，我有種不好的預感，要不…先跑吧？」

凌謙話還沒說完，玻璃便瞬間粉碎，化為漫天星光。

很美，也很致命，就像那些朝兩人直衝而來的生物。

對於來自四面八方的危險，時間由於身手靈活，輕鬆閃躲。

但凌謙可沒那麼幸運了。

「時間——哎呦！時——呃啊！時間！你再不救我等我做鬼第一個先找你！」

險險與蜘蛛螳螂的鐮刀擦肩而過，又被老鼠追著跑，還得小心不要吸入空中的粉塵以免肺被劃爛，在劇本裡待了許久，除了放空還是放空，凌謙的運動神經早就爛的一塌糊塗，哪裡吃的消？

「呃！」

在某次跨過障礙物時，衣服不合時宜的被展櫃的支架鉤住，雖然盡力避開慘遭封喉的命運，但滿地玻璃渣仍刺的他鮮血淋漓。

儘管雙手一再因為滑膩的血液無法支撐身體，他依舊忍痛起身，現在若是停在原地會死的更快。

重新邁開步伐，剛才還亂吼亂叫的人，真的受了傷，卻反而安靜許多。

時間將之看在眼裡，思考片刻，朝凌謙直衝而去。

啪嗒。

血跡四濺，足足兩個成人高的大腳從天而降，腳底滲出絲絲鮮紅。

那裏本來還有個人，一個吵鬧、愛笑，偶爾像個孩子似的醫生。

一個時間在這裡所認可的第一個「朋友」。

「…凌謙？」

無人應答。

［管理員凌謙已死亡］

聽見系統通知，時間僵了許久，接著朝反方向走去。

沒有失控，沒有哀悼，彷彿從一開始就只有他自己。

［清除管理員資料］

［清除失敗］

［清除劇本資料］

［清除失敗］

［程序錯誤］

［已上報主系統］

接下來的通知，時間沒有聽見，有個「人」聽見了。

「嗯？什麼東西？」

那「人」原本百無聊賴的攤在滑輪椅上，聽見通知後坐正了身子。

無邊無際的監控螢幕整整齊齊地排成巨大的電視牆，紅色的錯誤警告在各種深淺的血色裡並不顯眼，「它」費了許多時間——抽象的那個——才找到那個出錯的程序。

勾勾手指，兩個螢幕從高高的「牆」上飛下。

「哎唷？原來是這樣啊…」

看完整個過程，「它」露出一個驚喜的笑容。

「叮鈴鈴——」

鈴聲響起，「它」隨意揮下手，接通。

「呀，序，難得見你主動誒？」

「…好好說話。」

那頭聲音微涼，既無奈又氣惱的男聲聽著頗有幾分委屈的感覺。

「好啦，怎麼了？」

「你那邊有沒有什麼狀況？」

「我這天天有狀況呢，你說哪一個？」

「執！」

執嘻嘻笑了幾聲，將方才的事告訴對方。

「…嘖，麻煩了。」

「怎麼？」

「沒怎麼…喂！」

那邊一陣嘈雜，再安靜時，聲音變了。

「喂？執先生？勞駕看看我弟弟在不在你那？」

聲音中聽不出情緒，有種傲慢的感覺。

被如此冒犯，執沒有氣惱，甚至覺得有趣。

「行啊，名字？」

「時間。」

「在呢，他剛剛才崩了我的程序，你說，該怎麼賠才好？」

「只能委屈序先生給您賣個身了？」

又一陣噪音，序的聲音再次出現。

「…」

「…噗哧…嘻嘻嘻…」

「…想笑就笑。」

「…噗，哈哈哈哈哈，序！你也有今天！啊哈哈哈笑死我了！什麼時候來賣身？哈哈哈哈哈。」

執笑的眼淚直流。

「滾！」

序掛了電話，執心情大好。

［是否開啟手動清除模式］

「不用，這玩意算是送他的了。」

螢幕回歸電視牆，其中一個畫面中，顯示著幾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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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殊天賦：契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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