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會拉肚子的布丁 - 第四夜紛亂與開端的真相

皎潔的月光下隱約可見宿舍窗內的人影，難道那就是嫌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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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睜大眼睛，希望從這個角度看到他的臉，這樣或許就能洗刷我的冤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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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有點奇怪。」薇低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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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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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理解到薇所說的異狀後，心臟差點漏了半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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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過去一下！」「咦？等等，先再觀察一會兒情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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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丟下話後直接跨步狂奔，由於此處是五樓，我跳下好幾層樓梯，膝蓋承受衝擊而發顫，但我不在乎，因為再慢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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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風直吹我的臉頰，還成了奔跑的阻力，真是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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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中不停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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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為什麼是這樣，絕對搞錯了什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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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宗、一勛，還有阿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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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為什麼會出現在那裡，更糟糕的是為什麼打了起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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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越過中庭，旁邊出現老教授的身影，我用最快的速度從旁邊衝過去，他應該沒有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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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跑到宿舍門口，我想要掏出門禁卡，不過這才想起前些時候被舍監沒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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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這下子我就束手無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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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東張西望，竟然在舍監的執勤室桌上發現了一張門禁卡，而舍監不在，大概是發現宿舍的騷動而趕過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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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趕緊刷卡進門，直往樓上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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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舍此時依舊黑漆漆的，但是我也不需要電燈，終於我看見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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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孟捂著肚子蜷縮在地上，舍監則是靠在牆邊，動彈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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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場剩下一勛與小宗在對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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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什麼在這裡，快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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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勛看到我皺起眉頭，接著用手抹了抹嘴角。我看到他抹的是血，仔細一瞧他也遍體鱗傷，唯有小宗一點事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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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到底怎麼了，幹嘛在打架，瘋了嗎？我們為什麼要互相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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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太天真了，兇手就是他，就是他偽造紙條陷害你的，我跟阿孟分別打聽了很久，終於從一個學弟的口中聽到的，學弟還拍下了罪證確鑿的影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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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宗露出無所謂的笑容，甩了甩沾了血跡的手，不過那都不是他自己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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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出乎意料。原來那時候房間有人啊，不過這根本不重要，因為你們馬上全部被要退學了，理由嘛，就定為企圖傷害同學，用藥物迷昏舍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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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宗散發的氣息完全不像平時的他，我還以為那是另外一個人。他的眼神銳利而富有攻擊性，我必須集中精神才不至於被它吞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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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宗，我問你這樣做的理由是什麼？你這樣真的會高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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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宗聞言，發出極為誇張的狂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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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興……哈哈，當然高興啊，揍人誰不高興呀？我已經看你們不順眼很久了，阿孟倒是還好，所以我先讓他無法行動，至於一勛還有你，就沒那麼簡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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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意思？」阿孟痛苦地發出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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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勛，你可知道我是怎麼進這間學校的嗎？告訴你，由於理解力弱和記憶力差，我可是廢寢忘食，連日挑燈夜戰，還因為攝取咖啡過量導致胃快穿了孔，不像你一副輕輕鬆鬆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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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勛啐道：「說好聽點，干你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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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宗睜圓了眼睛，像要把眼睛撐爆般發出怒吼：「對，對！我最討厭你的就是這個高高在上的態度，簡直不把人當人看。強者就別隱藏實力，把努力的人都當作傻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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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唔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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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勛正要回嘴，就被小宗一記拳頭打中臉部，速度快得眼睛根本追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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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讓你看看強者該怎麼行動，在格鬥方面就算有三個你估計也贏不了我。」小宗歪嘴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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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小宗曾經透露，他曾經參與全國的格鬥競賽，還得過不錯的名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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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就是一勛一味挨打。我看不下去，要衝進去助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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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過來！只有我被揍就夠了，你如果想幫我就去通知保全，舍監執勤室應該有緊急通報的按鈕……嗚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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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都別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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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勛被一拳摜上肚子，虛弱地癱倒在地。而我也在瞬間被小宗壓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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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開……我！」我使出全身的力氣，但是根本無法掙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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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輩子還沒用過這麼大的力氣，可惜對方依舊屹立不搖，開什麼玩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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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難道就是無法跨越的實力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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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能告訴我你看我不爽的理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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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我有地面支撐，消耗的力氣相較比對方少，於是我採取拖延的戰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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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言以閉之，就是你實在太礙眼了，你要是少在薇的四周晃來晃去，我還可以把你當成空氣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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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歡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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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喜歡，那是愛！她長得又正、成績又好，我每天都注視著她，雖然她從來沒發現我的這份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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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以為這樣就好，畢竟她就像是高攀不起的存在，但是你竟然跑去糾纏她，我讓一勛去問你你還不承認，實在太不要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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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講講話而已，沒那麼嚴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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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根本不了解，我的這股憤怒。還有，你也不曉得冰箱裡的布丁，其實都是別人要送你的，為什麼不是我而是你，你這傢伙到底是受誰眷顧！讓我每次都忍不住要把標籤撕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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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箱裡的布丁是給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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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完全不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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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只知道現在對他來說，恐怕不是因為布丁，而是「有人送我布丁」這件事令他嫉妒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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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了一會兒，接著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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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又了解其他人了嗎？阿孟表面上打球光鮮亮麗，但他總是練球練到半夜，腳上的擦傷無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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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一勛之所以每次考試都在放水，是因為他高中時成績太好，反而被人排擠所造成的心理創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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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是薇，你知道她喜歡吃的東西，還有念書念到半夜的事情嗎？不，你不知道吧，因為你從來不管別人怎樣，你只在意自己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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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住嘴！」小宗握起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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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被我說中，他心虛地減弱壓制我的力道，我逮到機會，趁勢將他反過來壓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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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該……清醒過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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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要揮拳攻擊他時，腦中閃過一幕幕四人相處的場景，我們一起去冰店吃冰、偶爾翹課去打球，還有假日約去遊樂園玩等等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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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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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難道是要攻擊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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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不把我當朋友，還陷害了我，將我趕出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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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首先答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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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我的腦中浮現祖父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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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交了朋友，絕對要好好對他，不管發生什麼爭執，也絕對不要用暴力，暴力不能解決任何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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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個時候情勢又逆轉，小宗露出冷笑，拳頭招呼到我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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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前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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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給我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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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的一端過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從系館五樓趕來的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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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睛閃爍著怒氣，冷冽的聲音令人發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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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鬧夠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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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這麼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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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場完全被這個女生壓制，所有人都被震懾而悄然無聲……並沒有這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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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現在小宗很危險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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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宗深吸了一口氣，轉換成柔軟的語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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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妳好像誤會了什麼，是這個人擅自偷襲我、一勛，還有阿孟，他才是壞人，只是我把他制服了，這下子就不用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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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謊，我們都是被他騙得團團轉。」「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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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呢，看來我的確是誤會了。」薇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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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她相信了小宗的話，而不是我？

小宗聞言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露出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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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事情都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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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像搞錯了什麼，我誤會的是我過去還以為你是個老實、正派的人，實在是大錯特錯，你比我想像的還要卑鄙、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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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妳在說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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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宗的笑容頓時像定格般僵住，嘴角還開始抽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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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有兩個人……哦不，加上舍監無法動彈，而剩下的兩個唯有你的手上，染上血跡，有長眼睛的一看都知道誰才是壞人。如果你有什麼要辯解的我倒是想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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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承認我的確做了不太好的事情，可是我還不都是為了妳！都是為了清理纏在妳身邊的這傢伙，我沒有錯，錯得都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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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瞪視著小宗，美麗的眼眸散發無形的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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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跟誰做朋友是我的事，你沒有任何插手的餘地。而你現在卻準備傷害我的朋友，難道我會聳聳肩並一笑置之？不會的，我跟你不一樣，絕對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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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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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宗被完全激怒，直接衝過去要對薇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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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似乎沒料想到他會如此失控，頓時僵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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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礙事，快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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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背後抓住小宗，就跟當初阿孟制服我一樣，我學著他的動作，讓對方無法採取進一步的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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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手、放手，你給我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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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宗的拳頭狠狠往我身上打，絲毫不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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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託，怎麼會這麼痛？就像被大卡車撞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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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以為你自己好像很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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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你錯了。如果我是英雄，我就能擁有制服你的力量，根本不會像現在成為一袋沙包，任人宰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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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你會被活活打死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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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受過多的痛覺，我的視線模糊起來，真想就這麼躺在地上好好睡一覺，也或許其實是我做了一場夢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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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我看見了祖父的身影，他將我護著，不讓我受到更大的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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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朧的視野中出現了幾名警察，他們火速將小宗壓制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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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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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我。」我終於辨識自己正在老教授的懷裡。老教授低下頭，向我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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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怪我太晚發現異狀，真是對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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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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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叫了救護車，別擔心一定沒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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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向薇，她依舊處於被驚嚇的狀態，還因為腿軟而跌坐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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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妳沒事吧？看起來氣色很差耶，站得起來嗎？需不需要背妳回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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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拒絕，而且要論氣色很差，我可遠遠不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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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這句話，我的疲勞已經超越負荷，真的該好好……睡一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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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父你看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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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遵守跟你的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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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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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當好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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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醒過來的時候人已經在醫院，經過一連串的檢查發現除外傷之外沒什麼大礙，過幾天就能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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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一勛跟阿孟就比較慘，他們有輕微的腦震盪，需要再觀察和修養幾日。不過我相信他們很快就會活蹦亂跳地出現在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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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得知我捲入暴力事件也相當擔心，礙於推不開工作，只能等到假日才能北上來看我，我認為自己讓他們擔心也沒抱怨什麼的權利，就這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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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躺在病床上發呆時，有人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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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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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被推開，老教授提著一籃水果來探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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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狀況怎麼樣，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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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應該好的差不多了，謝謝老師的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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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教授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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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是看平時穩重的薇竟然會大半夜在校園奔跑才攔下她，聽她說出事了這才有所反應，幸好警察即時趕到啊，否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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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這只是個意外嘛，意外就是一定會發生。我祖父經常是這麼說的。」我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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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他是會這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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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認識祖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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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老相識了，過去我不務正業，是他將我拉回正途的。可惜當初他走的時候我人在國外，沒辦法親自去送他，抱歉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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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搖搖頭要他不要介意，祖父起碼算是安詳走的，而最後他的身邊起碼……起碼還有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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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宗會怎麼樣？」我轉換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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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暴力傷害同學，甚至迷昏舍監，加上過了十八歲，他必須為此負完全的責任。要是我能早點阻止他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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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教授最後的話像是在低喃，我差點就漏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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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麼說有點無情，但那是他選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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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宗讓自己情緒失控，做出傷害別人的舉動，終究是要付出代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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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他能知道自己錯在哪，好好反省，早日回歸正常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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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教授起身，拿出了一個布丁放在桌上，我的眼睛頓時像亮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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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我試著製作你祖父的布丁，以前都是託人放在你宿舍的冰箱，今天終於能親手交給你了。不過在傳訊上似乎出了點差錯，沒通知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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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冰箱裡的布丁是你給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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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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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經寫了封信，除了問候我之外，還說他有個孫子，雖然時常不聽話、不自己洗便當盒，也很少做家事，可是那是個善良的孩子，吃到好吃的東西還會露出極為幸福的笑容，幾乎都是在向我炫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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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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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封信是你祖父最後的一封信，我想他只是想要讓多一個人記住他的存在，也多一個知道他所曾經深愛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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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在內心沉寂的情感竟然輕易甦醒，彷彿從心中沒有武裝的部分直接潰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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淚水在不停打轉，嘴唇同時也在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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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教授接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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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你祖父長得很像，一見到我就認了出來。那封信的裡面還附上了他最得意的布丁的食譜，我就想試做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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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如果腸胃不好就先別吃了吧，再見，好好休息啊，我們改天學校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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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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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住了老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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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來看我，也謝謝你託人給我複習講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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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來探望受傷的學生是應該的，至於什麼講義我就不曉得了，好好用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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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教授轉開門把，似乎露出沉穩的笑容，就這麼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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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我的內心除了對祖父的懷念，還有對這位為我操心的老師的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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