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被祝福的獸人們(舊) - 第四回：失控

　　直往後山的森林前進，世櫻引領在前方......喔不！是手牽手地被拉著前進。

　　即便失去記憶，人類仍篤定自己從未與異性有過任何的身體接觸。

　　心裡小鹿亂撞的心情就是最好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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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可以啊！她還只是個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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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上人類的內心已經上演了無數個小劇場，從結婚生子到拘捕通緝，什麼可能性都在內心模擬了一遍；世櫻則是無視對方的自言自語，拉著對方並循著記憶中的氣味向前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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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

　　世櫻鬆開了人類的手，滿足地看著眼前的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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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洞外面是一塊半圓形平台，其周圍生長的植物相當茂密，基本上在這裡是看不太到底下的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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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看看下面，那是我們居住的城堡哦。」

　　走向前撥開高過自己身高的雜草，指著底下建築物的屋頂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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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太高了吧？」

　　原來這裡的位置正是古堡後方的山壁上，平常因為綠色植物的遮蔽，通常在地面上的時候並不會注意到這裡有一處平台。人類似乎不習慣這種視角，頓時感到雙腳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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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櫻將人類扶起，並走向洞窟出口旁邊的雜草堆中，「其實這裡也有一條路哦。」

　　果然如她所說，在綠色植物的後方隱藏了一條向上的斜坡，但那個斜坡......

　　「我有點不太想上去......喂！喂！」

　　路寬約只能走一個人的道路，要是一個失足便會跌下數十呎高的峭壁下......

　　女孩則是一溜煙就往上跑去，只剩下人類愣在原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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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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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類為了追上女孩，決定閉上雙眼、扶著岩壁慢慢向上，終於抵達了山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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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

　　山頂面積遠比剛剛的半圓形平台還要多了兩倍大，且遠晀所見的景色相當壯觀。

　　日落而下的陽光逐漸將天空泛紅，零散的雲朵分佈在一望無際的天空，底下除了一大片森林之外，最遠還能勉強看見些許的石磚道路由左到右向外延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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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終於來啦！」世櫻坐在前方不遠處的草地上，雙臂環扣在膝前看著景色。

　　「妳跑太快了......我真的跟不上嘛！」人類慢慢走到她的身旁，也不忘記保持距離坐下。

　　世櫻笑了笑沒說什麼，視線再度轉向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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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空的時候，很喜歡來這裡看看，風景很棒吧！」

　　「是啊......」

　　「比起單單看著玫瑰，還是望著全景比較舒服。」

　　人類不瞭解這是什麼意思，只任微風吹過兩人所在之處，草地與樹葉隨風翩翩起舞，兩人沉默了幾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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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欸欸......」許久，世櫻打破沉寂，「你......願意留下來陪我們嗎？」

　　世櫻的聲音相當平靜，跟第一次見面後的樣子很類似，只是現在多了些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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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

　　突如其來的問題讓人類感到錯愕，但內心可以很明確的回答，「抱歉！我還是......」

　　人類回答雖然目前已經跟世櫻有些不錯的相處，但仍希望自己能找回原本該有的記憶，等到知道自己是誰、為何來到這裡後，再回來找他們也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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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嘛......」世櫻回著，看起來有些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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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但是，我還是很感謝妳幫助了我！以後要是有機會，我一定會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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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不用這麼緊張啦。我也只是隨便問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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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櫻馬上收回惆悵的表情，以笑容化解人類回應的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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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哈哈......不要嚇我嘛。」

　　人類鬆了口氣，並向後仰躺，以大字形平躺在草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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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我什麼都想不起來，但是我覺得外面的世界應該會很不錯的！」人類打從心底說著。

　　「真的嘛？」

　　「恩！對啊，直覺這樣告訴我的！」

　　「什麼直覺啦，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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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人類的回應逗得哭笑不得，世櫻的內心稍微輕鬆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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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跟小睦一樣，都沒有父母。」世櫻再次望向遠處，眼神似乎隨著記憶回到了過去。「自從有記憶以來，他對我來說就像是哥哥般的存在，什麼都願意讓我、照顧我，我一直以來都很感謝他。」

　　人類在旁邊安靜地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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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孩回憶著，以前的小睦相當有活力又熱情，對任何事情都充滿好奇心，雖然偶爾少根筋，但他的活潑足以渲染所有人鼓舞大家。

　　與自己安靜內向的性格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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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現在這裡也只剩下我們了，除了每次出門尋找生活物資以外，平常都不太會見到小睦，長時間下來多少還是會有些寂寞。」

　　稚嫩的臉龐透漏著無盡悲傷，在旁邊的人類不知道能說些什麼安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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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如她剛剛所說的，在這邊生活幾天下來，確實除了他們兩個以外，並沒有看到還有誰出現在這座古堡之中。

　　雖然每晚睡覺的時候會聽到些許很像哀鳴聲的風聲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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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這裡，人類身體已經移動到世櫻身旁，

　　「是啊......要是我的話，也會感到寂寞。」

　　『好像......能感同身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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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世櫻突然感到一陣暈眩，差點往另一旁倒下，所幸人類及時拉住了她。

　　「你還好嗎！」人類其實也有些嚇到，若沒有拉住她，頭部可是會撞上地上的尖石。

　　「沒、沒事。」世櫻撥開對方的手，並扶著額頭回應，「有時候會頭暈一下而已，可能是太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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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休息一下再回去吧。」世櫻對人類嶄露出平常的微笑，扶在地上的掌心卻不斷地留下汗珠。同時掌心上閃現了塊黑色紋路，接著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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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在休息一陣子後，世櫻與人類沿著路返回古堡，一路上沒有人主動開口。

　　當晚，回到古堡的源睦一如往常地瞥了躺在沙發上休息的人類一眼，並帶著今天的肉食走進廚房。

　　沒想到世櫻早先自己一步在裡面下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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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櫻？妳怎麼......」

　　「啊！小睦你回來啦！你看！我今天要煮蔬果濃湯喔！」

　　源睦看世櫻手上抓著果實、蔬菜的碎片後，決定吞下原本想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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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菜的色澤看起來比較像是近日採集到的，不會是今日。

　　但是跟平常比起，廚房有股不同於以往的異樣的味道，那股味道的真相究竟是？

　　源睦沒有繼續探究，在餐桌上整理著今日採集到的資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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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食材尚未經過整理，滿滿是沾染了自然的土味。

　　『這些都還得清洗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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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源睦將部分的食材拿到廚房開始洗滌，打開水龍頭讓水嘩啦嘩啦地流下，要將這些土味去除也得費一番工夫......

　　『土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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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櫻。」源睦沒有任何動作，只是呼喚了聲，只剩流水聲迴響整個廚房。「妳今天是不是出門過？」

　　被識破的世櫻內心的世界小小晃動了下，「那個，我是去採集資源啊！」為了能夠合理化而找了很好的理由。

　　「那些蔬果都是前幾天採集到的吧？根本都不是今天採的。」這回，源睦正對著世櫻，不可避免地帶著憤怒的視線，即便現在說話聽起來仍相當冷靜。「妳不是應該要照顧人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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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他願意幫我們分攤一些事情，也算是很好聊天的人......如果他身體恢復了，你可以答應他留下嗎？」世櫻的聲音參雜著複雜的情緒，想委婉要求又很希望不被拒絕，如同苦苦哀求被關愛的小動物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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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忘記了我們約定過的事嗎？」

　　源睦大概知道了，那些異樣的味道是世櫻出門過的證明。如果會出門，也不可能把人類單獨留在城堡裡，畢竟單獨一個實在是太危險。如果可以出門，那也就意味著人類一定是跟著一起，代表著人類根本沒有腳傷這回事。

　　「我知道！但是......」人類不應該留在這裡，這點世櫻再清楚不過。若能盡早離開城堡、離開這座森林，對他來說一定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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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次不就是人類讓我們變成這狼狽的模樣嗎？」

　　世櫻嚇到了，她再怎麼想也沒想到源睦會如此情緒失控地咆哮。

　　「那這樣我們的努力到底意義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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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源睦緊咬著牙關，憤怒豎起的毛髮讓世櫻動也不敢動。

　　粉色嬌小的身影害怕顫抖著，眼裡只剩無助。源睦意識到自己犯了天大的錯誤。

　　做什麼都不是的現在，源睦用了自己最快的速度逃離現場，與在廚房外偷聽的人類擦身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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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瞬間確認了眼神，那是敵對？憤怒？不甘？

　　人類還未能理解各種混雜的情緒，源睦跑上了樓，「碰！」甩門發出極大的聲響。

　　這情境簡直是昨日才發生過......不，更加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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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類不知道人類這個種族曾經帶給他們什麼困擾，但廚房只剩世櫻泣不成聲，絕對不是問的好時機。

　　火仍燃燒著未完成的湯鍋，乾柴劈啪作響顯得相當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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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要到來的明日，是他們所說必須離開的時間。但是這個狀況真的適合離開嗎？

　　......不，眼前這個情況不是人類樂見的。惹女孩哭泣這種事是絕對無法原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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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類緩步上樓而去，在門前準備敲響宣戰的鐘聲。2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SphefRsC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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