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庸大道 - 　三百八十九章：打擾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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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伊秋蝶在密境中得到了傳成功法，暫時不需因為自身體質問題擔憂，甚至相比文宇玉兒更有機會凝結毒丹，可以說本來毫無希望的未來，已經出現一道曙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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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受玉兒的傳承，對於對方的經歷伊秋蝶是清楚的，最終玉兒並沒有凝結出毒丹，這個結果在她決定執掌千毒門那一刻她就清楚了，直到她殞落她都在改良萬毒本心訣，她無法重修，因為體質的關係，一般人的散功，對她而言就是自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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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卻也因為修練原始的本心訣，讓她可以更好對照與修改，理論上被玉兒修改後，這套功法完全可行，可是也因為文宇玉兒無法修練，功法侷限於理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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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論如何，這都是一道曙光，讓伊秋蝶在絕望中找到希望，而不是奢望，只是當下雲凡的態度讓她產生自暴自棄的難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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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伊秋蝶而言，雲凡不只是雲凡，更是不能替代的，無關乎愛情，他是另一個得知她狀況，卻不恐懼不會遠離她的人，也是如今唯一一個，其他人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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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下雲凡沒有出手，她的心像是凍結般，雲凡是成載過去與未來的信念，過去那麼幾個不畏懼她，帶給她希望的人，哪怕她的體質可能爆發也願意陪伴她的可能，這比那些因為她看似正常而願意接受的人更為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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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需要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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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凡的聲音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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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考、考慮什麼？｣她連忙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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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這角度看不見她的表情，卻能從聲音的急促，背部的輕顫，感受來自對方的緊張與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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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考慮要不要……。｣雲凡深吸了口氣：｢陪妳與這個世界為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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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靜的語調清晰的傳入伊秋蝶耳中，緊繃的神經得到鬆懈，僵硬的肩膀鬆開，整個人就如洩氣的氣球整個貼在雲凡胸口，與其說倚靠，現在更像躺在他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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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蛋、渾蛋、大渾蛋，你個臭渣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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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世界內輕狂簡直要炸了，本就在氣頭上不說，雲凡還提油救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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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下她是阻止雲凡出手，就是要他考量一切後果，再決定出不出手。實際上輕狂知道雲凡一定會出手，所以才以伊秋蝶的危機來逼迫雲凡選擇，只有這樣他才會正視這個世界，鬆開內心的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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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凡真正出手時，她並未多加阻擋，因為輕狂知道他心中的結解開了，或者鬆開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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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可是可是！這渣男現在說什麼來著！陪妳與世界為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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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這麼會撩之前幹啥去？你個臭渣男爛玻璃粉，換個說法會死？不能說救妳要面對天下人的追殺，不能說擔心妳的毒素危害社郡？總之陪妳這兩字，怎麼敢當我面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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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正他都偷人了，要不妳綠綠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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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一道聲音傳入輕狂耳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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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尋聲看去，那方落下一道身影，相貌相同卻是邪氣逼人，嘴角掛著壞笑盯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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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傢伙本來沒被封印，一切都是造假的，會出現也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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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心魔，輕狂有恐懼也有憤怒，誰讓他頂著雲凡的臉，她忿愾的落下一字：｢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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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次心魔倒是聽話，也沒有多說，化做黑霧消散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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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世界外，雲凡可不知道裡頭怎麼了，況且還有個意外從中遮掩，導致雲凡根本不清楚小世界的天幾乎要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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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我是個孤兒，或許是他們知道我體質的緣故，才在我出生就拋棄了我。｣伊秋蝶柔聲闡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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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的幸運，也是他們的不幸。一對老夫婦撿到我，將我視如己出，如果不是這樣，可能早凍死在山邊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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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我的體質卻害死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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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伊秋蝶緩緩開口，她的經歷徹底攤在雲凡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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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出生不久便被拋棄，一對老夫婦於山間發現她、撫養她，伊秋蝶口中的爹娘，就是對這夫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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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幼時她與一般人沒有不同，只是從她六歲開始，體質的問題逐漸張顯。伊秋蝶所住位於山間，是處小村，本身沒有多少戶人家，亦不是修仙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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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初只是雞鴨禽類不明暴斃，漸漸的村民注意到問題源頭出於他們這家，不論禽畜都是以伊秋蝶他們的居所蔓延，居住在隔壁的大嬸也越發虛弱，本來她是個健壯的人，後來居然連下床都沒辦法，村民尋來醫者，這才發現大嬸不知何時被慢性餵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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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並且還有件震驚眾人的消息，那就是他們所有人都有中毒的跡象，只是較淺罷了，其中，伊秋蝶養母體內的毒素並不比大嬸低，那時也是抱病在床，養父雖然行動自如，體內累積的毒素同樣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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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大夫替伊秋蝶診脈，霎時被嚇得退到邊角，直言伊秋蝶早該死了，她體內的毒素足以毒死一百多個人，根本不可能存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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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話養父母當然不信，村民也覺得大夫不靠譜，並不相信，只是卻也對家子產生了芥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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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來大嬸死了，不久養母也死了，禽畜更是每天都有死傷，而伊秋蝶住家一邊的土壤，開始溢出的毒素，總總跡象讓他們逐漸相信伊秋蝶就是導致這一切的元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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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段時間村民能離開都離開了，不能離開的也盡量遠離，那一雙雙仇視與恐懼的目光，不斷的衝擊她幼小的心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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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秋蝶不是沒有懷疑，可是養父總是說不關她的事，小小年紀的她不會判斷，養父這麼說她也就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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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漸漸的養父也無法抵抗她的毒素，伊秋蝶再一次懷疑是自己的問題，而養父為了鼓勵她，消彌她的不安，將她抱起來，如過去那般飛高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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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這時養父的身體機能早就不堪負荷了，沒能安撫她，身子忽然一軟，昏厥前依舊記得護住她，將伊秋蝶緊擁在胸，就這麼倒落地面昏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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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下任憑伊秋蝶如何呼喊都得不到回應，她企圖去尋求幫助，可是村民見她如邪祟，誰也不願接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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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秋蝶只能憑著記憶去山下請大夫，可她一個孩子根本不識路，費了好一番功夫才終於來到小村，只是沒錢的狀況也沒有大夫願意幫助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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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慌亂無助下，伊秋蝶的體質徹底爆發，將這村落的一切生物都給毒死，這嚇壞了小小年紀的她，看著眼前一切，她徹底明白問題都出於自身。徬徨無措，她不知自己是如何回到家中的，而那時養父早已氣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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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秋蝶離開了這地方開始漂泊，不知道自己要去哪，更不知能去哪，就這麼隨處漂泊，有時會碰到善心人，有時會碰到惡黨，不論是哪一種，當她的體質暴露後，這些人都將她視如魔鬼，直到她來到道蕨，碰到師尊才有些許的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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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她闡訴，雲凡沒有打斷，只是這麼聽著，也只能當個聆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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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她語畢，寢室悄然無聲，伊秋蝶就這麼傾靠著，述說或是依賴，這時她的氣息顯得平穩，萬分珍惜這份久違的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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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就在這時，一道細微而急促的腳步聲，房門在下一刻被推開，一道聲音同時發出：｢妳的傷勢還好吧？現在道蕨亂成一團，那些妖族似乎不好惹。對了，雲……姜道友也在百花谷嗎？要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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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語在此處嘎然而止。來人驚見房中場景，臉頰染上紅霞：｢那、那個我不、不打擾妳們。｣說著，計燕珊隨即退身，欲要關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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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打擾，絕對不打擾，妳做的很好，快讓這對狗男女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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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輕狂內心瘋狂吶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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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打擾，他正在幫我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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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秋蝶這麼說，房門開啟時她確有幾分慌亂，不過也沒有起身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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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計燕珊尷尬，這時退出屋外不是，看向兩人又覺怪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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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了，燕珊妳能幫我去西廂房把那丫頭鬆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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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秋蝶忽然想到這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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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我、我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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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計燕珊答的立刻，快速掃過兩人一眼，匆忙退出，順手帶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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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外，她暗自啐了一口，有人這樣療傷的？明明就是談情說愛。以前沒見過伊秋蝶跟哪個異性親近，哪知道這才多久兩人都到這地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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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好險我來的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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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計燕珊稍稍鬆了口氣，覺得自己要是晚來幾刻，可能撞破的畫面會更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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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內，雲凡納悶道：｢妳……真的在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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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凡有些心塞了，他是真的搞不懂對方究竟是在療傷還是其他，要說不是，對方確實因為這樣有所修補，畢竟雲凡還是感受得到自己苓器與對方產生的共鳴，可要說是嘛……總覺得又不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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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當然是在療傷，不然你以為我在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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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秋蝶答道，明顯得心虛，這時靈力運轉，那種相呼應的感覺更強烈了，只是運功不過幾個呼吸就又鬆懈下來，就這麼靠在雲凡胸口，一副放鬆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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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麼我總有種被吃豆腐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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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凡費解，拋開這個不說，剛剛那話是怎麼回事？敢情妳把宋恬這妮子給綁了？難怪我在谷裡沒看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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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凡並不是忘了宋恬，本是來此探看一下伊秋蝶，順便問對方宋恬的所在，只是不知為何就成了如今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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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恬現在的狀況確實不適合自由行動，不過雲凡以為只是關起來之類的，哪知道剛剛的意思似乎不只這樣，再想伊秋蝶一副忽然想到的，他就時覺得將宋恬交給對方並不是那麼靠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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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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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秋蝶如今的態度給雲凡一種在對付小學生，他推一下，伊秋蝶才肯動一下，這妮子療傷難道還是被動技不成？還是她上輩子是牛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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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有心吐嘈但雲凡終究沒有開口，屋內又形成一段平靜，只是這份平靜並沒有經歷太久，屋外隨即傳來驚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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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那邊不能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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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計燕珊的聲音才落下，房門被粗魯的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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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恬立於門口，隨後跟來的計燕珊一手遮著眼睛，透著指縫看見兩人，似乎確認了什麼似的鬆了口氣，這才放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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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恬看見伊秋蝶後露出驚恐的表情，不過見到後面的雲凡，對著伊秋蝶隨即變臉，腮幫子鼓得老大，氣呼呼的踱著誇張的腳步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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