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寧 / 普寧 - 【普寧】金魚

【普寧】金魚

　　※架空設定。

　　沉入水底才發現如此地冷，想開口呼救卻吞進大量的水，耳邊隱約傳來咕嚕聲，接著她的意識隨著畫面逐漸消失。

　　寧寧做了個夢。

　　夢裡的她不斷哭泣，哭得難過甚至聲嘶力竭也不見任何人來關心她，身邊的人匆匆越過，沒人願意停下腳步詢問到底怎麼了。

　　於是她只好一直蹲在地上，希望誰也好，能不能上前關心，即便是虛假的問候也好。

　　「……」光線被擋住，有個人影站在她的面前，她沒有抬頭，而對方也沉默不語。

　　他們像是要比賽誰先說話就輸了，最後那個人似乎沉不住氣率先開口，他的聲音相當好聽，「你為什麼哭了？」聲音接近少年的年紀，尚未經歷完整的變聲期，少年的清脆與男子的低沉綜合成的結果就是寧寧喜歡上這個聲音。

　　「因為……」寧寧沒有說完，一陣刺耳的聲音將她喚醒，玫瑰色的眼眸望向天花板發呆，方才的夢境相當真實，就像曾經發生過一般。

　　過了幾秒她才想起今天是上課的日子，於是她趕緊抓起前一晚準備好的衣服換上，隨便綁個馬尾就衝出家門，稍早前的夢境被她甩在後頭。

　　幸好趕在教授進到教室前成功滑壘，好友葵替她留了位置，她邊小聲道謝邊喘氣調整呼吸，沒多久教授便進來，那是他們第一次見面。

　　黑髮男子打開投影片介紹他自己，他叫柚木普，去年才剛取得教授資格，學校還有個教別科的雙胞胎弟弟柚木司。

　　「你為什麼哭了？」恍惚間，寧寧隱約聽到有人這麼問她，隨著聲音來源望去，站在台上的男子正在認真授課，一點也不像有跟她說話的樣子。

　　或許聽錯了吧？寧寧沒有在意，反倒發現自己的走神，連忙認真聽剩餘的課程。

　　下課鐘響，男子正好講到一個段落，他露出抓得不錯的表情宣布下課，在往電腦走去前與寧寧四目交接，接著很快又撇開視線。

　　……感覺老師似乎不是很想跟她有所接觸，是被抓到太多次在課堂恍神嗎？寧寧沒有多想什麼，很快收拾好課本跟筆記，揹起包包跟著葵離開教室。

　　若是她有突然回頭，就能捕捉到當她背對柚木普時，對方那複雜的表情。

　　※

　　好不容易打好報告確認上傳到作業平台，寧寧這才伸個懶腰並敲敲僵硬的肩膀，往時鐘望去，指針正巧走到九的位置。

　　「早點洗澡準備上床睡覺吧……」原先寧寧預計早點處理完報告要好好看部電影的，然而明天早八是柚木老師的課，她回憶幾次老師對她的態度冷淡，就興起要好好聽課挽救老師對她的印象分數的念頭。

　　放好可以泡澡的水量，寧寧先是簡單洗乾淨身體，接著探入一隻腳試看看水溫，嗯，這個溫度適宜，她這才再跨入另一隻腳，最後整個人泡在舒適的水裡。

　　溫熱的水讓她疲憊的精神獲得舒緩，她開始打起盹，眼睛一眨一眨，然後就傳來平穩的呼吸聲。

　　也不曉得時間過了多久，寧寧忽然睜開雙眼，她躺在學校的廁所地板，紅色的月亮高掛於天，她想要移動身體卻發現全身無力，只剩下一顆腦袋能夠做簡單的轉動。

　　這裡是哪裡？她不是在泡澡嗎？

　　混亂的意識讓寧寧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她努力地想要使喚自己的身體卻徒勞無功，說是鬼壓床但又不太像，而且鬼壓床才不會讓自己換個場景吧？

　　想要啟口呼喚，聲音卻卡在喉嚨發不出來，詭異的現象讓寧寧開始慌張，接著廁所外的走廊傳來規律的腳步聲，隨之映入眼簾的是穿著學生服的柚木普。

　　「花子君……」與老師柚木普相同的臉孔，寧寧知道那不是他的雙胞胎弟弟柚木司，她以為她會喚對方為柚木普的，可是發出的詞彙卻是花子君。

　　花子君是誰？

　　寧寧不明白自己應該是第一次見到這個少年，為何會知道要怎麼叫喚對方呢？

　　「……」少年沒有回應，一閃而過的驚訝很快被他隱藏起來，他走到寧寧的身邊蹲了下來，「你不應該在這裡的，八尋。」說完，伸手點了寧寧的額頭，用溫柔的嗓音說了句睡吧。

　　※

　　一雙手抱著魚缸走在校園的走廊，規律的腳步聲迴盪在耳邊，少年時而看向前方避免水灑出來時而望著魚缸內僅有一條魚在裡頭悠遊，「……八尋，看來失去現實的記憶了呢。」他低聲呢喃，明明是他的決定卻又感到難過。

　　為了將來死亡的命運，他選擇讓寧寧的詛咒發揮效果，本應該他承受一半的「緣」也轉向寧寧本身，變成魚的寧寧在地上擱淺，魚尾不斷拍打地面，他伸手將她捧在手心，最後放入準備好的魚缸。

　　剛開始寧寧還在焦急地游來游去，隨著時間過去詛咒的力量增強，最後剝奪了寧寧身為人類時的記憶。

　　不，也許該說她正在自己的夢境，那個她還是人類時的夢境，花子君沒有死去成為怪異，大家都幸福的夢裡。

　　「晚安，八尋。」只要你不再是人類，你就不用面對殘酷的真相。

　　一切的痛苦，都隨著你變成金魚而淡忘吧。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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