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之醉，燈火闌珊淚 - 第三十六話：老闆，嘻嘻嘻嘻嘻……

◎◎◎

「紹杰？！」韶淳一看手機，忍不住叫出聲。

面試完在附近吃過晚餐後前往準備要租屋的地方，韶淳才發現紹杰有傳訊息來。

「我已經辦完出院了」

「面試還順利嗎」

「等妳的好消息」

韶淳簡單回覆後，微笑著走出捷運車廂，混入來來往往的人群，一起走向出口。

然而，就在走出捷運站時，韶淳收到了一個出乎她預料的訊息。

她停下腳步打訊息裡的電話跟對方確認後，旋即又打給剛才面試的公司以及原本已聯絡要看屋的房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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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紹杰走出公司後來到附近的一家店吃晚餐。

「歡迎光臨。」

伴隨著店員的招呼聲，紹杰在店內揀了一個位置，在菜單上劃記自己想要的餐點並填好桌號後，前往櫃台買單。

熱騰騰的晚餐不一會兒就上齊了。

紹杰從放在桌邊的筷子盒中拿起一雙筷子，大快朵頤著這些彷彿可以消除半天工作疲勞的美食。

「欸對了……」吃到剩湯時，紹杰突然喃喃道。他想起吳慮悠給他的那個牛皮紙袋他到現在都還沒有看。

他連忙從背包中拿出牛皮紙袋，打開信封袋拿出裡面的內容物。

果然是一疊照片。照片最上面有一張黑白印刷的Ａ４傳單。

紹杰放下手中那一疊照片，把傳單拿起來瞧了瞧。

一會後他又放下手中的傳單，拿起原本放在桌上的照片，一張一張的看著。

吳慮悠的專業他是知道的，但見到這一張張洗出來的照片，那種拿在手上看的實物感等等感覺，讓紹杰又有一種不一樣的驚豔。

但照片裡曉迎跟自己的笑顏，此時帶給紹杰的感受已經大相逕庭。

那些原本過往會有的喜悅，想起會喜孜孜的回憶，現在卻反而變成一把又細又銳利的無形利刃，一刀一刀地在心頭劃下深淺不一的痛。

照片呈現出的厲害拍照技巧雖然讓紹杰終究撐到最後一張，但痛苦卻讓他沒有把煙火下合照的那張瞧上幾秒。

紹杰快速地將拿出來的傳單跟照片裝回牛皮紙袋，收進背包。

雖然在一起時間不長，但終究喜歡過，沒有心不會痛的。

紹杰有點想哭，但意識到四周都是客人，突然覺得哭不出來。

悵然地喝著湯，腦中思緒的混雜讓他看起來像機器一般，只是做著把湯餵進嘴裡的動作。

而以往都會喝得津津有味得湯，頓時變得沒滋沒味。

「謝謝光臨，請慢走。」

在店員的「謝謝光臨」聲中，紹杰面無表情地走到街上。

神色木然地，紹杰漫無目的地的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上，紹杰邊走邊發呆。

然而走了一段路後，熟悉的招牌讓他停下腳步。

「唉，進去喝一杯吧。」

紹杰心裡想著，一步步朝那個熟悉的店面走去。

「啊呀，紹杰啊，歡迎歡迎。」沒有客人的酒吧裡，企鵝哥熱情地招呼著。

「小弟我今天真是榮幸，居然有如此的貴客大駕光臨。」待紹杰坐到吧檯前，企鵝哥嬉皮笑臉道。

「廢話少說。」紹杰勉勵擠出笑容後，瞪了企鵝哥一眼：「快給我喝的。」

「唉呦，怎麼最近跟韶淳都這麽兇。」企鵝從吧檯頂取下了一個玻璃杯，邊擦拭邊說道：「老樣子？」

「對。」但紹杰又旋即改口：「不要好了。給我最容易喝醉的。」

「看來有故事喔。」企鵝哥放下手中的杯子。

「沒問題。馬上幫你處理。」

企鵝哥從檯後方架上的酒罐拿起幾罐後，便快速俐落地調了一杯酒後遞給紹杰。

接下來的企鵝哥將兩隻手背在背後，抿著上方的嘴唇，一雙直勾勾望著紹杰的眼睛張得老大。

「幹嘛幹嘛。」見企鵝哥動作詭異，紹杰直接發難。

「看你等等會說什麼啊。」企鵝哥頑皮地快速眨眨眼。

「沒有要說什麼啦。」紹杰佯裝生氣地丟下這句，開始大口大口地把杯中的酒喝個精光。

「再來一杯。」紹杰推著放到吧台上的杯子。

「是的，親愛的貴賓。」企鵝哥趕緊收拾起桌上的空杯，再為紹杰調製一杯同樣的酒。

酒吧外面的夜越來越深，但神奇的是，店內一直都沒有客人進來。

「都沒有客人欸，老闆。嘻嘻嘻嘻嘻……」又喝了一些酒後，紹杰望著企鵝哥，嘻嘻笑道。

「時間還早。」企鵝哥沒好氣地回答道。

「屁啦。」紹杰在吧台上用手撐著頭：「明明…明明就是跟我一樣沒人要。嗚嗚嗚嗚嗚……」話還沒有說完，紹杰便突然大哭起來。

「哦？原來你被甩了？」

然而這一哭卻燃起了企鵝哥的興致。他等了老半天就在等這樣一個場面。

旋即收起剛才隨便回答的模樣，企鵝哥換上一副興致勃勃又幸災樂禍的打算看好戲神情。

「為什麼…為什麼…曉迎說分手就分手…嗚嗚嗚嗚嗚……」

「看來是失戀啦。」企鵝哥壞笑著回應道。

「不是聽說交往得好好的嗎？怎麼會這樣？」企鵝哥繼續說道。

「還是親愛的貴賓有要先喝點什麼呢？」

接下來的企鵝哥，一面笑著鬧紹杰，一面滿足紹杰的酒精需求，一面從他酒醉毫無組織性的話語，去理解這一段八卦。

不過這天晚上以前，企鵝哥沒有看過紹杰喝到這麼醉過。

過了不知道多久，手機的震動聲從紹杰的口袋傳來。

「喂？」

「喂？」電話那頭傳來韶淳釋然的聲音：「還好你有接，我還以為你又昏倒了，嚇死我了。」

「你在哪裡啊？」韶淳問道。

「我在喝酒。」紹杰帶著醉意回答道。

然而就在說完這句後，紹杰突然體力不支地重重地趴在桌上，發出「砰─」的一聲。

「喂？紹杰？喂？你還好嗎？喂？」聽到那一大聲的「砰─」，韶淳開始著急起來。

「喂，韶淳啊，我企鵝哥。」見紹杰趴倒時落在桌上的手機上面顯示韶淳來電，企鵝哥連忙把手機接起來聽。

「喂企鵝哥，我韶淳。」韶淳急切地說道：「紹杰在你那邊喝酒嗎？他現在還好嗎？」

「對，他在我酒吧這邊。他現在……」

「啊啊啊啊啊……」

就在此時，趴在吧台上的紹杰突然起身，長長地大叫一聲。

「他剛剛醉倒了，但現在爬起來仰天長嘯。」企鵝哥轉述著他眼前紹杰荒謬的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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