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成公爵家的長女：歐皇版本 - Chapter 35 昨夜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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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沒跟任何外人說過我們在首都府邸的事，還是來了一堆想請我們去哪裡或者想來我們這裡的人。以學習為由我們推了所有的社交，每天只是我們幾個人一起。其他人都去逛街或者其他地方玩，只有三個有魔法的在家搞學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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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三十一日，我們送別了塞茜莉亞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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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擔心明天一早去赫卡忒匆忙，不能好好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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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在我懷裡哭成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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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怎麼、怎麼又要走了……」她很是傷心，卻又哽咽著不敢哭得大聲，小小的一只抱著我的腰，頭埋在我頸窩裡，時不時一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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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哭啊親愛的，茜茜，你哭得我心都碎了。」我給她撫背，不懂如何安慰即將分別的妹妹，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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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爾維拉也手忙腳亂，露娜和阿爾伯特一人一邊，一個眼圈紅紅一個滔滔不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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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如果有魔法通訊器就好了，偏偏這通訊器也是需要魔力啟動的，普通人根本無法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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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我們豐收節的宴會就能見面啦，不用傷心。」我擦乾塞茜莉亞的眼淚，「放心，我一定會給你們寫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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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又對阿爾伯特和凱恩笑道：「幸好你們兩個沒哭。我也會寫信給你們的，訓練要加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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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一定會的。」凱恩嚴肅地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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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你成為真正的騎士。」我嘴角彎彎，第一句是給凱恩的，「你們都會越來越好。」第二句是給他們兩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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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同時對我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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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塞茜莉亞的心情平復些，他們就真的要走了。幾人都上了馬車，留下的人目送他們。凱恩剛要扶塞茜莉亞上車，金髮的女孩一回頭，與我對視，又突然跑向我，撲到我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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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我從來沒見過動作那麼快的塞茜莉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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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每天都會想念姐姐的。」她悶在我懷中。我笑了，這是甚麼絕世小可愛啊，於是連忙又回抱塞茜莉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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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我就看見身為長兄的安德魯靜靜站在本來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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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我們剛才的一切不捨都置身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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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不會想念家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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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他招手。他停在那裡，片刻，走過來攬住我和塞茜莉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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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圖亞特家的三個孩子抱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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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番溫情（安德魯沉默不語），我們終於看著載著朋友們的馬車越行越遠，直到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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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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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安德魯迅速對視一眼，我有點尷尬。他不習慣身體接觸，我不習慣和他身體接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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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匆匆對他揮揮手，就拉著埃爾維拉和萊安娜回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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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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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了一個惡夢，一場火與一場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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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或者，不是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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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親生父母死於一場由沒熄滅煙頭引起的火災。真的，特別簡單，只是一根煙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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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時只是一個襁褓中的嬰兒，有印象以來，是祖父祖母收養的我。而他們告訴我，我的父母都不抽煙。所以那甚至或許只是深夜路過醉酒的人留下的火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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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惡果由我們家來承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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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父母去世，我在親戚中輾轉。每一個家庭都產生了各種的不幸。有的支離破碎，有的意外頻出。然後便找到丟掉我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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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到機率性的事件，大到身邊人的運勢，命運從來都沒有站在我這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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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小時候就是在不斷地被拋棄和撿起，他們不斷地給我希望又讓我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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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生，童年，少年，成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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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過的每一扇門都關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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襁褓時的沖天火光把我投進了厄運的海；飛機的爆炸讓我死亡，絕望把我徹底淹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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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像是一片洶湧汪洋中溺水的人，我以為我一直在掙扎，面對一片片無情拍打著我的海浪奮力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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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最後我發現，我的雙腳始終深陷海底，我的人生只不過是一場緩慢的十八年溺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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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不掉的荒誕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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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炸聲響起，我猛地睜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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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臟激烈跳動，夜晚的房間是黑漆漆的，自陽台照來一道微弱的月光。我茫然地看著柔軟的大床、華麗的房間、舒適的睡衣，幾秒鐘後才意識回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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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不在那個讓人絕望的世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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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否因為跨越時空的記憶產生衝突，我的頭有些微的疼痛與混沌。又或許只是我壓力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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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只是後者，因為明天就要開學，太緊張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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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大概能解釋我在這個時候做這樣的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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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陽台上，我想吹吹風、冷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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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頭仰望夜空，這個時代還沒有光污染的概念，我看見滿目星辰，與月輝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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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上眼睛感受微風，再睜開，我不經意地往身旁一瞥。「哇！」我被隔壁陽台出現的大活人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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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魯還是那副沒有表情的表情，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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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魯哥哥…那麼晚了還不睡啊。」我勉強笑道，「你也睡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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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只是十二點後，我在觀測星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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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他只是卷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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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受到他遞給我的眼神——我交代完了，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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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低垂著眉眼，眸光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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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緊張。」我只這樣說，然後抬頭看向安德魯，「我能和你說會兒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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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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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能不能過去你那邊？」「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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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一眼遠處臥室的門，不太想動，於是便隨口道：「你覺得我可以從陽台跳過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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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魯很無言地看著我，然後突然對我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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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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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就是藍色泡泡把我托起來，把我接到了他房間的陽台。他托住我的手，我穩穩當當地落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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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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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讓我坐在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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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使神差地，我將心中鬱結對這個悶葫蘆哥哥娓娓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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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了一個惡夢，夢見了很不好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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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就好擔心，擔心現在的一切都是假的，擔心我一覺醒來就會回到從前。」我仰望著滿天星幕，「現在我所經歷的都好不真實啊，一年前的我如何能預料到，現在我有多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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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的酸澀越來越大，兩世的記憶與悲傷交織在一起，我忽然就不知道我在說甚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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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德城很冷，在那裡的生活，沒有親人，沒有朋友，好孤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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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裡那麼多年了，我覺得現在實在太美好了，我怕弗雷亞是個夢，我怕赫卡忒是個夢，我怕你們是個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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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說自己，也在說原來的她。不知不覺，越說越傷心，越說越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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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轉頭直視安德魯，才發現他一直在看我說話。他不知從哪裡變出一幅手帕遞給我，我才發現我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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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連忙接過輕輕擦拭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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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定定地看著我，道：「一切都是真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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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很愛你，塞茜莉亞很愛你，你身邊的所有人都喜歡你。」他一字一句地說，沒有刻意溫柔、也沒有輕視嘲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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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點頭，其實這些我都知道，能有人愛我，我很開心。能有如今，我也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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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怕我會死。死在十八歲，或者二十五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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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二十五歲可能會被砍頭就覺得脖子隱隱作痛。再想到十八歲那次就更不得了，覺得全身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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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天賦接近精靈王族，一般壽命在二百歲以上，其中佼佼者可享壽三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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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在告訴我不會早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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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安慰。」我抬眸，苦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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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睛告訴我，他只是在陳述事實，而他知道他說的的確是事實。這樣的實話能讓我情緒穩定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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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和安德魯相處機會不多，絕大多數印象來自原來的凱特對他的印象——冷漠、寡言、不近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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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他只是不善表達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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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中看不出來，但我知道他的眼睛是海一般的深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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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只要努力就可以得到一個好的結局？」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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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事在人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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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抿唇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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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我也覺得。希望我一直這麼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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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魯說，教我觀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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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我便沉默著看他為我調試望遠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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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首先教我如何靠特定的星星辨別方向。他讓我看天空的星，然後為我解答，如何找到北方。之後立刻指向另一堆星星，道：「那個方向就是西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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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家。」我看著那個方向。兩人沉默了一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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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想起，安德魯也是自小離家，與親人聚少離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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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都城的夜晚，他是否也會望著遙遠的西方懷念故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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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卡忒在我們的西北方向，他又說，我又聽話地看他指的方向——其實都只能看見首都的街道與建築，依稀可見遠方一棟高聳的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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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它嗎？」我指向不明顯的塔尖。安德魯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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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它有些出神。明天開始，未來四年我都要在那個地方生活了？要學魔法、調藥水、要每天都看見神奇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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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居然把這些問題說了出來，而安德魯沒事人一樣認真解答糾錯，「不過不會每天都看見神奇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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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沉默一瞬。最近隱隱約約總有一種感覺，去到赫卡忒之後，我的生活將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原來的凱特沒有在赫卡忒的經歷和記憶，在這個新環境我再也無法「預知未來」，這大概也是我不安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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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面對未知總是不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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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凝神望向安德魯，他把座位讓給我，自己躬身與我同用一支望遠鏡。我們的距離難得地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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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他其實長得不太像，雖然頭髮和眼睛的顏色一樣——其實也不太一樣，他是直髮，我是捲髮；我的眼睛藍中偏紫，是矢車菊一樣的顏色，他的雙眼更暗沉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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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夜晚平靜的海面。這個聯想卻不會給我溺水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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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甚至感覺與他對視的時候，我在他眼中的倒影是浮在海上的。甚至不需要我掙扎，他把我托起來置於海面。不會下沉，不會溺斃；讓我安然，讓我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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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須承認，我和他不算很熟，但他的沉穩和實話實說讓我感到安心。他的平靜安撫了我，愁緒被暫且拋到腦後，我望著那遙遠的塔尖，心中的升起期待來。我還是嚮往美好的神奇事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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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我的未來一片光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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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心中浮現的陰霾一掃而空，臉上逐漸舒展開一個輕鬆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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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也掩蓋不住我的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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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又在安德魯的椅子上睡著了。迷迷糊糊的，我感受到自己被移到柔軟的床上，但天花板似乎被星空取而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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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星辰下，我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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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是一場好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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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朋友和家人都在，在這個夢裡我不再是沒人愛的不幸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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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要嘗試與過去的陰霾告別，不再麻木，不再小心翼翼。當那些代表往日的星星逐漸消逝，我是否能擁抱第二天的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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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星辰隱去，明日朝陽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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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入魔法界的、新的一天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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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附圖：翹首以盼（ai作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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埋了一些伏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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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安德魯的眼睛描寫純粹是文學上一些手法，一些意象與對比「溺水」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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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本文第一部分《幸運的開始》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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