墮天使之羽 - 注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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貧民窟街道，混雜著吶喊、哀嚎、悲嘆、怒吼，的音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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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絕望，是對政府的失望日積月累所堆積而導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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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時無刻都能看到，濺灑的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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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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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那個救過自己的黑色斗篷的通緝犯所引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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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給自己看過這國家的醜惡，拉攏自己成為改變國家的一員，起始之初他曾起疑改變國家，真的會那麽輕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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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現在，國家，真的由他所述的那樣，一點的一點的被改變，只要獲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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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前提是，人民的憤怒，能燒毀屬於政府長久以來用暴力鞏固的政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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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也算他的幫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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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讓自己故鄉的人，成為了戰火之下的犧牲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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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儘管流蘇，在這場戰鬥中，已經從數名政府軍中救出，被重創的同鄉人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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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數名」並不是「全部」，也有無法拯救的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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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中所見到那些同胞，死前微弱的呼喊，眸中逐漸沒了光彩，最後沒了聲息，都是讓流蘇更加悲憤的催化劑，也更加質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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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所做，是否真為「正確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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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當流蘇在愣神之際，來自敵人的利劍已砍了過來，千均一髮之際，是身旁毀的鐵棍先一步的落在對方頭上、才讓利刃沒有刺傷流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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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毀輕拍流蘇的右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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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覺得他們的死是你害的，這裡每個人都知道，隨時都有會死的可能，大家都決定賭一把，我們其實都只是一丘之貉，只有贏得人能撰寫歷史，輸了我們所做就成為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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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個人，都是為了自己信念戰鬥，就算死也好，只要一方尚存，就沒有結束的時候，只有傷害，互相傷害，互相殺害，互相濺血，直到其中一方的最後一名倒下，才會有結束之時。

　　無論是哪方勝利，都是用鮮血所換來的。

　　因為瞭然於心，所以沒有人性的廝殺，才會肆無忌憚在貧民窟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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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處都能見到的，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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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處都能見到的，遍佈傷痕的屍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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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處都能耳聞的，將死之人的悲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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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裡是貧民窟，這是場革命，這裡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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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間煉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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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在這時後，無聲無息的落下，帶著些許涼意，抑或帶著幾絲哀愁，而防裂在街道的幾方人馬，有著不相同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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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流與傑這裡，傑成功的在對方身上造成數道傷痕，有幾道成功鄰近心窩，但卻在不夠深入，原因是因為，在靠近之刻便被爆發的火花灼傷，身體的負荷到了極限，已然撤開，以免造成過重的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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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原本在傑要再次攻擊之時，白雪卻無預警的飄落，這刻景色，讓對立的兩方愕然，也止住了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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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曾經發生於過往，同樣的景色，同樣的街道，只有立場不是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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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屬於來自過去不可遺忘的後悔，如果那時沒有那麽優柔寡斷，沒有輕信他人，沒有看透絕內心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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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能，就有不一樣的結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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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能，他就不會消逝，而成為行屍走肉的「屍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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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能，「核心」也不會成為現在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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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這只是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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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是來自過去的後悔，而渴望回到過去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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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這是現今，不是過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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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經的始祖，只剩下自己跟那個人兩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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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人已變的喪心病狂，只是以鮮血為樂的惡魔。

　　至少，得要把他已變為行屍走肉的始祖，也是同伴，讓他解脫。

　　他帶著毅然決然的堅定，再次讓眼中之瞳化為湛藍，而對方也有了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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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周，充滿著熱氣，白雪成積，蒸發的煙霧瀰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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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來自於始祖之炎，所張開的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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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刻，是真正的始祖炎瞳能力要爆發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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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為什麼會在這時候觸發炎瞳的始祖能力，答案已經十分明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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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觸發原因，是那麼的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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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簡單中，又夾雜著殘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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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說方才的種種試探是白費功夫，但也不那麼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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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讓他的始祖能力觸發的，是憤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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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炎瞳者只要造成情緒上的起伏，或是讓她有「憤怒」等情緒就會觸發。

　　雖然傑自身不確定，已經成為屍偶的李流，也會有感知憤怒的情緒，但一當白雪落下，就完全有了兩景相疊，當年的回億湧入心頭。

　　同樣的地方，同樣在對立的二人，在這裡，沒有守護好的遺憾，渴望能改變的過去，鮮血和哀嚎的反覆纏繞，方才完全只專注戰鬥，並沒注意其實這裡，就好比過往的貧民窟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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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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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才會讓他觸發吧，那名為憤怒的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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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海無徵兆的包圍在兩人身後，最後在兩人後方形成道火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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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把自己的退路完全的阻斷，看來只能決一死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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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裡的每一個景色，都是來自於過往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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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初自己被阻於炎牆之外，渾然不知，裡面發生怎樣的事情，只知炎牆散去，李流那千瘡百孔的屍體，已頹然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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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無法抹滅的陰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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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這次，自己成了進入炎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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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也從旁觀者變成了即將抹去他存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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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色依舊，人事已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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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貴為始祖的兩人，打響了最後一戰的喪鐘。

　　火牆裡，李流的長劍被烈炎包覆著，朝空氣一個空揮，火舌就逐漸盛開，似乎打算將傑吞噬殆盡。

　　傑也不再做試探性的攻勢，他使用了自己做為「始祖」最後也是最強的「能力」

　　每個覺醒後的始祖，都有著他們獨有的特別能力，這是在無死後，他們自我領略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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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李流也將使用覺醒能力，那自己也不需保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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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動用了「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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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是用自身性命做為代價，所換取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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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傑停止攻擊的動作，但雙目卻直勾勾的盯著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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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腦海，有著過量的資訊在流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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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刻，他發動了攻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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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炎劍，朝著傑揮舞，而劍上的火焰，卻像被控制般，撲向傑的位置，

　　傑由立方體轉化的長劍，變為更加迷你的立方體，聚少成多的變為抵達火炎的盾，成功幫助傑向前邁進，眼看火炎沒用，李流收起烈炎，而是用長劍，直劈向前邁進的傑，原本的盾又變成彎刀，狠劃李流腹部，然後又迅速退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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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傑方才所站立之處，發生了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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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他沒離開，就再次被炸傷，然後就會一劍刺入咽喉，最後被烈炎燃燒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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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其中一個選擇所造就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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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最後的「始祖」的能力，是預知未來的每一個選擇，所造就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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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麼強大也伴隨著最殘酷的代價，那就是.....

　　使用完能力後，全身將會老化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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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最後一波攻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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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流每一次揮劍，都被傑巧妙預測並閃避，雖然爆發出的火花，也時不時的讓傑受傷。

　　每一次，在接近心窩所刻下的傷痕，都是傑因不捨所造成的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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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傑，夜空真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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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傑！我們來練習戰鬥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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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傑果然是很厲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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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傑！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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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能再拖了，再拖只會有著更危險的處境。

　　但，一靠近卻又因過往，而遲遲無法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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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初是自己的優柔寡斷，才導致李流的殞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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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自己的罪，承擔的卻一向是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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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傑向前，水瞳的預知讓他看到，這真的是最後一攻擊了。

　　原本是用右手拿著灣刀，劈向李流，彎刀卻突然鬆落，烈炎包覆的長劍，砍斷了傑的右手，鮮血從右手噴湧而出，但傑沒有因疼痛而退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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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這是必然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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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彎刀脫手也是因為此因，脫手的彎刀，改用左手握住刀柄，這種反射性的動作，是在李流的火花迸裂還沒發動時，也是趁著這時，用最後的力氣，直刺入李流的心窩。

　　當刺入時，烈炎也直撲傑的全身，皮膚潰爛的痛楚刺激著他，如果放手離開，就不用接受猶如地獄般的疼痛。

　　但沒法，這是最後一次攻擊，只要放手就沒有機會了，傑忍著疼，將彎刀刺入更深，而烈炎已沒有原來那樣的灼熱。

　　火牆，也已散去。

　　看來傑成功的切開了血線，打贏了李流，

　　不過傑也將逝去，代價已經開始，他已經開始飛快的老化，而原本因皮膚潰爛的傷口，被砍斷右手造成的失血過多，都加速著他的死亡。

　　傑頹然倒在佇立在雪地的李流旁邊，半身也躺在雪地上，最後注視著，是不斷飄落白雪的夜空，還有站立在身的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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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彷彿，他聽了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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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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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帶有朝氣般，活力十足的聲音，傑不會認錯，那是自己用最後的生命，所讓行屍走肉般的，往昔的戰友終結，最後的謝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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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僅僅兩字，便撥動傑的心弦，讓傑在臨終之刻，眼淚終究還是潰堤了，淚水由臉龐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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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去前，傑得到了救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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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需，沈溺在後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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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始祖水瞳的擁有者，傑，在貧民窟被白雪覆蓋的街道上，和自己的對手，同為始祖的炎瞳擁有者，李流。

　　雙雙，與世長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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