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下 - 第三十五章

「剩10秒。」凌司低沉的嗓音緩緩說出。

「拜託！不要，求求你了，放過我吧！」、「是他！他說要把你丟火山的，不要殺我啊！」、「憑什麼指我！我隨便說的你們也信，你們不也是為了那些惡魔出來抗議嗎？你們都該死！」、「給我閉嘴，要不是你強迫我來的，我根本不想來！」、「又特麼怪我？！你自己心裡還不是想掩護那些人？」……

大家開始爭吵起來，然而時間一點一滴流逝。

「5秒。」

大家不約而同地轉過頭看他，眼神裡都是驚慌與恐懼。

「3秒。」

「可惡，你個凌司，我不會讓你好過的！」、「你這噁心的敗類，等我死後一定會化為厲鬼來找你報仇，看我怎麼整死你！哈哈哈！」……

「時間到，順便跟你們說一下，你們死後的確會變成鬼，不過呢…是會變成絕對服從於我的幽靈。各位，旅途愉快。」凌司嘴角勾了起來，修長的手指相互快速摩擦，彈出一聲響指，所有人都被分散開到各處火山去了。

共計57人，喪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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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司冷冷地看著前方，本來神話型態就不會讓他有同情心，放過這些人根本是天方夜譚。

他將手放在眼睛旁邊，用力往旁邊一揮，「世界函數。」

頓時，凌司的眼神直接看透徹了整個世界，每個國家、土地、星球，他都能精準地鎖定。

所謂世界函數，可以算是神話型態的大招之一，在凌司的眼中，整個宇宙都會變成一個大型座標網絡，凌司可以在任意座標上引發任何事件。

他先看到了那些抗議者們都進火山裡面，人間蒸發。接著，他將「目光」放到了本國。

此刻的他就像是真正的神一樣，想做什麼都沒辦法阻擋，為所欲為。

很快地，他看見了一群車子，在一條大馬路上奔馳著。

凌司眼神一沉，增強力量，他身邊的神話力量更加猖狂，裂變了周圍的所有空氣品質，甚至影響了氣候，擋住了陽光。

下一秒，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醫院的人走出來查看，一看到空中的凌司，馬上退回去醫院裡躲避，從窗戶看。

附近的居民都不敢出來，本就在外面的趕緊躲進家裡或車哩，彷彿下一秒就要世界末日了。

凌司盯著遠方，他看到了車子裏頭的情況，是今年IV大賽被淘汰的選手，而且都是輸在第三階段混合賽。

然而，並沒有發現景淵的身影。

凌司皺了眉，將手一抬，往下一放，一顆隕石從他們車子的正上空墜落了下來。

凌司看著隕石從空中迅速墜落，而那些選手們都不知道隕石的存在。

凌司眼一瞪，隕石的速度加快，直接準確地命中車子，撞擊到地面，「砰！」一聲極其劇烈的爆炸聲響遍全國，隕石的摧毀使得地面撞出了一個很大的隕石坑，且壓倒了周圍的房子。

隕石的墜落引起了規模達8級的大地震，範圍內的房子全數倒塌，死傷無數，地面被擠壓變形，形成了大峽谷，岩漿從地底湧上，瞬間噴發，燒死了一群人跟房屋，再度一個爆炸，岩漿就像是噴泉一樣往上激烈地衝，燒毀了整座城市。

凌司卻只是輕鬆地揮手，全部還原，毫無異樣，除了那些車子。

城市又恢復成了以往的樣子，好像剛剛的一切只是惡夢，醒了就什麼都沒了。

車子被隕石壓成了碎片，人肉模糊的組織器官散落到各處，經過的人馬上打電話通知警察前來，然後跑得遠遠的。

凌司繼續搜尋，找著景淵的身影，現在凌司就像是GPS定位一樣，精準地鎖定世界各地，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過了幾分鐘，他找到了景淵，他就在一棟豪宅裡，跟他的夥伴們在說話。

景淵看了眼手錶，有點納悶為什麼出去檢視的同夥們還沒回來。

凌司看到了他的心思，嘴角勾了起來，好像還不知道他的那些夥伴，早就出事了。

凌司將手輕輕一揮，下一秒，景淵的豪宅的基底被無形地切斷，整棟豪宅隨著凌司的指令向上飛行。

凌司的力量逐漸增強，原本緩慢漂浮的房子突然加速，像火箭一樣朝上飛去。

景淵從一開始的震動就察覺不對勁，然而來不及了，景淵走到門旁邊，門卻打不開，明明沒鎖，居然開不了。

其他人紛紛跑到窗邊，透過窗戶往外看，驚呼：「老大，我們在高空中！」

「什麼？」景淵趕緊跑到窗邊，發現房子正在快速朝上飛，已經超過了平流層。

景淵趕緊拿出禁忌，朝著窗戶揮出火掌，火掌劇烈地命中窗戶，結果居然無效。

窗戶依舊完好無損，連個煙燻的痕跡都沒有。

景淵瞪大眼睛，一個人拔出天刀，「可能是黑暗的力量，我來吧。」他將天刀蓄力，朝窗戶揮出一隻黑色的鳥，砰一聲，還是無效。

因為蓄力太猛，那個人體力不支，倒在地上，氣喘吁吁。

「不…不行，力量…差太多了…」他用盡力氣說道。

景淵使用禁忌，將手往旁邊一揮，原地產生一顆大火球，「那這招如何？」他讓大火球爆發，貫徹整間房子。

火焰散去後，一切完好如初，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

景淵深刻地感受到，什麼叫絕望。

凌司看著他們在房子內無謂的掙扎，冷笑了一聲，彈指一聲，房子被送到了太陽正上方。

凌司把手畫一個圓圈，此刻景淵的房子周圍出現了一圈的黑色巨劍，隨著凌司的思想，黑色巨劍瘋狂地刺穿房子，不斷地輪迴，頃刻間房子跟人被剁成碎片。

凌司控制太陽，把太陽複製出好幾個，團團圍住房子。

水星、火星、金星等三星球直接被多數太陽的高溫燃盡，地球卻彷彿有什麼力量擋住似的，抵擋了太陽的高溫。

凌司絲毫不怠慢，把太陽融合在一起，爆炸可怕地襲來，劇烈燃燒的火焰融掉了整棟豪宅，蒸發殆盡，包含景淵等人。

凌司再一聲彈指，水星金星火星全部復原，太陽也回到了原本的位子，繼續閃爍著耀眼的光芒，為地球上帶來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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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婧冰醒來，看著天花板上的電風扇，聽著電風扇的旋轉聲，想要坐起身來，突然肚子一陣劇痛。

「嘶！」蘇婧冰撫著自己的肚子，痛苦地直冒冷汗。

她一下下地喘息，拼命找回自己周圍的氧氣，她將腳放在地上，坐著發呆。

她忽然想到了之前的那幅場面，像是幻燈片一樣一幀幀地呈現在眼前，吳劍非絕望地嘶吼、八點鐘到來、無情又猛烈的爆炸聲，一次次地再現。

她眼角滑下一滴淚，漸漸地形成了「雨」，她摀著胸口，腦海裡浮現了凌司的背影，她猛地抬起頭，想要站起來去病房看。忽然意識模糊、雙腿瞬間發軟，向前往下倒。

下一秒，一隻充滿著力量的手臂從後面抱住她，蒼白的皮膚上浮著有力的青筋，穩住她的身子。

蘇婧冰意識慢慢回攏，看到那英俊又熟悉的臉，淚水又奪眶而出。

她上前去抱住凌司，凌司也回抱住她，兩人依偎在一起，很快地凌司感覺到胸前濕濕的，他可以隱約聽到懷中人的啜泣聲，能想像得到，她是為了什麼而哭。

「劍非他…還能復活嗎？」蘇婧冰顫抖地問道，其實她早就知道，被那麼猛烈的S級武器殺死，根本就沒有復活的機會，況且現在，早就超過一小時了…

凌司也很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但還是只能說：「對不起，婧冰，他…不行了。」

蘇婧冰深深地喘息著，可以明顯感覺她在隱忍。

「沒事了，婧冰，那個傢伙，我也以殘忍的方式讓他上西天，現在，不用在擔心了，一切都沒事了。」

「嗯…」她緊緊抱著他，呼吸漸漸平息。

凌司感覺懷中人沒動靜了，看一下，原來是睡著了，水嫩的臉頰上浮現著明顯的淚痕，嘴唇蒼白，看上去很憔悴。

凌司心裡一動，緩慢地吻上去，輕柔地蹭著她的嘴角，像是最簡單樸實的訴說與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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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司抱著蘇婧冰回到病床上，輕輕撫了撫她臉上的淚痕，拿起手機打給政府。

「喂？凌司啊，我剛正想打給你，景淵是你處理掉了嗎？」

「不是我，房子自己飛上宇宙被太陽熔掉的，不關我的事。」語氣滿滿的譏諷之意。

幹部聽懂這句話的反意，有點尷尬地咳咳嗽。也是，以他那種睚眥必報的個性，不把那傢伙整死，才叫奇聞趣事。他剛剛的問題簡直是廢話。

「呃…那個，你有什麼事？」

「派個人幫我訂機票，我要回本國。」

「好，後天清晨的飛機？」

凌司想了想，「可以。」說完，掛了電話。

蘭憶從外頭走進來，看見凌司愣住了，「解決了？」

「嗯。」

蘭憶點點頭，走過來看看蘇婧冰，「又睡著了…本想說要給她檢查的。」

「沒關係，等她醒來。」凌司寵溺地摸著她的頭。

蘭憶看著，問：「很難過吧？」

凌司看著他，「是啊，不過沒有你女朋友難過。」

蘭憶怔住，這男人居然看得懂他在想什麼。

「你要知道，婕妍她嚴格上來說，是沒有父母的。」

凌司皺眉，「怎麼說？」

「她的家庭有很嚴重的重男輕女的觀念，她的母親把她放到這個城市來為她和弟弟賺錢。她弟弟目前是大三。我會遇見她是因為我在路上看到她穿得很單薄蹲在路邊哭，才知道原來她是因為付不起房租被她舅舅趕出來。是我把她介紹給吳老闆知道的，老闆他看重婕妍的細心與辦事效率，決定給她三個月的試用期，然後把她培養成總裁秘書。」

凌司還是頭一次聽到這種故事，這麼說來，她的遭遇跟蘇婧冰差不多慘。

「那你未來怎麼辦？這種家庭以後是你的親家。」凌司問。

「我沒差，不管她家庭接不接受，我都會跟她結婚。我不會被這種爛家庭影響的。」

凌司點點頭。

「你呢？我其實也有從吳老闆那裡打聽到一些關於你女朋友的過去，你怎麼辦？」

「照你的說法唄，她那種家庭是擋不住我的。」

蘭憶笑了聲，神情又嚴肅下來，「明天是哀悼會。」

凌司也冷了冷，「是啊，哀悼會結束後我就要回國了。」

「我可能再待幾個禮拜，反正晚點回國也行。」

「嗯，那時候見。」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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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婧冰一直睡到了晚上七點，她醒來時看到凌司在旁邊，玩無極…

下一秒，一隻蟑螂飛快地朝她這裡爬過來。

「啊！」蘇婧冰尖叫了一聲，緊抓著被子往後躲。

結果一道冷風朝著蟑螂撲去，蟑螂直接凍結。

蘇婧冰才剛醒來就被蟑螂嚇到，整個人都醒了。抬眼就看到凌司手抓著蟑螂，下一秒蟑螂就結凍了，然後被扔在一旁，又拿新的一隻，周而復始。

蘇婧冰愕然看著眼前的場景，這確定是那個平常的凌司嗎？不是一個心智未成熟的大人嗎？

外頭的護士聽到尖叫聲趕緊跑進來，「蘇小姐，請問發生什麼…」還沒說完，就看到了滿地的蟑螂凍屍，又尖叫了一聲，快速關上門跑走了。

「別玩了啦！都嚇到人家了。」蘇婧冰徹底傻眼…

凌司終於殺掉了最後一隻蟑螂，偏過頭來看著她，手突然朝她一揮！

「啊！」蘇婧冰嚇得躲進被子裡，結果什麼都沒有。

「凌司！你很幼稚！」蘇婧冰罵道。

凌司勾起唇角，起身走進浴室裡洗手，出來後走到病床邊，拉著蘇婧冰到懷中，抱著。

「你幹嘛…」話音未落，薄唇便吻了下來。

撲鼻而來的紅酒香味，她緩緩閉上眼睛，迷醉於其中。

凌司撫上她纖細的腰，把她攬得更近了些，唇舌交纏。

蘇婧冰被吻得舌根發疼，難受得唔唔出聲，凌司放緩了力道，漸漸離開她。

他的頭抵著她的，兩人呼吸交纏。凌司問：「身體好點了嗎？」

「嗯，好多了。」蘇婧冰看著他深沉的眼珠子，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凌司點點頭，「明天是哀悼會，要早點起來。如果現在還很累就繼續睡吧。」

「嗯，我已經不累了。」

「那就好。」凌司輕柔地撫著她的髮，嗅著她身上的香味。

有時候愛一個人，你並不會渴望他時刻待在妳身邊，只是兩人彼此心照不宣，最需要的時候陪著，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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