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魂顛倒。心盪神迷 - 心盪神迷１０

說真的，聽到這樣一句話，亞麗還以為第一時間出現的感覺，會是被拋棄的錯覺。

事實上是覺得心很暖。

「妳不是一直都很想嗎？」未夢看著她，有點困惑，「雖然妳嘴頭沒有說過，不代表我看不到。」說完，就離開床鋪，大大伸一個懶腰，拉開了白紗窗簾。

「可是——」

「亞麗，妳或者只是不想活在妳媽底下，不想像她一樣機關算盡，總是計算著一些無謂的利益，卻很憧憬回華家去，爭回妳應得的。妳還是猶豫甚麼？」

不能否認的是，未夢真的非常了解她，她的心還真是如她所說。

「我那麼難得才離開那裡，那麼難得才可以活得像自己……」

疑惑的眉挑起，「不過，妳的臉正跟我說著，妳想要的，不只是這些——不只是自由，妳還想要更多，也值得擁有更多。」

人生不能每件事也那美好完滿。

「我不會回去華家。」

「為甚麼？」

嘆口氣，亞麗跟著離開床，「因為那些東西不夠永恆。我不想以後的生活都在惶恐之中度過，我會不停擔心公司的業務，會擔心公司裡沒有良才，還得擔心會有人危及自己的地位——這些事，會超乎妳我想像。」

在華家，有太多例子印證著這個事實，最初相愛時往往猶如烈酒，不過幾乎沒有誰能經過權欲的洗禮之後，可以『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妳還在擔心甚麼？」

「擔心時間和所有外在因素，會讓我們走得走得愈來愈遠，」亞麗的目光放得有點遠，看著打開的房門，輕聲說著，「唯有在這兒、唯有跟妳在一起，才讓我覺得自己是一個人，不是一部賺錢機器。」

把頭髮梳好，未夢再走回她身邊，親一下她的臉頰，「妳辛苦了。」

「我怕我終有一日，會像我那些阿姨、表姊們，會忘掉我們一起過的甜蜜日子，會跟妳愈走愈遠，甚至會不再相愛、跟妳反目成仇……」

「我不能這樣自私的，明知道妳是從商的好料子，也要妳逼著放棄——」

「未夢，妳這樣不算是自私，」伸手抱著她，亞麗把螓首枕在她的肩頭，「人類本來就是一種自私的生物，魚與熊掌本來就沒有可能兼得。我曾經在那裡打滾過，那些地方會把我們的感情完全催毀，我不想自己抱著怨懟地過完這一生，我們就這樣平靜地活下去吧。」

有時，平凡才是最難得到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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