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殺未遂。》（2024修訂版） - 第八章 — 記憶庫之鑰（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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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矮妹。」Unique的聲音從我的旁邊響起，「唔夠高就唔好學人痴貼紙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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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咁如果唔係仲可以做啲咩喎。」我反問道，看著正在把飛機模型安裝到從天花板上吊下來的線上的兩人，「你哋做緊嘅嘢更加唔適合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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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nique你唔好理音音住啦，佢會搞掂自己。」Aron阻止著道，「快啲專心啲搞咗呢個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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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唔聽到啊，搞掂咗你自己先啦。」我專心地量度著角度，把貼紙貼到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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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咁落去趕唔切㗎喎。」Unique邊安裝著模型邊說道，「音音哥唔嚟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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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一出，我又再次無法專心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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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鏡唯嗎。

自從那天我在海邊時與他的爭執過後...

我們便沒有說過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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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打算昨晚回去能看到他，便跟他道歉的。

可是，因為臨時打算替Eden製造驚喜，所以昨晚趕得沒有回家，而在Aron的宿舍房間裡研究著計劃的物資及拍攝的器材等詳情，以及拍攝事前的準備影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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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星期五，阿鏡要實習啊。」Aron交待著道，「我諗要到都唔會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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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明知人哋要實習，仲叫人拎貨？」一個熟悉的聲音從病房的門口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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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鏡唯...

白色的短襯衫，卡奇色褲子的褲腳被摺起至腳腕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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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這套衣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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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Aron驚訝地看著凌鏡唯，「嚟得咁快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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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過去㗎。」凌鏡唯放下自己手上的物資，「呢堆嘢點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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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俾音音啊，佢會識整。」Aron指示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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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到Aron的話，我與凌鏡唯同時地對看著。

以後，尷尬地再次避開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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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該。」我接過物資，打開膠袋，「交俾我就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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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咩要幫手就叫我啦。」凌鏡唯的語調依然溫暖，「窗簾直接換咗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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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係。」我點了點頭，把設計圖交給凌鏡唯，「呢張係設計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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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畫嘅？」凌鏡唯邊閱讀著設計圖邊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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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on同我一齊畫。」我也直接地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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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kay，咁我換咗窗簾先。」凌鏡唯把設計圖還給我，然後看著還在處理模型的兩人，「你兩個使唔使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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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使啦，我哋搞得掂。」Aron沒有猶豫地答道，「你快啲幫音音啦，就嚟趕唔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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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音哥。」Unique也看著凌鏡唯，「同鏡頭打咗招呼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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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咩時候仲打招呼？」我與Aron幾乎同時駁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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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唔使咁惡啊。」Unique不悅地繼續弄著模型，「都係想條片好睇啲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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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了這話，我與Aron對看了一眼，然後有默契地笑了出來。

接著，繼續努力地佈置著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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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在半小時後，房間內大部分的佈置都已經完成，Aron也拿著昨晚已經訂好了的兒童飛機師裝束，與拍攝著的Unique一同出了去，找出Eden，並讓他換上飛機師的裝束。

而我與凌鏡唯，則在房間中等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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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熄燈？」凌鏡唯站在燈鍵的旁邊，看著我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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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熄哂先，Eden入嚟再開。」我想了一下後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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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唔驚黑？」凌鏡唯在按下鍵前再次確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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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唔驚。」我也確認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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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在關燈後瞬間變得一片漆黑。

然後，我感受到凌鏡唯坐到我的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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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解擔心我會怕黑？」我不解地提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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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音音好怕黑。」凌鏡唯輕聲回答道，「或者應該話，我怕音音見到黑，多過佢怕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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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句子的結構聽上去有點問題，又好像沒什麼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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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喺光嘅地方，音音會好開心，好活潑，俾人一個好樂觀嘅印象。」凌鏡唯的聲音既溫暖，卻又帶著一點遺憾，「但佢嗰啲唔好嘅情緒，唔係冇咗，只係收埋咗。當喺黑嘅地方，音音會自己一個，然後無限釋放佢嗰啲唔好嘅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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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釋放...？」我不解地重覆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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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係呢一度。」凌鏡唯拎起我的左手，觸摸著手腕的位置，「係其中一個釋放負面情緒嘅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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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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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條又一條的刮痕。

即使沒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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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非常清晰的刻在我的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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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鏡唯早就知道了。

心音割腕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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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都知。」凌鏡唯靠在我的肩上，「Sorry，其實我一路都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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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外人，在第一次看見這些疤痕的時候，我也感到心痛。

更何況是如此疼愛凌心音的凌鏡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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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rry。」凌鏡唯的聲音非常細小，「係我救你唔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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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中，在哪裡響起了凌鏡唯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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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學咩人做社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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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自己愛嘅人都救唔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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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責、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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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並不需要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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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擇活下來也好，選擇死去也好。

這是我們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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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並沒有必要，為我們而感到自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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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聲啦。」凌鏡唯重新坐好，「要準備㩒掣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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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見了這話，便又找回了精神，準備按下佈置的開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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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把病房的門打開的Eden，我便按下手上的開關鍵。

房間內的牆被反射出來的光影射著，橙色的光不斷移動著，讓映像輪流照射到房間內的不同角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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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den先是嚇了一跳，再興奮地迎接著這一切的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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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Eden被推到房間內，感動地看著我們預備了的佈置，「好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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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鏡唯走到門口處，把房間的燈開啟。

然後，房間內的佈置更是清晰地映入眼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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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的前方吊著飛機的模型，牆上黏著不同遊樂設施的貼紙。

開燈時房間內有遊樂園的感覺，黑暗時只要在房間開啟裝飾的燈，也可以有飛機槽內的感覺。

這是我與Aron想出來的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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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與真實的飛機槽有著相當的距離...

但我們知道，Eden心中的飛機槽，比真實的要來得更可愛及純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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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靚...」Eden雖然是坐在輪椅上，但從表情也可以看到他的興奮，「我好鍾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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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den被Aron推著，參觀著房間內的佈置。

看著Eden的笑容，有種被治療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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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den，幸福嗎？

在他如此冰冷的生命中，我們的介入，能進入到你的裡面發熱發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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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瞄了凌鏡唯一眼，他也同樣笑得很滿足。

從心而發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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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很想把時間，留在這一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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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27日...

時間已經流逝了將近一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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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鏡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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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他對我說的話，現在仍然深刻地烙在我的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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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請你唔好再講咩『唔好救我』嘅說話，因為你好寶貴，因為你仲生存緊。因為生命嘅價值唔係在於你嘅能力同埋表現，唔係在於你同我阿妹有冇關係，而係在於你呢個人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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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生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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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Eden昨天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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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喺外面嘅人睇嚟，寧養院嘅人，好似係因為死亡而聚埋一齊咁；但喺我嘅眼中，大家係因為仲生存緊，所以至可以聚埋一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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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在『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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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仍然跳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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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這個身體並不屬於我。

可是，這一切感覺及情緒，卻如此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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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成了驚喜後，Eden因為到了休息的時間而要休息，我們在與院方問好了以後，也離開了寧養院。

吃了一頓夜宵，然後我便又與凌鏡唯一同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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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以前，我們幾乎都沒有說什麼話。

可是，在打開家門的瞬間，我似乎開始明白Eden今天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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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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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原來已經非常狹窄的空間...

家中的傢俱擺設位置作了很大的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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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多了一部鋼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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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解嘅...？」我愕然地走到琴前，輕撫著它。

「琴日已經準備好㗎啦，專登叫咗Oliver同阿曦佢哋嚟幫手。」凌鏡唯把燈打開，然後把門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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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線充斥著屋中，琴的樣子更是清晰起來。

木色的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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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鍾意木色？」凌鏡唯走到我的旁邊，「音音講嘅，仲有同你好熟嘅...劉夏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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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謙...

他們都知道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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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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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為什麼？

明明就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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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解要浪費呢啲錢...」我還是呆呆地看著琴，「明明我都用唔得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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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講過，無論你生存到幾耐都好，就算你聽日就要死，只要你今日仲生存緊...」凌鏡唯輕聲解釋著，「我都希望你可以珍惜你仲生存緊嘅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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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惜還在生存的時間...

兩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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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生命，還剩下兩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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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一個月前，還想馬上結束掉這個生命...

現在，卻竟然像個傻瓜似的，有想要利用這段時間做出什麼來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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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解...？」我看著凌鏡唯，「就連我自己都放棄咗嘅嘢，點解你哋要幫我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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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哋珍惜嘅唔係你放棄咗嘅嘢。」凌鏡唯也直視著我，眼神帶點猶豫，「而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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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什麼...

這些讓人感到動搖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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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你會覺得我將你當成係音音咁樣看待，而我都無可否認，有時我真係會想好似對音音咁樣對你。」凌鏡唯的語氣非常嚴肅，卻又不失溫柔，「係因為，你哋兩個好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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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心音...

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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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啲嘢我冇喺適當嘅時候對音音做，冇喺佢需要嘅時候同佢講，我唔想再遺憾多次。」凌鏡唯認真地看著我，「即使係我一廂情願都好，即使你唔原諒我都好，我都會喺你身上補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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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補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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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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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係啲咩？」我輕聲發問道，「你最想同心音講嘅，係啲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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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鏡唯的眼神又開始猶豫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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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踏前一步，把我輕擁入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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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手跨過了我的後腦勺，緊緊地固定著。

又是這個擁抱的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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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得能聽見心跳的聲音。

讓人感覺，很有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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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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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帶任何一點雜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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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你做啲咩，無論你喺邊度，我都一樣愛你支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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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甚至貼近得能感受到凌鏡唯聲帶的震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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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咩都唔好擔心，去做你想做嘅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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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個字...

都在敲打著我的心坎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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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音...

這番說話，如果讓你聽見了的話，你會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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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算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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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音。

你能聽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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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鬆合格。」我回到車上，熟悉地把車門關上，「果然急救資格考試的難度還是像以前一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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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想繼續述說，但車廂中的空氣卻嚴肅得讓我停止了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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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不安的感覺襲來，「發生什麼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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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拍到了。」林泰烈的聲音傳來，「你與夏謙同居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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