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犬x少女x紫藤花 - 捌、紫藤氏終-2

　　蠱蛇正在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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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滲透進來的腥臭糾纏在牠身上，但牠卻咬不穿，也吞不進，對方是遠比牠還要龐大的黑影，而牠本來、是對方的分支。百年的蛇蜥，已經幾乎化成龍型，悠長的獻祭歷史讓牠坐擁蠱獸之首，壓根兒不把蠱蛇看成敵人、而只是路邊一隻小蟲般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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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強大的敵人，想要吞噬主人的意識，甚至已經成功了一角，蛇蜥侵佔了主人肉體的控制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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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牠不能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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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牠的飼主讓牠擁有了自我，一定是有理由的，牠也有了角，雖然只是小小的突起，但是牠的本能促使牠繼續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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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吞了眼前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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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年蛇蜥和牠不同，牠有的是主人，而對方有的、則是宿主，宿主和蠱之間的關係，很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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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完成主人的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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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蠱蛇頭一次，嘗試施放了操縱肉體的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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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她的眼皮，輕輕地顫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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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緋村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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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呼吸，傷口的血已經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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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已經幾乎沒了意識的善逸，煉獄心底感激不盡：「那麻煩你先帶善逸離開吧！這裡交給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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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煉獄深呼吸一口氣。還好，他有趕上，緋村有救回來，剩下的就是離開這裡而已。幸好在他遇上雪之下沒多久，富岡和不死川叫來的後援就到了，雖然不比雪之下強，但是只要數量夠多，也足以牽制她一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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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如果是妳的話，不管來多少人都沒用吧！」真正的紫藤氏最優秀之人，不是雪之下，而是他的忠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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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在煉獄的面前，出現了響凱高大的背影，隔在他與猶在咒罵的紫藤氏夫人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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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生殿後。」響凱道：「小生的重要之物，交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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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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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響凱沒有回頭，那個背影充滿了落寞，卻毫無動搖；煉獄猛然明白，響凱知道若是失去夫人的力量，與其力量相連的自己很可能也會跟著死去，所以把「重要之物」交給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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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了！」煉獄隨即回身：「萬分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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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當他邁開步伐，煉獄卻見到了令他不敢置信的畫面——本應昏迷的緋村，竟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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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緋村、妳醒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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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起身的緋村低垂著頭，一旁獪岳卻露出了緊張的神色，急忙拉著善逸往階梯退開，邊跑邊對著煉獄大喊：「快躲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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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沒事！快帶善逸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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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一個眨眼，緋村已經閃到他眼前，那張他再熟悉不過的容顏，竟有半側浮現了一片片的蛇鱗紋！那彷彿被放慢速度的一秒鐘，煉獄放開了刀，刀尖觸地的那刻，他伸手箝住緋村的雙肩，緋村的黑眸已成爬蟲類豎瞳，讓不安和焦躁在他的胸口急速蔓延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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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還是被控制了嗎？我、沒來得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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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緋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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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豎瞳在他的呼喊下微微睜大收縮，漆黑的髮絲披散著，整個人停頓了下來，站在煉獄身前，那半側的蛇鱗，若有似無的閃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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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下一霎，緋村的蛇鱗紋再度明顯浮現，她纖細的右手將面前的煉獄一把甩到她身後，張開的左手手指甲扣住了朝他攻擊而來的紫藤氏夫人所揮來的爪子，那鮮紅爪子硬聲折斷，碎裂成好幾段混著血液和哀叫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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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緋村的動作讓所有人都震驚了，煉獄心底一緊，他面前那個嬌小的身軀，明明已經遍體鱗傷、失去意識，卻還是擋在前頭保護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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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總是這麼逞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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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麼、為什麼要保護那個賤人——！？」紫藤氏夫人已經瘋狂，她的美貌不再，徒留的是般若似的鬼面，和成為半隻野獸的緋村以及響凱頓時你來我往地對著雙方破綻猛烈攻擊。而煉獄看得出來，為了緋村，響凱也在守護著自己，不讓他被他們三人的戰鬥波及，好幾次夫人就要朝他撲來的時候，響凱都為他擋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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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宛如三頭野獸的激烈搏鬥，煉獄沒有辦法輕易插手，那反而會讓響凱為了顧及他而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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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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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緋村的旋踢擊飛的紫藤氏夫人，在空中被響凱捉住，用力砸進石板內，裂開大口的洞中，夫人的血四濺著，但響凱的身體同時也被重生的五指長爪刺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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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響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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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生……」響凱伸手握住了紫藤氏夫人的手臂，用力地扭轉著，將那隻玉手連著女人慘叫聲一併卸下：「要死，也要帶著妳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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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殺死了小生的重要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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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抑制住尖叫的衝動，避過緋村的攻擊，跳離了凹洞，忿忿地尖聲反駁：「你不過也是被她拋棄的殘渣！跟我沒什麼兩樣！你跟我都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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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小生沒有被拋棄。」響凱捂著不斷流血的孔洞，聲音卻依然堅毅：「因為小生，見到了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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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見到了深雪交付給他的孩子，而那個孩子，在來到這裡的十年間，如同她的母親一樣，來到道場，用實技訓練的方式，陪伴著記憶被掩埋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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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住嘴——你住嘴啊！！」紫藤氏夫人的爪尖就要刺破響凱的喉頭，亮晃晃的刀刃平滑地引導了爪子刺向別處，響凱望著在他身前的煉獄，不解對方為何要救他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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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你死了，緋村會很難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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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握緊刀，煉獄站穩腳步，看準了緋村再度牽制住紫藤氏的時機，在陰暗的地下室中，劃出一道火焰之虎，朝紫藤氏的喉間嘶吼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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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咿咿呀呀！！！」來不及躲開的紫藤氏，只得舉起她僅剩的手臂阻擋，接著失去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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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在紫藤氏發狂且殺意滿載的刺耳豪叫聲裡，無數鱗片自她斷裂的手臂浮起，刀刃般鋒利的鱗甲宛如萬箭啟發般往他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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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距離——就算用了廣範技「盛炎渦卷」也必定重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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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煉獄一咬牙，在自己身邊劃出一道焰火漩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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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能、硬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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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幕映在緋村的豎瞳上，劇烈波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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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剎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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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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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該起床了喔，賴床不是好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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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好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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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可不行，』柔軟的觸感在她頰面撫過，那是母親有著薄繭的手，以及母親始終柔暖輕盈的聲音：『不是跟妳的主公，還有同伴約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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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約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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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錯，』母親的擁抱讓她眼角無意識地泛出淚光：『而且妳的主公，每天、都有來陪我們說話喔！是一個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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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公，每天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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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別讓他們等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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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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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個地下，隨著這聲嗚咽，突然間安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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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群鱗甲化作黑色煙霧消逝，連碰都沒有碰到煉獄，而他的夕眸微微睜大，望向了紫藤氏身後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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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藤氏詫異的用手想扯開脖子上的東西，但是怎麼扯都扯不開，那是一縷縷烏黑的髮絲，既長又柔順，同時堅韌地勒住了她的頸子——她的身後，是用雙手死死揪著髮束尾端的緋村，那頭向來束成高馬尾的長髮，此時已成了削平於下巴的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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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會讓妳、再有機會對主公出手的……！」雙手皆被髮絲勒出血痕，緋村用力地將紫藤氏甩向地面，壓制住的同時，她扳開了紫藤氏的嘴，將自己淌血的手掌送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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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過了這麼久的時間——蛇蜥的蠱解，終於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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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緋村直勾勾地與身下的夫人對視，她從那雙眼睛裡，看見了自己的倒影，還有、母親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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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時候，最單純的願望，卻是最難以實現的願望，比如紫藤氏夫人的「想要有個誰陪伴」，比如她的「想要雙親回來」；如果可以，她一點也不想要這些技能，她只想要一段平凡的日子，可以不用擔心敵人襲擊，不會因為惡夢夜不能寐，不必時刻警惕自己，只要能跟普通的同齡學生一樣，過一個普通的學校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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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切……都不會實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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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的女人破壞了她的童年，奪走了她的幸福家庭，還有她雙親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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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不會再放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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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再是以前那個無力反擊的小女孩，不再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重要之人被傷害，她會守護錆兔兄長、真菰姊、鬼滅學院的大家，還有、對著雙親墓碑立下誓言的主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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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會再讓妳的孤單寂寞，成為妳傷害任何人的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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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冷，都不該拿別人的血來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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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確認自己的血已經被對方嚥下大半，緋村立刻從劇烈咳嗽的紫藤氏身上離開，半穩猶晃的身子被煉獄給撐起，但她卻因為失血而視線朦朧，只能試圖將眼簾內那模糊不堪的身影推向印象中階梯的方向：「……主公，她的蠱被我解了，這裡也會垮，你要、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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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煉獄牢牢抓住了她的身子：「嗯！我們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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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緋村幾乎沒有辦法邁步，煉獄索性背起她：「響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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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響凱聞聲而來，他身上的孔洞已經止血，雙臂替兩人擋開逐漸下塌滾落的石塊，而躺在地上的紫藤氏，瞧著他們遠去的背影，牽起一抹淡淡的哀傷笑意，闔上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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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雪……妳的女兒和妳、可真像呢……」她，終於可以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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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在石塊將她埋葬之前，一道細長的黑影溜進了縫隙，在傾倒的沙石間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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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煉獄背著緋村，跟在開路的響凱後頭，一路跑出了道場外，便見獪岳和倒在一旁的善逸就在外頭等著他們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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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緋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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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沒事！」煉獄將緋村放了下來，獪岳立馬對身後樹林打了手勢，好幾個醫務人員迅速應召走出，著手為緋村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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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他們眼前，那座巨大的道場發出劇烈的哀鳴般轟然倒塌，那股一直圍繞在它上頭的陰森，也隨之消失。紫藤氏在場的人員不由得長長地嘆息，他們的惡夢、終於可以結束了，那樣被控制著不能反抗的日子，也終於是畫下句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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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好了基礎治療的緋村，被煉獄重新背上背，他對著趴在自己背上、意識朦朧的緋村輕輕地說了句：「緋村、妳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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