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魚的夥伴們（多重人格BLx精神科醫生） - 14-02—因為你只是一個人格

我如夢初醒，立即跳下床追上阿密，「阿密、阿密！別這樣！她是個女孩子啊！」

阿密大步大步地跨、走得飛快。我只來得及瞄他的側臉一眼，他把我給嚇到了，我見識過阿密生氣的樣子，但我懷疑……我沒有見識過他真正生氣的樣子。

他的雙眸瞇起來了，裡頭黑得深不見底，有一抹光，亮得彷彿是被黑洞吞噬前的最後一絲光。

他柔軟的下巴線條變得剛毅，好像牙關正緊緊嘶咬著什麼東西。

「阿密、阿……混蛋！放開她、放開──！你讓她穿回衣服……你！」

48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4Kwddq09X

我衝上去，死扯著他的手臂。

彷彿拖著大型垃圾，阿密將那半裸的女孩拖到門口，被蠻力弄痛了的女孩叫痛、恐懼地扭動身體想要逃脫，但卻徒勞無功，只能穿著胸罩被他拖著走！

女孩終於發現了這男人非比尋常，連衣服都顧不得穿了，踢他打他、想要逃走。

我跟阿密差不多高，力氣竟是撼動不了他，只能扯著他的胳膊將他往回拉！「向密──！」

48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EEPvmKEIi

阿密連一個眼神都沒有施捨給我。

我瞧著他的側臉，開始害怕……我怕他的失常腦袋會將眼前的女孩錯認為Larine，因為他的眼睛滿含濃濃的殺意，直接、暴戾，「向密，你瞪大眼睛看清楚！她不是Larine……她不是！」

48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Fro7mtuqr

阿密眼中只容得下那個女孩子，和沒由來的憎惡。

他將大門拉開，然後將女孩整個甩出去，女孩半裸地跌坐在走廊上。

48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qltqqhWlc

「你這沒人性的混蛋！」我雙目赤紅地罵，也不知道是罵他還是自己，「媽的！」

女孩飽受驚嚇地用衣服掩蓋著胸部，幸好走廊上沒有半個人。

我撞開阿密，忘了自己也是半裸，衝出去想將女孩子扶起來，或衝去一個阿密找不到我的地方。我才踏出大門半步，就感到牛仔褲頭一緊，阿密將半隻手掌插進褲頭中，用力拉著我！

48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dXdHwilb8

「再讓我見到你，我便殺了你，賤貨。」

即使處於狂怒中，阿密說話的語氣卻異常平靜，反差大得恐怖。

女孩瞪大了眼睛，彷彿瞳孔中倒映出一隻從沒見過的怪物。

男人甩上了門，門在震動、我也在震動。

48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sPQy1YYjM

我多想跟門外的女孩對調位置。

我想向反方向逃離、想把自己鎖在廁所直到這男人走掉，也想狠狠給他一拳！

我不知道哪樣比較想做，腦袋一熱，拳頭已經揮出去了——

「她是個女孩子，你做了些什麼？」

48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lWaMhVZIk

阿密被我打側了的臉轉過來，扯著我的褲頭拉向自己，好像我只是隻填充玩偶。

「我可以現在把她捉進來，扭斷她的手手腳腳、把她的手指逐根逐根扯下來，砍斷她的頭送給你！你是不是想我做些什麼？」

48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L7pbMuYJM

我一口氣喘不上來，整個肺部都是寒的。

即使不跟阿密對視也輕易能得悉他眼眸中的恨意，他明明能跟公司中的女同事和平共處，卻沒辦法接受女人赤身裸體躺在床上，或只是配上床單；他沒辦法去看任何做愛片段，男的跟女的，因為那毫無例外會讓他想起Larine，會讓他想起自己被綁在床上，只露出性器插入陰道的噁心感覺！他被那瘋女人用皮帶綁著強暴、騎上騎下了不下十次！

48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9yyqOQ3XR

我忽然害怕他會兌現威脅，會突然衝出去把那女孩抓回來！

我衝去窗邊拉下百葉窗，看見女孩邊整理Ｔ恤邊衝出馬路截計程車，直到計程車揚長而去，我才能真正鬆一口氣……

48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c4lQO2Kah

「你為什麼要跟那賤貨做？你為什麼要跟她做！？」

48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gbN0BMvAY

很好，他迫問我的神情就真的像個精神病了。

我轉過身，「還有什麼原因？因為我想做、我要做！就這樣簡單！別說得你好像一個處男、別說得你好像沒在裡頭那張床滾來滾去強Ｘ自己似的！」

48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5YX1VoXrr

「如果你想做，你可以跟我做！我就在這裡！」

48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WfBVJz06a

他把自己說得像一直以來乖乖等待的家犬，最後發現主人把本該是他的玉桂糖棒餵了給流浪貓！「我也是有選擇權的好嗎？第一、我不是同性戀，沒有被人插屁眼的興趣！第二、我還沒有作賤到要去找精神病上床的地步，第三、因為你這幾天都不在這裡！」

48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RcitT0Imq

「我能去那裡？為什麼你不來找我？」

48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4IILSKk6F

「因為你去了找易嵐──！」

48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5Khs6SNBi

當我比他還像個瘋子般咆哮出來的時候，我發覺自己做了某本心理書上的示範圖，我雙手抱頭，指尖插進頭髮之中。我下意識做出保護自己的動作。

48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28tRwGoBJ

阿密沈寂下來了、我也是，連聲音都失去了，客廳顯得更冷清。

我第一次發現沈默也可以是種武器，它蠶食了對話、空氣，最後它蠶食了你們的關係。

我不知道阿密對我的了解有多深、是否知道易嵐於我而言是個傷口，而這傷口有多深多大多明顯……事實上我也許從沒有去碰或嘗試治療，連貼塊紗布作遮掩都沒有。

即使他從前不知道，現在也一定從我明顯的反應中得知一二了……

48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qLoxnUeYF

「這不公平！我不知道……我根本不知道三月去找那混蛋！我上一刻還在海塝，剛剛突然就站在你房門前，看著你跟那賤貨在上床！」

48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dUBhA63QV

「難道你以為三月會好心到找易嵐融合時會讓你知道、或讓你出來？事實是你早知道三月想融合，想成為一個正常人，但你像個毒瘤一樣依附在他身上不走！你明知道自己是每次療程的最後阻礙！如果你真的想幫他、真的想保護他，你就不會哭喪著臉求我！」

48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GjBv06hMN

「那些白大衣不是想幫他！他們一個二個把他當研究材料，不把他當人來看！他們滿嘴他媽的漂亮藉口，到最後只害他的情緒變得更不穩定、變得更糟糕！三月不知道什麼才真正對他好！」

48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GyGCPF4b8

「那我呢？阿密……我呢？難道我在你眼中也是只想從三月身上謀利益的人？是最終會傷害他的人？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他們都不把三月當人看？是誰把他變成怪物的？是你！因為你由始至終都不肯離開！」

48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tdDFJi5Ty

「不要現在才把所有錯推在我身上！不要把自己說得像個毫無歪念、濟世為懷的醫生！我知道所有你腦內轉的自私念頭，你跟那些白大衣一樣，只是剝奪的方式不同，他們不把三月當人看，而你想要三月、你想上他！你喜歡上他了、愛上他了，所以嫌我礙手礙腳！因為你怕自己愛上了個精神病，你不敢讓別人知道你愛上了個瘋子！」

48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3ZS39EqaJ

「對！那又怎樣？」不知何時起，我已經跪在地上，拳頭緊緊抵在階磚地上，發出吱吱聲響，「我喜歡他！我喜歡他──！你很早就知道了不是嗎？」

我也喜歡你啊……

我不知道喜歡上三月是不是對的，至少，我知道喜歡上阿密是錯的。

48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ohx3p5YdZ

「那我呢？為了你們我就一定得成為犧牲品？為什麼三月可以當正常人我不可以？為什麼三月跟艾莉兒都可以得到想要的我不可以？有沒有人理會我的感受、有沒有人問過我要不要！？」

48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xVUEAoBdl

「這從來都不公平……」

48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ZAc29JLTI

我沒有說完就給他打斷了、被他的聲音蓋過了──

48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XeGgnDcD6

「你以為我是為了誰才忍耐到現在的？我是為了誰才去玩那幾個月的家家酒？」

48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4jz67qZ45

「因為你不是一個人，你只是一個人格───！」

48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OLxTbVrWi

我將易嵐的話原封不動地脫口而出。

我覺得自己剛說的話跟拿了一把利刀，狠狠地插進他的心胸沒分別。

即使我死盯著自己的指頭直到變成肉色的模糊圓點、即使我死死地咬著唇、皺著臉不讓浮著的淚水滑下來，必須忙碌地換氣，但我還是清楚嗅到，從阿密的傷口流出來的鮮血味道。

我對他做的、他對我做的，只是玩家家酒而已。

美人魚的結局，從來都只是這樣而已。

48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TJmuGOhRd

「……你終於說出來了……」

阿密用彷彿夢遊般、絲綢般輕薄聲音低喃著。

我稍稍抬臉，角度只足夠看見他的大腿旁，虛虛地張開的手心。

那是阿密的手。

我從來都能分辨他們誰是阿密、而他身體那一部份又是三月，並不是因為阿密是左撇子、而三月用右手，不是這樣……沒那麼簡單得能一言概括，我卻直到昨晚才發現。

48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5QCriUglb

「回去……」

我沒法再承受……不想再傷害他更多了，我已經深深地傷害了他，拿一把利刃血淋淋地、毫不留情地割他、割他！我看得到他的傷口、嗅得到鮮明的血味！

我沒法再承受這樣荒謬的關係、荒謬的爭執跟荒謬的現在了，反正一切到最後只會成為愚蠢的、虛空的過往！我沒法承受再多一滴滴跟他的回憶了……我快要被這一切壓垮了！

「回去……回去、回去！回去──！」

48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hM8wyJ0fm

雙拳壓在地上，我歇斯底里地大叫，越叫越大聲。

彷彿我才是那個喪心病狂的瘋子、彷彿我面對的是部懂得聽我指令的機械人、彷彿我不是精神科醫生，只是個無助的、任性地哭鬧的孩子，完全沒辦法了，撒野賴地只為得到心愛玩具……彷彿只要我一直叫下去，阿密就真的會回去三月的體內、永遠從我眼前消失，「回去！回去──！」

48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riD8GrxDo

這是對的……我知道這是對的……

我留下阿密是錯的……不關乎對三月的背叛而是任何一個醫生、不、任何一個正常人都知道的常識，如果你看得見一個病入膏肓的末期癌症病人的惡瘤在那裡、如果你知道怎樣治瘉他……那你怎麼可以因為一己之慾、或任何怪誕荒謬的理由而不去割除？

再這樣下去只會讓三月、阿密……跟我一起同歸於盡、我們只會互相拖累墜落……救三月是對的、殺阿密是對的……

48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UycwZ4RNZ

只是沒任何一本精神科醫生的指示手冊中有寫……當你愛上一個人格要怎麼辦……

48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fyIaiZnE0

淚水跟隨著我嘶吼的節奏，一句又一句、一滴又一滴滑過手背、滴在拳頭之間的地板上……臉頰沒有被打濕，淚水像脫離眼球的重力子，完整地下墜然後破碎……我看見它不斷重演我心碎的過程……即使我準備將這顆心奉獻給三月，我知道，這顆心也已經碎了。

因為阿密已碎成一片片了，連三月也不能為我修補。

48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IA49DR0uP

「回去……求求你……回去……」我啜泣，擠出與真正心意相反的懇求。

彷彿他再不消失，我就要原地死在這兒、死在他面前了。

48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NJS5seyB7

「……如果你真的是這麼想的，那為什麼當初要向我伸手……對我這麼好？」

阿密站在我三步之距，向我緩緩地伸出了左手。

48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Hn9Eorhym

那隻手映在我的淚眸中，也被分割成千千萬萬塊碎片。

我沒有動作，只是抬高了臉，於是第一道熱意終於滑過臉頰、爬過皮膚，真的好燙、好燙……

我彷彿一個牙牙學語的嬰兒，臉無表情地反問他——

48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5lC8gnDfz

「你跟他用同一個身體、同一副眼睛……你怎麼能確定當時我的手

是向你伸出的？」

48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Nba00KkT4

“The first morning after he marries another your heart will break, and you will become foam on the crest of the waves.”

48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cVV7JUBI2

下一秒，我整個人彷彿懸空了，再被推倒在地上！

肩胛骨先狠狠敲痛了，我的腳跟男人的腳糾纏在一起，他壓得我快不能呼吸了！

「阿密──！」

48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cC8susX9V

作者的話：

48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JdcNVymS6

終於連載到這裡了嗚嗚嗚嗯嗯—ＱＷＱ

依稀記得當初也有為了這重點劇情去寫人魚的！注意，下章有肉！（終於）

我覺得人魚的肉跟我其他作品還有平常寫的H都很不一樣，可能是因為人魚的氛圍感吧，不知道如何形容，乾淨的情色感（？）......因為是三月所以有種人體解剖感覺（？）總之好奇的話歡迎來看下章！

如果你看不懂這篇......看不懂是正常的，今晚是雙更，記得先去看上一篇再看這篇啦（被毆）謝謝所有在追看人魚連載的你們，親死了（比心）

ns216.73.216.248da2

介面主題:

字體大小:

行距:

段距:

自動加載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