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碎片 - 《都市碎片》#316 洋禾醫院（十三）

略帶磁性，卻總能讓人無法抗拒，穿透力異常的動人嗓音，此刻竟有點氣餒。澄音接著說……

「我早試過了，我可以從你們那裡看見曾經的我。然而，你所說的，我找不到。」

「為甚麼？」這下輪到丁東大感不解。

蔣空流反而笑了，而且愈笑愈開懷似的。

「你白痴呀？」明知對方是可以毀滅一切的神，卻還是不爽就罵的，恐怕也只有此刻情緒亂得像混沌未開時的丁東了。「不，抱歉！我不是在罵你白痴，雖然你真有點像……」

「誰不是？」」蔣空流聳聳肩，真的是打從心底的毫不介懷……

也對……這也是丁東這陣子的深切體會。在世界面前，誰不是白痴？

「我開心，是因為你比你自己所想的要厲害得多，而你自己卻不自知，所以也不會自恃！很有趣，也很難得呢！」蔣空流忽然語重深詳的說：「不單是你，妳也是呢！」

「我？」靜璇指著自己的鼻子，整個腦袋都是問號。

「你的情緒波動，不是我弄出來的。在你眼中，我已經是個可以毀滅一切的可怕存在了，對吧？然而，真正強大、真正可怕的，不單可以破壞，也可以創造。我遠遠不是！我更像你們呢！只是為著一些不得已的原因，創造了一把能把我的能力永續保存及行使的鑰匙。」

蔣空流似乎不太在意，彷彿他是甚麼，其實都沒甚麼。把話說完，他就筆直的望進丁東的兩眼。

丁東只是迎上蔣空流的目光，卻沒有立即回應些甚麼。他在等，蔣空流一定會把話繼續說下去。

蔣空流沒有如丁東所願。他就那樣坦蕩蕩的，與丁東四目交投，再也沒發一言。

「東！」靜璇低呼了一聲，當中沒有不耐煩，卻帶著一點點的訝然。

終於，丁東從他與蔣空流毫無意義的沉默對恃中抽身。然後，重重的嘆了口氣……

真的，夠了！

當注意力重新給拉回來，再順其自然的環顧四周，丁東明白靜璇為何感詫異。因為，都變了……

原來，他們立於兩扇門之間，彷彿一條極短的小通道，上下左右四方都是純白色的牆，當中足夠容納十人並排站著，卻沒有更多的空間。

如今，小通道忽然變得開闊，從他們所站的位置，往左右……甚至往上下，無限延伸！就似，上下左右四個方向，毫無先兆，也沒有過程，就那麼忽然之間，牆身全變成了鏡子。只不過，倒影中只有門，沒有他們……

照不出自身的鏡房嗎？

好像就是這樣，但丁東卻覺得，無論往上或往下，又或是往兩邊，只要他願意，都能真真正正的走過去……

他拉著靜璇，隨即就把所想的付諸實行，直接就往下降落……

鏡面，只是錯覺。丁東所想的，精確無誤。然而，既然根本沒有鏡面，也就是本來是牆的地方，不是變成了鏡，而是給打通了！

即是，他們之前是懸空的？

不是呀！明明就腳踏實地！

而且，他們只是下降了一扇門的距離，就能重新站定了。下面，還是能夠看見彷彿沒有盡頭的往下延伸。上面，還是一樣……左邊？右邊？都一樣……

蔣空流與澄音，緊隨丁東與靜璇，來到他們身邊。

只是，四人所站位置，與剛才完全沒有分別！所以，他們真的往下移動過嗎？抑或其實根本就沒有動過，只是不知哪來的錯覺了？

丁東伸長了頸，抬頭又垂首，右盼又左顧，掃視了一圈再一圈……

在怪模怪樣觀察上下左右四個方向的同時，他拉著靜璇，在他們體感上移動了一次又一次……

明明就是移動過了，卻又似根本一直都一動不動……

「好吧！我玩完了，解題吧！」丁東把自己給玩得累了，轉到靜璇身後，把下巴放到她的肩上，沒神沒氣的望著蔣空流。

放棄掙扎了，反而，釋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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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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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咫尺之間尋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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