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在月光裡記得你 - 【第二十九話：她的現在】

他掉進了夢境。

那不是他的夢，而是她的。

畫室、湖水、花園，還有滿地月白的光。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1Cqe3gBGx
他腳踩在水面上，彷彿踏進一段不屬於他的記憶。

遠遠的，有一個男人背對著他，身形瘦高，穿著酒酒紅絲絨長袍。

「你是誰？」季城漢開口。

那人轉過身，眼神深邃如冰海，語氣平靜卻毫不客氣：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kW4gRUytz
「你闖進了不屬於你的地方。」

季城漢愣了一下，然後開口：「你是……克雷恩。」

他們對望，只一眼，便看出彼此的身份。

「她現在跟我在一起了。」季城漢直視他。

男人沒有回答，只是看著他，像是在觀察什麼。

季城漢沒有退縮，繼續說下去：「她哭的時候，我會抱著她，不問她的痛從哪裡來；她失眠的時候，我會假裝沒看見，等她自己開口時，再遞上熱水。」

他停頓了一下，眼神閃過微光。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vCSy41kCw
「我會陪她作完那些還沒說完的夢，也會讓她記得——她現在，是被愛著的。」

克雷恩靜靜地看著他，眼中沒有敵意，只有一種藏不住的哀傷。

「你不怕有一天，她想起我，就不再愛你了？」

季城漢握緊拳，眼神卻沒有閃避。

「怕啊。怕得要命。」

「那你還留在她身邊？」

他低聲回答，語氣卻無比堅定——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UZHFgWSw6
「因為我知道，就算她一半的心還留在你那裡，她的現在，是我在她身邊。」

克雷恩輕笑了一下，那笑聲像夜風裡一縷放下的聲音。

「那就……好好替我抱抱她。」

他轉身離去，腳步聲漸漸遠去，只剩月光靜靜落下。

男子站在原地許久，低頭看著一直緊握在手中的月光石手鍊，指節早已發白。

他抬頭望向季城漢消失的方向，唇角微動，像是忍了很久才終於開口。

「莫艾瑟爾……」他低聲喊著她的名字，聲音被月光吞沒，輕得幾乎聽不見。

「妳值得……一個完整的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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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境在那一瞬間崩散。

季城漢猛然驚醒，胸口劇烈起伏了一下。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aM9Wa79Q6
沈知月仍安靜地睡在他懷裡，眉頭舒展，像是終於找回了屬於她的安穩。

他輕輕收緊了手臂，額頭貼近她髮間。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31AdHJ0Wb
他在心裡說——

「我知道妳的心走過很多地方，但現在妳在這裡，那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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