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錯》 - 第三章不該越界的夜晚

蘇漓本以為，只要自己夠堅定，就能與林然保持距離。

但有些關係，並不是單方面想拉開就能夠真正遠離的。

有時候，一個眼神，一句話，一個無法忽視的瞬間，都能讓界線瞬間崩塌。

這一夜，就是這樣的一個時刻——他們越界的那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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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晚上，公司臨時有個項目出問題，幾個人被留在辦公室加班，等到所有事情處理完畢，已經將近凌晨。

同事們相繼離開，蘇漓走出會議室，伸了個懶腰，回頭卻發現林然還坐在座位上，盯著電腦屏幕發呆。

「還不走？」她走近，輕聲問。

林然回過神，揉了揉眉心，語氣有些疲憊：「待會兒再走。」

蘇漓沒多想，轉身拿起包：「那我先走了。」

她走到電梯口，手指正要按下按鈕，卻聽見身後的腳步聲。

「蘇漓，等等。」

她轉過身，林然站在走廊上，眼神有些猶豫，最終還是開口：「陪我喝一杯？」

她愣了一下。

「這麼晚了？」她挑眉，語氣帶著一點戲謔，「你確定你不是想借酒消愁？」

林然低低地笑了一下：「可能吧。」

她本該拒絕的。

可是，那一瞬間，她竟然無法說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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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的燈光昏暗，背景音樂緩慢流淌，與上次公司聚餐時那種熱鬧的氛圍截然不同。

這裡安靜，甚至帶著一點隱隱的曖昧感。

他們坐在角落，桌上擺著兩杯威士忌，琥珀色的液體映著微光，顯得格外靜謐。

林然輕輕晃動著酒杯，眼神有些恍惚：「這是我們第一次單獨喝酒吧？」

「你以前不是不怎麼喝酒？」蘇漓輕笑，將杯子放到嘴邊抿了一口，「最近怎麼變了？」

「最近……變了很多。」林然的語氣有些低沉，「工作、生活……還有感情。」

蘇漓的手指微微一頓，卻沒有接話。

她知道，「感情」這兩個字，在他嘴裡從來都指的是沈知微。

可她不想去觸碰這個話題，因為她害怕。

害怕自己會問出不該問的問題，害怕自己會聽到不想聽的答案。

所以，她選擇沉默。

但林然卻沒有停止這個話題。

「她走了。」他忽然開口，語氣平靜得不像是在談論一段多年的感情。

蘇漓的心微微一顫：「……什麼？」

「她搬走了。」林然低頭喝了一口酒，像是在陳述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這次是認真的，她說她不會回來了。」

蘇漓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這是林然第一次在她面前，坦白自己與沈知微的結束。

可她卻沒有想像中的輕鬆。

她應該高興嗎？應該覺得自己終於可以不用背負「第三者」的標籤了嗎？

可是，她卻覺得比任何時候都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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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漸晚，酒精漸漸上頭，林然的語氣變得有些迷離：「蘇漓，妳覺得，我是個很糟糕的人嗎？」

蘇漓握著酒杯的手指收緊了一些。

「為什麼這麼問？」她試圖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像是在開玩笑，「因為你讓女朋友走了，還是因為你現在在跟我喝酒？」

林然抬起眼，看著她，神色複雜。

「……兩者都有吧。」

蘇漓忽然覺得有點呼吸困難。

她的直覺告訴她，這一刻，她應該站起來，轉身離開，給彼此一個緩衝的時間。

但她沒有動。

她只是靜靜地看著林然，看著他眼底那種被遺棄般的茫然，然後聽見自己的聲音輕輕說——

「你沒那麼糟糕。」

她知道，這句話不該說出口，因為它代表著她的心已經不再冷靜。

可她說了。

而林然，也聽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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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濃得化不開，酒吧外的空氣帶著一絲寒意。

他們並肩走在回去的路上，彼此沉默，卻沒有拉開距離。

當走到公寓樓下時，林然忽然停下腳步，轉頭看著她：「蘇漓。」

她的心跳快了一拍：「嗯？」

他沒有說話，只是伸出手，輕輕地撫上她的臉頰。

那一瞬間，蘇漓幾乎忘了怎麼呼吸。

她應該後退的，應該推開他的。

但她沒有。

她只是站在原地，任由他的指尖劃過她的肌膚，然後，迎來了一個無法避免的吻。

他的唇輕輕覆上來，帶著酒精的微苦，帶著一點試探，卻又帶著一種近乎絕望的渴望。

蘇漓的身體微微顫抖，腦海裡有個聲音在瘋狂地喊：「不可以！這樣不對！」

可她的心卻在告訴她：「再靠近一點，就一點……」

她閉上眼，回應了這個吻。

這一夜，他們越界了。

而她，也知道，回不了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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