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落在妳的臉上，我也想成為光 - 平行世界開端#夢裡失去妳的我2

——家瑜——

我是在她顫抖中醒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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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本是沉靜的，可我耳邊傳來微弱又急促的喘息聲，

我轉頭，看見湛霖整個人像被困在什麼黑色漩渦裡，眉頭皺著，嘴唇喃喃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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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走……妳不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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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瞬間攏了起來，像被誰緊緊揪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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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滿臉濕漉漉的淚，睫毛黏在一起，整個人蜷縮著，像是陷進恐懼與自責的牢籠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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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妳做惡夢了……我在，我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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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輕輕握住她的手，那隻平常總是替我撐傘、為我翻頁的手，現在僵硬得發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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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她的手掌貼在自己胸口，一下一下，讓她感受我還活著、還跳動著的心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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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了嗎？我在。我在妳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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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睛猛地睜開，像是墜落的人終於抓住了某個實體。

她呆呆地看著我，下一秒，那層防線徹底崩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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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夢見…我找不到妳……」她啞著聲音，語句斷裂，

「我真的……真的好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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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像是忍耐太久了，一句話後整個人撲進我懷裡，身體發出控制不了的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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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是很懦弱……我總是想守護妳，總想當那個冷靜又理性的湛霖……

可是我好怕，我怕我不夠好、不夠堅強、不夠值得被妳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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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語速越來越急，像是害怕一停下，就會再一次被黑暗吞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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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會不會有一天……看到這樣的我，就不愛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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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下一下撫著她的背，讓她貼近我，像包裹著受傷小動物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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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臉埋在她髮絲間，低聲地說：

「不會。絕對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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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妳可以脆弱、可以崩潰、可以不完美——我都會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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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因為妳總是保護我，我才愛妳；

是因為妳是妳，我才愛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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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我懷裡哭了很久，像是壓抑了整整一季的淚水。

我從沒見過這樣的湛霖，這樣赤裸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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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不是不怕的人，只是總習慣把怕藏起來。

她害怕我看見她崩潰的一面、害怕自己的情緒會變成我的負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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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第一次感受到——

她不是不需要人保護，而是從來沒有人教過她怎麼被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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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摟得更緊。

「我想守護妳，湛霖。不是因為妳為我做了什麼，而是因為我愛妳。

妳給了我好多好多光，這次換我，為妳撐起一片夜裡的安全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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