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落在妳臉上，我也想成為光 - 界線之後#夢魘來臨時

夜，靜得只能聽見彼此微弱的呼吸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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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瑜靠在湛霖懷裡，終於在疲憊和溫暖中，慢慢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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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

夢境，卻悄悄地侵蝕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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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回到了那個地方。

冰冷的廁格、粗暴的拉扯、噁心的氣味、那雙惡意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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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瑜在夢裡想逃，

拼命想掙脫，

可是身體像被什麼壓制住一樣，動彈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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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喘不過氣，

眼前一片黑暗，耳邊全是令人作嘔的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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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

「不……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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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夢裡嗚咽，身體微微抽搐，

雙手無助地想要推開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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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實中，

湛霖立刻察覺到懷裡的人在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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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猛然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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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頭，就看見家瑜皺著眉，

臉色蒼白，嘴裡發出細碎的嗚咽聲，

像一隻被惡夢追趕的小小貓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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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心疼到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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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敢用力搖醒她，

怕帶給她更多驚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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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能輕輕地、無比輕柔地，

把家瑜抱緊在懷裡，

一邊貼著她耳邊，

一邊用最溫暖最溫暖的聲音，不停地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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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瑜，我在。」

「沒事了，我在這裡。」

「乖，夢裡的都過去了，

妳已經安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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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邊說，一邊輕輕搖晃著懷裡的人，

像哄小貓一樣，輕輕撫著她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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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瑜在夢裡還是哽咽著，

眼角滾出一滴又一滴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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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的心像被刀子一刀一刀割著，

但她忍著自己的痛，只更溫柔地抱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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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怕不怕，家瑜，

湛霖在。

妳不是一個人了，真的真的，不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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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過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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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湛霖的低語和搖晃中，

家瑜的呼吸慢慢平緩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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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半夢半醒之間，像小動物一樣，

無意識地往湛霖懷裡縮得更緊，

小小聲嗚咽著：

「湛霖……不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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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的眼眶瞬間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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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下頭，在家瑜的額頭上，輕輕地、重重地落下一個吻，

聲音微微顫抖，但堅定到不容質疑：

「我不會走的。」

「不管是夢裡還是現實，

我都在妳身邊。」

「一直一直，一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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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

湛霖一刻也沒有鬆開懷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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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手臂酸了，哪怕脖子僵了，

她都只是輕輕抱著，

一點點，一點點地，把家瑜從惡夢中，重新帶回溫暖的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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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家瑜，慢慢地，慢慢地，

終於在湛霖溫柔的呼喚裡，

重新沉沉地，安穩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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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夢還在，傷痕還在。

但有一個人，會一直一直，守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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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有一天，

連夢裡，也再也沒有黑暗，只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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