販賣永恆的夢魘 - 籠中鳥（6）圖書館三樓「深淵」

「答案......嗎？」20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yLpuDFeRl

自上課以來第一次停頓，男人仔細打量角落的悠夢，良久後發出一聲摻雜無奈的喟嘆。20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uQPVuwfQl

「那麼，下一堂課就讓你來示範吧，試看看能否做到最基本的『自我顯現』。」

話音還未飄散，男人已抱著書本與教具從門口離去。20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Bq7vdOthI

在學生視線的死角，講師本該睿智沈穩的雙眼，卻散發著不應出現在老師眼裡，如孩童般澄澈、閃亮的好奇光輝。20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5ZwSfxThW

學徒系當中，只有大約十分之一的人會來到這座「教室」接受他的指導。

認為無需他人協助，或是認為「教室」本身不必要的學生，一開始就不會進到教室中。20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SAA1QjZGg

但那位旁聽生，別說是好學，連基本的求知慾都沒有。20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r40xT91J4

眼中既沒有他，更未曾有過教室的概念，那麼她又是為什麼會出現在教室裡呢？

不止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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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離開後，學生們也紛紛從門口離去，一時間門口擠滿了人潮。

在喧鬧聲中，悠夢走向雅菲絲，蕾絲綴邊的幽紫裙擺輕微浮動，帶起一陣香風。

遞出一張入社申請書，雅菲絲伸出雙手接下。20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U5bYx9PWo

上下查看，確認填寫無誤後，雅菲絲細不可察的鬆了一口氣，「這樣就可以了，剩下的我來處理就行。」

點頭作為回應，悠夢朝著門口走去，眨眼間便沒了蹤影。20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TQbB5jBlw

即使雅菲絲目光從未從悠夢的背影移開，卻仍在最後丟失了蹤跡。20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xXdLy4Io7

將申請書折起後收進懷裡，雅菲絲眼裡浮現些許疲憊。

只在下一刻，兩名學生從擁擠的門口逆流而上，鑽過人群向她奔來。

眉宇英氣的高瘦少女綁著馬尾，另一名較顯文靜的少女則是帶著眼鏡。20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EmzA6EBmO

縱然風格迥異，但兩位首席輔佐官的臉上都寫滿了焦急。

「秘書長大人，萊特首席的緊急通知。」馬尾少女還在喘氣，眼鏡少女已經將來意悄聲說出，「【黑帝】要求立刻與您會面。」20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6hkXvCics

站起身，雅菲絲留下一句「我知道了」後，身體便是向上浮起，迅速飛越底下的人潮，從門口上方的空間離開教室。

看著雅菲絲眨眼消失的背影，兩位輔佐官對望一眼，「我們有告訴她去哪嗎？」20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hcd9sUETq

……好像……應該……大概……是沒有的。

「算了，反正我們已經徹底得罪烏托邦派系了，再放個鴿子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馬尾少女一臉無所謂，反正債多不愁。20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kFFIISOrP

背地裡都已經打得你死我活了，區區一次會面能改變什麼？20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dLHzAEdpy

不過，說到債務......「我記得姊姊有個『投資對象』，好像叫洛克是吧？」

眼鏡少女想了想，「好像有這回事，距離會面結束大概還有一段時間，要現在去找他嗎？」20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DdQeD3Zn4

「好啊，反正也是閒著。」

隨口答應，馬尾少女環顧教室，許久後有些沮喪的垂下肩膀，「不在啊。」

「倉禾，洛克是武卒系的，你在學徒系教室找怎麼可能找得到？」

將馬尾甩的左右晃動，倉禾傻眼的看著同伴，「書珞你白癡嗎？我不是在說他啦，那個小可愛呢？」

「......」20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wRVcZucYO

一聲極其清脆、響亮的敲擊聲響徹教室，力道之大連被敲級的物品或許都產生了幾道裂痕。

緊接其後的，是某位少女如狼嚎般的慘叫聲。

在新生的驚呼與舊生的司空見慣中，一名學生飛快的拍了一張照片，配上一行文字後向社團發送。

幾小時後，熱騰騰出爐的報紙將此事傳遍整個低年級以及對低年級有所關注的其他年級。20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YUbFRGrRu

「一山不容二虎！首席輔佐官之間衝突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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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見，黑帝陛下。」20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p3uhhwgRX

雙手將門推開，雅菲絲先是對房裡的人恭敬地彎身鞠躬。20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PuVZe4awE

抬起頭後，雅菲絲對著另一人點頭道，「鐵衛閣下也是，好久不見。」20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peKxpkJ7K

這裡是公共領域的會客室，讓有正式會面需求的學生自行借用。

一般來說都是用作同樂會之用。

不過，看這氣氛……察覺到緩緩爬上衣物表面的薄霜，雅菲絲已經展開了最低限度的結界。

「坐。」

一個字，隱含的氣勢卻讓空氣微微震顫。

這是實打實，用鮮血堆砌出來的。

坐在對面的另一張沙發上，雅菲絲得已看清面前男人的樣貌。

明明留著如雪般的白髮，穿著一席高潔的白衣，男人周身的氣息卻是宛若實質的幽暗。

一旁的黑甲壯漢，看著男人的舉動，微微嘆了一口氣。

這態度，連他都不信是來談親事的。

不過，總歸是個花瓶，主上愛怎麼做就怎麼做吧。

冷寂的幾秒過去，白衣男人將一張白紙推到雅菲絲面前。

雙手接過紙張，雅菲絲一看便知是資格書。

「這是競逐婚約的資格證。」

男人眉眼淡漠，繼續說著，「只要通過三重測試，你就會是我的正妻，未來的當家主母。」

語畢，男人的身影迅速變的透明，最終消散。

直到此刻，雅菲絲才察覺到異樣。

眼前的黑帝，只是一道預先錄好的影像罷了。

「雅菲絲小姐，作為競逐者，無論最終是否勝出，主上都會給予側室的地位，相當於聖族繼承人的妻子。」

看著眼前的壯漢，雅菲絲嗓音柔和，眼裏卻沒有他的倒影，「非常抱歉，黑帝陛下的好意我心領了。」

「什麼？」鐵衛腦袋瞬間卡住。

主上那樣高貴的存在，到底有什麼問題，可以讓這個一週內就要結婚的人拒絕？

就算立場敵對，主上都不介意了，這不正是一個棄暗投明的機會嗎？

不過……拒絕也好，他也無需為剛才做的「小動作」感到愧疚。

「另外……」

在鐵衛陷入沉思時，一記重拳如細針般繞過他密不透風的感知與防禦，將堅不可摧的護甲輕鬆破開，然後狠狠摜進鐵衛腹部。

「咳啊！」

被這拳打得彎下腰，千年未曾有過的痛感徹底淹沒鐵衛的大腦。

不過，雅菲絲的攻擊遠不止此。

隨著令人不適的喀啦聲，鐵衛的腹部迅速轉化為脆弱的玻璃，接著徹底碎裂，男人壯碩的身軀從中斷裂，碎裂的玻璃破片鏗鏗鏘鏘落了一地。

用雙手支撐著上半身，鐵衛又驚又怒，「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

看似虛浮無力的拳頭，卻閃爍著燦爛的透明光輝，如陽光下的水晶閃閃發光。

「你說呢？」

一腳踩著男人的胸膛，少女緩緩攤開右手，一堆鐵粉撒下，如煙霧般在空氣中緩緩飄散。

「這……」

鐵衛這下說不出話了。

但他仍是不明白，一個學徒為什麼能發現他的小動作。

還有，能讓事物強行改變性質的「強制自我複寫」，雖然學徒會這種伎倆沒什麼大不了的，但又怎麼可能干涉身懷工職的他，進而破壞他的身體？

「【金帥】，【銀統】，【銅督】，【鐵衛】，黑帝直屬的『四黑騎』……」雅菲絲的腳掌纏繞能量，一腳將男人的上半身踹成無數玻璃碎片，「狐假虎威久了，開始分不清天高地厚？」

看著男人仍在轉動的眼睛，雅菲絲蹲下身，雙眼清澈而寒冷，「是收了哪個正妻候選人的好處，還是單純想循線找出我們社團的真正位置，我並沒有興趣知道……」

只在此刻，雅菲絲隱藏在脆弱表象下的氣勢如出鞘利刃，直指鐵衛靈魂深處。

「再有下一次，就是死，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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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謐的圖書館中，一名女孩的進入引起了不小的騷動。

不只是因為沒穿制服，更是因為那張傾國絕色的容貌。

縱然不少人心中躍躍欲試，卻也沒有瞎到沒看見女孩渾身透出的神秘。

該不會是中高年級的學姊吧……

「您好，請問有什麼能夠幫您的嗎？」櫃檯的女子露出親切的笑容。

悠夢回應道，「我想要找『神代紀元』的歷史書。」

「……」女子沈默片刻，慎重的問到，「您有攜帶能夠證明權限之證件嗎？」

歪頭思索，悠夢拿出了那本學生手冊，「這算嗎？」

接過手冊，女子看著悠夢的眼神立馬變了。

「權限確認，請上三樓『深淵』，您所要的知識都存放在那裡。」

「謝謝，我知道了。」

「這是圖書館員應該做的，另外提醒您。」女子面色無比嚴肅的告誡著，「探索深淵之時，還請不要迷失了方向。」

沒有施加隔音結界，幾乎所有在關注這裡的學生都察覺到了這場對話。

要是其他就算了……但是……神代兩個字本身，代表的意義遠遠不止如此。

遙遠的過去，曾經支配世界的「神」，縱使如今連蹤跡都極難尋覓，與之相關的所有資料，仍是最高級的禁忌。

要說為什麼的話，就連其真名，高年級生也只有極少一部分能夠負荷它的重量。

更遑論更深層次的秘密了。

沒有輔佐官介紹，新生根本不知道公共領域有圖書館，自然也不會有人認出悠夢。

他們只當這又是哪個快畢業的怪物。

除了一人。

氣宇軒昂的少年自門口閃現，一抬頭就看見了這一幕。

目送悠夢的背影遠去，龍辰雙眼久久不肯收回。

「哦……那小女娃，看來很不簡單呢。」

在龍辰腦中耳語，老者呵呵笑著，「你小子的眼光看來還是很不錯的。」

「師父，為什麼三樓要叫深淵而不是禁書庫呢？」

在走向櫃檯的途中，龍辰在腦海問到。

「一句老話，『當你凝視深淵，深淵也正凝視著你。』，三樓的知識就是這樣的存在。」

踏進那種地方，誰被閱覽還不好說呢。

「誒？那你還要我進去？」

「放心，我會保住你的……」老者頓了頓，嘆了一口氣，「如果有什麼萬一，也會保住那女娃。」

走到櫃檯，女子臉上仍是掛著親切的職業笑容，「您好，我可以幫您什麼呢？」

「我要去深淵。」

不同於悠夢的默默無名，只要是稍微關心時事的學生，都認識這位登上頭條，敢跟魔鬼硬槓還沒事的勇者。

但是一碼歸一碼，要說相信龍辰能進三樓，也沒有多少人。

開玩笑，要是真有那麼容易去三樓，他們這些卡在一樓幾萬年的是幹什麼吃的？

「您有攜帶可證明權限之證件嗎？」

一樣將學生手冊遞出，女子接過後皺了皺眉。

思索良久後，她頗不情願的說道，「閱讀限制為一本，而且只能在淺區閱覽。」

目送龍辰遠去，女子拉開抽屜，拿出一張寫有「事故陳述書」標題的紙張。

不是她在詛咒……但是有備無患。

靠關係提前進入「深淵」，妄想藉此一步登天的少爺小姐，女子自上任以來早就見到膩了。

不過，由於龍辰設下結界，其他人並未察覺到女子態度的不同。

他們只是不可置信、無比艷羨的望著那位話題從沒斷過的超級新人，一步步走上三樓，推開那扇背後懷藏至寶與至理的禁忌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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