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港２》 - 256

奔波的王達尼踩著單車，火速到達病獵協會大堂。

「秘書長，我想搵阿滿天。」王達尼告知霍洛圖。

「滿天先生出咗去。」

「咁佢幾時返嚟？」

「依層我都唔清楚，唔好意思。」

「唔緊要，我等佢返嚟。」王達尼叼根煙，坐在大堂等候：「呼......」

轉眼間半日過去，王達尼吃的煙頭都跌滿一地，可是滿天仍未回來。

本來一人落寂吸煙的王達尼，看見一群病獵學徒下課。

「好耐無見。」有名男子坐到一旁。

「蒙柯亞醫生......」王達尼看向旁邊的人。

「等緊人？」沒見多月，蒙柯亞沒剃不少鬚。

「搵緊人，不過佢好似唔喺到。」王達尼打量他打了石膏的胳臂：「你呢？隻手見點。」

「嚴重骨折。應該好難再拎到手術刀......但執返條命算係咁。」蒙柯亞左右一瞅，刻意壓低聲線：「會長......會長有冇搵過你......」

王達尼正要回答時，頓了一頓：「無。」

「希望佢同博海德會大步檻過。」

「係呢，你最近有咩做。」王達尼把吃到一半的煙

「隻手係郁唔到，但我個腦仲郁到，我教緊書，都係啲病獵嘅醫學知識。」

「之前我哋提議過嘅事，你考慮成點？」

「......之前？」

「隧道嗰次。」

「喔......」蒙柯亞意會地點頭。

「原本見到你參加緊南征大戰，都唔想搵你，但你依家除咗教書應該都無咩做？話唔定你可以嚟幫手。」

「我會有籽分？」

「有。」

蒙柯亞深深呼吸：「好過依家無所事事，好吧。」

機緣巧合下，王達尼又找回蒙柯亞擔當製毒師。

返回鯨寨的路上，王達尼又想到另一件事。

除了要為自己管轄的倖存區準備防禦工程外，他更要通知夕鯨國的領導人，畢竟他手上有西城薈的進攻計劃，如果夕鯨國當局能及早防範，戰爭爆發之後傷亡應該能大大減少。

於是，他順便問問蒙柯亞一件事：「蒙柯亞，你喺協會咁耐，應該都識唔少人？」

蒙柯亞想一想，答：「可以咁講。」

「咁你識唔識一個叫破佛嘅人？」

「破佛？你搵佢咩事。」

「佢......係個咩人嚟？」

為了找到夕鯨國的領導人，王達尼根據唯一得到的線索入手。

「係個專業嘅守門口？哈哈哈，我同佢唔係話好熟，但感覺上佢係個怪人。」

「怪人？」

「唔太出聲，年年都會投考病獵，投考失敗又會兼職協會保安守下門口......」蒙柯亞一邊抬頭望天，一邊回想破佛：「咁都唔怪？唔知嘅話，仲以為佢係嚟監視協會，哈哈哈哈。」

「你知唔知邊到可以搵佢？」

「唔太清楚，做咩啊？佢借咗你錢？」蒙柯亞有些好奇他在意的原因。

「唔係，只係睇下......佢知唔知艾匡喺邊。」王達尼找個藉口帶過，因為西城薈的事情屬於機密。

「如果你搵到艾匡嘅話，反而可能知破佛去咗邊，佢哋喺病獵營嗰陣玩得好埋，不過依家兩個人都失哂蹤。」身為導師一員的蒙柯亞自然知道。

「唉，真係天意弄人。」王達尼無奈地嘆氣。

「前面無直路，希望在轉角，你搵下楊良。」蒙柯亞提供他第二個辦法。

「楊良？」

「艾匡嘅朋友，佢上咗病獵營到訓練，想做南征部隊嘅一員，應該得佢可能知，佢哋嘅下落。」

「明白。」

回到鯨寨，蒙柯亞立刻被眼前的人與事震驚到。

「依家變到人人有工開咁款嘅......」

「我重新安排咗工作崗位。」

「你咁都團結到鯨寨人，都幾勁。」

「一開頭都用咗唔少小恩小惠，先有依個效果，你要一個員工心命抵咁幫你做嘢，就要俾佢知道你係真心對佢好。」

「咁製毒場喺邊？」蒙柯亞環視多橦大樓。

「柯達大廈。」

「哈哈！我嘅柯，你嘅達，柯達大廈！」

不明白笑點的王達尼，尷尬地假笑。

入到混亂的製毒場，這裡無意無刻傳來陣陣刺鼻的氣味。

王達尼和蒙柯亞入場前，先將防毒面具戴好，再向努力製毒的黑鼠商團成員介紹。

「各位！」王達尼舉手拍拍掌，示意各位看這邊：「呢位係蒙柯亞醫生，今後佢會協助大家製毒。」

「我每日放工之後，會抽點時間嚟睇下情況。」蒙柯亞行上前，逐一審視每件製毒工具：「唔掂唔掂，依到太污糟。」

「污、污糟？」對於向來行走渠道的商團成員們，這裡的環境稱得上得體了。

「咁樣你哋整出嚟嘅貨，最多只可以賣俾啲垃圾寄生蟲，賺得豆毛嘅利益，天環人先唔會買。」蒙柯亞常年在環區行醫，富人吸毒的事情司空見慣。

「咁你真係要幫手教一教，點整到高純度嘅毒品......」王達尼插著腰。

「將依到嘅設備都清潔一次先。」蒙柯亞走到一塊白板前，看著上面寫的流程和配方。

看了幾分鐘後，他用抹布把所有字擦走：「呢個方法你哋喺邊到學？」

「我同坐緊監嗰啲毒犯買。」王達尼說。

「難怪，跟住佢哋嘅方法同配方，的確係整到白粉，但呢種粉食多兩食都死，相信你哋要打入嘅係高級市場，咁配方就要唔一樣。」蒙柯亞開始寫下整個製毒方法。

「咁依到就交俾你。」

整條生產線的事情總算圓滿解決，除了能持續賺錢之外，王達尼立刻向積奇購入大量的建築材料，製作防禦工事來穩固鯨寨的防守。

下一步，便是利用大筆資金，興建了戰爭必備的建築，諸如：救護站、瞭望塔、房舍、工棚、研究室、伙房、資源儲備站和大量發電機。

多年來的儲蓄，總算用在值得投資的地方了。

持續籌備三個月後，王達尼終於從繁忙的事業中，找到一點喘息的空間。

關於香煙和酒品的銷售，他以私貨形式出售給其他倖存區。

其實這兩款產品天環人一早取得私營權，導致市場被長久地壟斷。

如今，王達尼的貨品比較便宜，一般商戶都會暗中購入，混雜在天環人生產的煙酒中出售，可說是遊走灰色地帶。

毒品則較為危險，因為根據夕鯨國的法律，吸毒的人一旦被拘捕，會被判處十多年刑期。

而監獄提供的飯菜一般都是廚餘渣滓，獄卒不會按每個人份量派發，只會放一大盤在監房地上任人搶吃。被判監十年，意味著你那十年的人生，每天都要跟一群人搶食廚餘，過程中又會出現拳打腳踢的問題，因此獄中的死亡率十分之高。

製毒者更不用說，將會被判處死刑。

為了降低風險，不用頻繁地銷售毒品，王達尼刻意儲貨三個月，好讓貨品充足後再集中放售。

「辛苦咗咁耐，終於整好一季嘅毒品......高純度海洛英磚！」全身保護衣沾滿白色粉末的蒙柯亞，如看珍寶般欣賞那堆親手製作的海洛因磚。

「終於可以抖下......」黑鼠商團的成員差不多整整三個月，都是待在柯達大廈中。

「各位，今日係出貨日。」王達尼推開製毒場鐵門。

「總共三十磚，根據市場需求，加上純度有８９％以上，我諗每磚可以為你帶嚟五十萬籽嘅收入。」

寶拉快速心算：「即係全部賣哂......就有一千五百萬籽。」

「無錯，但作為報酬，我會分返五百萬籽。」蒙柯亞拍拍花白的海洛英磚。

「無問題，無你嘅話......」王達尼用小刀切去海洛英磚的一小角，然後吸入鼻子中：「應該都整唔出咁純嘅貨。」

「小心唔好吸上癮啊。」蒙柯亞提醒。

「幫我分成兩克一包。」王達尼指示。

商團成員拿起一磚海洛英，開始分成兩克。

「佬大，諗住邊到出貨，邊個出貨？」寶拉問重點。

王達尼想了想，回答：「我嚟。」

「你......你嚟......？」寶拉愕然。

畢竟，只有極為重要的貨品，王達尼才會親自送貨。

「呢批毒品對你哋嚟講太危險，一俾人捉到基本上係會判死刑。」王達尼解釋。

「喔......」

「放心，我跑熟咗條逃生路線，唔會有事。」王達尼舉起姆指。

事實上，王達尼連日來除了核對帳簿、檢查防禦工程、遊說商戶合作外，更跑熟了港島北的地下水道，要抓捕這隻經驗豐富的黑鼠，可說是十分困難。經過半日多的時間，一磚磚的海洛英已被人分成一小包的粉末，客戶可以直接吸入沒有手尾。

王達尼將一包包海洛英放到斜袋中，便從鯨寨的下水道出發。

他的目的地，是天環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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