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戰記 - 第二十四章─鳥籠

「...」亞米安靜地睡着。

「亞米閣下的情況如何？」齊格飛說。

「他情況穩定，雖然有燒傷及割傷，但只是輕傷，沒甚麼大礙。」嘉芙蓮說。

「那他的魔力狀況呢？」

「用聖療檢查後，魔障已沒有殘留在體內，魔力流動都沒有異樣，待他醒後再作進一步檢查。」

地下醫療室爆炸後，齊格飛等人發現利迪四人平安無事，見亞米在他們攙扶下，從治療器械殘骸中步出來，但他體力消耗，很快就昏迷過來。

他們隨即護送亞米回地面主城的醫療室進行檢查，也透過利迪等人知道亞米再能施發魔法。

「亞米情況如何？」利迪在醫療室門外問嘉芙蓮。

「亞米閣下現時情況穩定，身上的傷勢都只是輕微，只是他體力消耗，現靜養休息中。」

「那他的魔障礙症好了嗎？」可可問。

「剛才給他做初步檢查，體內魔力流動沒有異樣，也再感知不到體內的魔障了，待他醒後再作詳細檢查。」

「即是好了！？」

「初步觀察的確是。」

「耶！！！」可可十分興奮。

「太好了。」利迪和安妮都放鬆一口氣而笑了。

「辛苦你們了，你們都到另一邊檢查吧，剛才你們都處於爆炸附近吧。」齊格飛對利迪和安妮說。

「我們無事吧，剛才我用了全力展開魔風衣，完全抵消爆炸的衝擊，雖然現在有點累就是了。」利迪說。

「那好了，今天辛苦你們了，你們都先行休息吧，我跟嘉芙蓮會照顧亞米閣下的。」

利迪、可可和安妮三人見亞米穩定，又有齊格飛和嘉芙蓮照顧，就安心地離開。

「呀，我想出外買點東西，你們先回去吧。」可可說。

「我跟你一起吧。」利迪說。

「呵呵，不用了，我就想一個人了，更可況我免得礙住你們兩個了。」可可一張吃花生的臉對着利迪和安妮。

「甚麼？」利迪不明所意。

「剛才你們兩人緊抱得那麼『纏綿』，我現在有點像『第三者』了。」

二人回想剛才相擁的那一幕，不約而同地紅着臉。

「不不不...不要誤會，剛才太危險！所所所以才...」利迪急忙地說。

「是是是~ 我不說了，要出外了，你們慢慢吧~」

可可急步地離開了，只剩二人在無人的走廊，二人紅着臉，十分尷尬。

「...」

「你真的沒有事嗎？」安妮問。

「呀呀呀...無事的。」

「那就好了。」

「我呀...」

「？」

「我覺得你有點跟我初見面時有點不同，初見面時覺得你有點高冷，跟你說話有一點距離感，但自從再遇你，感覺你又不像外表那麼高冷理性，有時會感情用事且...比我想像中更為同伴着想。」

「...」

「雖然我沒有聽過你說以前的事，但我相信你並不是壞人。」

「...」

「剛才感謝你。」

「嗯嗯，不用客氣。」

「今天晚飯見吧。」

「嗯...」

利迪護送安妮回房間後，自行離開回自己房間了。

「...」安妮上床後，放鬆神經就不經意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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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風雪，一間禦寒能力一般的小屋裏

「...抱歉，我不應該帶你們來這裏...」一名身子虛弱的女精靈說。

「沒有事的，我和妹妹會保護媽媽你的！」一名青年男精靈說。

「是的，若不是你帶我們過來，我和哥哥早就凍死餓死了！」安妮對女精靈說。

「雖然如此，但你們卻要做如此事...」女精靈說。

「沒事的，那些人都是壞人，我們都只是替這個大陸除暴安良。」青年男精靈說。

景象轉至一間貴族的房間。

「呀！」幾名貴族慘叫。

「你們以為自己在做正確的事嗎！！」一名精靈貴族，受了重傷在地上說。

「...」安妮和她哥哥凝視着那名貴族。

「你們這班無知的『雀鳥』，你們正將這個大陸的命運推向滅亡！」

「無用多說，你就此死去吧。」男精靈用小太刀刺殺了那名貴族。

他們二人離開房間，經過屍橫遍野的走廊，準備離開城堡之際，安妮聽到從一間小房傳出嬰兒的哭泣聲，她隨即走入小房。

「...」安妮見在床上的嬰兒正哭着。

安妮拔出小太刀朝向嬰兒，但手不斷震着，感猶豫且下不了手。

「啪！」安妮從後被一名女精靈傭人用木棒敲打。

「嗯...嗯...」安妮意識模糊倒在地上。

傭人再用木棒敲打安妮之際，從後被人一刀穿刺腹部，失血過多倒下了。

「無事嗎？」青年男精靈說。

「嗯...」安妮勉強地站起來。

「啊啊！！」嬰兒大哭着。

青年拿着小太刀走向嬰兒前。

「他只是嬰兒吧。」

「你忘記我們收到的命令是格殺勿論嗎。」

「但...嬰兒不會對『鳥籠』造成甚麼...」

「刺！」青年刺殺了嬰兒，整張床都滲透着血。

「現在留活口，將來他長大後，有機會向我們復仇。」

「...」

景象轉至一間暗黑，周圍只用燭光照明的暗房，安妮和她哥哥半跪地，面朝下地向着某位人說話。

「清理好了嗎？」一名高大，用影魔法遮掩到只略略見到身形的人，坐在貴重木椅上說。

「是的。」青年男精靈半跪，面朝下說。

「嗯，你們二人近來都順利完成掃除，你們想要甚麼。」

「我們希望搬到較溫暖的地方，母親年事已高，身子再抵受不了寒氣。」青年男精靈說。

「好吧，會有人安排的...另外，有另一回掃除。」

「是。」

「上次那個貴族，有另一處是練兵營，完成後，你們就可以搬到新居所。」

安妮和哥哥預備了行裝，弄清該地方的情報後，就隨即出發。

當晚吹起大風雪，他們於深夜順利潛入練兵營，輕而易舉地刺殺大部份的人，只是...

安妮潛入到練兵營的一個新兵部房間，見裏面全是未成年少男少女，他們正在睡覺，她不忍心，感到猶豫而下不了手，她選擇無視這處，與哥哥會合。

「那邊已處理好了。」安妮說。

「好，那徹退吧。」

突然，他們身後有一箭飛過，男精靈的身手敏捷，隨即用小太刀擋下，回望見有一少年拿着弓箭瞄準，他迅速埋身，朝他的頸項一斬，血花四濺，該少年退下了。

「看來還有殘兵。」

「...剛才我已經一一掃除了...這只是我大意。」

「那我再去檢查多遍，不可留有活口。」

「哥...啄木鳥，那已經完成了，我們徹退吧。」

「嗖」又有一箭從後飛過，擦傷了安妮的手臂。

有一群少年兵向着他們展開攻擊，男精靈迅速擋下箭，用影魔法控制他們動彈不得，他迅即朝他們致命傷的位置一一擊殺。

他隨着少年兵過來的方向發現了新兵部房間，見仍有多名新兵，隨即施展影魔法把他們一一擊斃。

「影魔法，劊子手」

他們身後的影子，被具現成暗影劊子手，俐落地斬下他們的頭，大批少年兵的頭落地，血流成河，空氣充斥着血腥味。

當安妮趕到新兵部，見到如此光景，感到十分可怕，忍不住用手摀住口鼻，流下了不少眼淚。

「哥哥...為甚麼...」

「我說過了，留活口總有一天會遭到報復。」

「但他們只是孩子...」

「這是個弱肉強食的世界，不是我殺他，就是他殺我。」

她哥哥再走過新兵部房間，在房間盡頭一處發現，有一少年用被包着一名年紀更輕的少女，二人全身顫抖，不斷流淚望向男精靈。

他再行前一步，那少年拔出一把小刀指向着他，她哥哥停下了步伐，向少年投出飛鏢，撃中頭部，即時倒下。

「哥哥！」少女抓着已失去意識的少年，痛哭着說。

男精靈再投下飛鏢，少女也被擊斃了。

「...抱歉...」

景象再轉至那間暗黑，周圍只用燭光照明的暗房。

「已清理好嗎？」

「是的，已一個不留清理好了。」男精靈說。

「非常好，你們的新居所已安排好了。」

「感謝主人。」

「金絲雀，你的眼神變得越來越像那群弱者。」

「！」安妮感到驚恐。

「主人，只是我們近來掃除太多，感到有一點累，我們絕不會像那群弱者。」

「...你們回去吧，好好探望你們的母親吧。」

安妮一家搬到較暖的區域，家中的物資都變得比以前豐富，三人的生活變得好了，只是她母親的身子一天比一天弱，不久後，患上了不治之症。

「安妮，不經不覺你已經長大了，有種亭亭玉立的感覺。」母親躺在床上輕聲地說。

「...」

「女兒，你有甚麼夢想呀？」

「？」

「媽媽很少聽你說自己的想法，想好好聽一聽。」

「...我想周遊不同地方、想讀一讀外面世界的書、想認識一些朋友...」

「嗯，聽上去好像一般女孩子做的事。」

「...」

「對不起，如果媽媽有能力一點，或許你就能好像普通女孩子。」

「不是！媽媽你盡力撫養我和哥哥，我們好願意為了你幹這些事！」

「多謝...但說到底你們做的事都不是一般人會做的...」

「...」

「女兒，如果有機會的話...希望你可以活得開心一點，做多一點你想做的事...媽媽知道自己已經差不多了，你可以不用理會我了。」

「不要！我想跟你和哥哥繼續一起生活。」

「...人生有開始，總會有日結束，即使我們精靈長壽，都只是長壽一點而已，可以享受的時間比想像中要短，所以...有時可以好好地活一會就已經很足夠，媽媽雖然身子弱，經常病倒，但我感到最幸福就是有你和哥哥一起過，我的幸福時光差不多到盡頭了，多謝你們為我付出了許多，所以...是時候到你們要去好好活一趟。」媽媽微笑地說着。

「...」安妮泣不成聲。

「女兒，答應媽媽，好好地活，做一些你想做的事，就像一個普通的女孩子。」

「...嗯...」

過了不久，安妮的母親於難得細雪的一天，於家中安詳地過世，安妮和哥哥趁着細雪，安葬她在一片寧靜雪林的其中一處中。

「哥哥，我們離開『鳥籠』吧。」

「不可以的！你忘記主人待我們的恩情嗎？」

「沒有...但我們所作的一切真的是正確嗎？」

「那些被殺都是壞人吧。」

「之前那些大人貴族或許真的是壞人，但那個嬰兒呢？那些少年少女呢？那對兄妹呢？他們還不懂這個世界的善惡，那他們算是壞人嗎？」

「...」

「我們以前都是那些少年少女，我們恰巧能生存下去，我本以為可以改變這個混亂的世界，不再有像我們這樣的人，只是原來我到頭來是全無良知的殺人狂...」

「我們不需要分正確與否，只需遵從命令。」

「...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以前明明很溫柔...」

「...你知道離開『鳥籠』有甚麼下場嗎？」

「...但我一定要離開，我不想再過這樣的生活。」

景象轉至下雪的森林，安妮正在逃命，身後有多名忍者追着她，不斷向她投下飛鏢，又用不同影魔法攻擊，試圖制伏她，但她從沒有進行反擊。

她走到一邊，被多名忍者重重包圍，面對多名敵人，安妮自知已走投無路之時，他們身後被影劊子手割下頭，好些避過了劊子手的，卻被一道暗影追擊，精準地被割傷頸動脈流血至死。

「走！」安妮哥哥從暗影中出現。

安妮和她哥哥一同向着森林盡頭奔跑，走出森林，來到一個有幾艘小船泊岸小碼頭，他們破壞大部份的小船，只剩下一艘。

安妮上了船，她哥哥正上船之際，有多個影飛鏢飛來，他雖然打掉大部份，但被幾把被暗魔法遮蔽的毒飛鏢擊中，猛毒隨即令他吐血且動彈不得。

安妮打算拉哥哥上船，他卻見有好幾名忍者正飛跑過來，他便用自己的影子具現一巨人推安妮上船，這巨人再化身成大魚推動小船高速離岸。

「哥哥！」

「...你要好好活下去...我答應過媽媽...要做永遠保護你的哥哥...」

「哥哥！！！」

安妮最後見哥哥站立起來，與好幾名忍者戰鬥，離岸一段距離後，加上霧氣，她也再見不到哥哥了，當晚，她在船上哭了一整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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