闖入了【克蘇魯的呼喚】世界的我，還能安穩的活下去嗎 - 第二十三章終幕?

「托馬斯……還活著嗎?」

我記得，在最後的時刻那種流竄在全身上下的殺意，不過後來我便失去了意識。

「姑且還算活著吧，不知道該說是幸還是不幸，你只開出了第一槍就被那個一臉衰樣的靈媒給敲暈了，好像是說什麼惡靈附身之類的，總之，他受的傷幾乎都是那隻黑貓咬的，喉嚨、四肢都有不小的傷口，但都不危及生命，主要是他的精神狀態……他在霍克的安排下，住進了阿卡姆鎮的療養院，而莫里少尉的遺體則已經送回他的家鄉埋葬了。」

「是……這樣啊。」

「你也不用感到太難過，畢竟這種事沒有人能夠預測，你就當遇到天災心裡會好受些，剩下的就讓霍克來跟你說吧，好好休息。」

子爵似乎已經談玩了事情，推開病房的門口走了進來。

「很抱歉讓你遇到這些事。」

他深深的低下頭表達了歉意。

「不……我也很抱歉……」

如果有早一點注意到托馬斯的異狀，又或是緊緊的跟在他的身邊……

「你做的已經夠好了，其他的事情我會去處理的，告訴少尉的家人就說是屋子結構不穩定坍塌，而少尉為了拯救其他人而犧牲了。」

「關於報酬的部分你就不用擔心了，我會連同治療的費用和額外的的補貼一起給你的，就這樣，如果需要什麼再讓亞契跟我說，我會再幫你準備的，我得走了，不然那個醫生又要開始碎碎念了。」

他走到門口時，似乎想起了什麼，回頭補充道。「阿米蒂奇教授似乎也快從敦威治回來了，出院之後有空就去找他吧，當然，子爵家的大門也為你敞開著，夏洛特也有些想你呢。」

告別了他們後，接下來的每天幾乎都有心理師前來治療，主治醫生一天也會出現一次，他叫西蒙，是個非裔的英國人，雖然人不壞，不過只要稍微沒有按照他的指示復健，就會碎碎念個不停，亞契大約一兩周就會出現一次，躲避西蒙和幾個護理師的檢查，偷偷將一些酒和報紙帶來給我，從報紙上得知，這一次的事件被政府訂定為單純的意外事件，屋主托馬斯-德-拉-普爾因為過失傷害而判處罰金，不過因為精神狀態不穩定的關係，交由其友人代為償還，剩餘的幾人也沒有進行更多的追究，整起事件似乎就到這邊告一段落了。

「這樣就……結束了。」

入院的的七個禮拜，我在做完例行的全身性檢查和心理評估後，終於辦理了出院的手續了。

亞契因為臨時有事沒有過來，不過他請護理師轉交了一封蓋有子爵家徽的信封，裏頭有張面額大的誇張的支票、一張機票和一段簡短的文字，說是讓浮士德來接我。

推開醫院的大門，迎接了久違的陽光，一眼就會看見那輛老式的黑色汽車正在不遠處等著我。

在前往機場的路上，他依然維持著那般尷尬的沉默，我只能看像窗外飛逝而過的田野，不過就在這時，我注意到了其中一扇車窗旁多了張寫著短句的貼紙。

『Even if you want to sell your soul, you have to find someone who pays the starting price.』(即使你想出賣你的靈魂，也得找個出的起價錢的人)

浮士德的詩句嗎……我已經有些分不清楚他究竟是古板還是風趣了。

我深深的吸了口氣，做足了心裡準備，我知道這個選擇十分的魯莽，只要是個正常人都不會這麼決定，不過，正因為如此，賠率大的賭局才會有趣，對吧。

「不好意思，浮士德，可以帶我去那座小鎮嗎?」

他回頭看了我一眼，意味深長的點了點頭，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的側臉看上去似乎帶著一絲微笑。

汽車很快的便在那熟悉的小鎮前停了下來，這次他走下車來，將我的裝備一一交到我的手上，並在車旁目送著我離開，並第一次的開口向我說道。

「祝你好運，大衛。」

「謝……謝了。」

走進老湯姆的酒館時，他似乎有些驚訝，連手上的刀子都差點掉到地上，張大的嘴巴都能塞進個酒杯了。

「大衛，你沒事了啊，我聽說那天發生了場慘劇，最後所有人都被救護車給載走了，來來來，快坐下來，我把我珍藏的全開了。」

周圍其他的鎮民們也紛紛熱情的為了上來，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那天之後所有發生的事，包括了那天威廉爵士渾身是血的跑出修道院，讓人去叫救護車和警車，周發了瘋似的衝上去阻攔，卻被爵士一拳打暈、政府下令完全封鎖修道院，並勒令盡快拆除……

「拆除的時間是?」

「已經拆了大半了喔，現在應該就正在拆剩下的地基還有下面的東西了吧，我們在這兒也正是要慶祝我們終於要擺脫那場噩夢了。」

老湯姆帶著斟滿的酒杯回來了。

「抱歉，我可能要出去一下子，酒我就先乾了，謝了，乾杯。」

我跑出酒館，順著熟悉的街道一路向著山丘跑去，周的那棟三合院沒有開燈，似乎人並不再其中，沿著上坡路跑去，我才見到修道院的外牆已經全部都拆除，轟隆作響的機械正在準備做最後的步驟。

「停下，快停下。」

我大聲的對著那些工人喊道，他們雖然停下了手邊的工作，不過看上去十分的不滿，操著一口粗魯的腔調圍了上來。

「你有什麼問題嗎?」

「我……」

忽然，我感覺到皮帶似乎被扯了一下，一瞬間重量輕了不少。

是周，他雙眼形容枯槁，四肢瘦成了皮包骨，只有那雙眼中布滿了蛛網般的血絲，看上去十分嚇人，他的手上正拿著我的左輪手槍。

「都……都給我停下……你們知道你們正在做什麼嗎?我告訴你……只要我還一口氣在，就絕對不會讓人破壞那座祭壇……」

趁著所有人都被他給吸引的功夫，我穿越人群和重機械，閃身鑽進了建築的遺跡之中，順著勉強能看出的樓梯，連滾帶爬的一路向著最深處走去，全然不顧身後人群的叫喊，我知道，機會只有一次，即使那盡頭是常人無法承受的黑暗，我也義無反顧。

穿過狹窄的通道、慘白的骨頭海和破損的建築群，我見到了或許是托馬斯發瘋的地方，地上流淌著腐敗的內臟和暗紅色的血跡。

「呼嚕嚕。」

尼葛爾曼悠悠的從黑暗中走出，我看著他那雙璧黃色的雙眼，知道了他的意思，便在他的帶領下，一路跑向了那些深坑，不知道跑了多久，我並沒有感受到一點的疲勞，就好像是冥冥之中的某股力量在撐著我。

在道路的盡頭，也就是我跪倒的那座巨坑前，我們一人一貓停了下來，我看了看他，我能感覺到，我也知道，他能感覺到那個蠢蠢欲動的東西，就在那無邊的黑暗當中，發出那刺耳、褻瀆的大笑。

我閉上雙眼，感受著那軍鼓般的心跳，縱身一躍而下，跳進下了那深不見底的巨坑，在強烈的失重感和呼嘯而過的破風聲中，我再次失去了意識。

迎接我的是那股熟悉的感覺，我感覺自己脫出了肉體的束縛，成為某種意志一樣的存在，漂泊在一片無垠的虛空之中，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我總有種熟悉感，好像不是第一次來到這裡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沒想到，即使抹除了你的記憶，設下了層層阻礙，你還是成功的見到我了啊。」

那個系統提示聲的主人開口道。

「最後下定決心的關鍵點是……我就知道，那群弱小的傢伙總會在我的遊戲裡搗亂，啊啊啊啊啊氣死了!」

祂的情緒像是海浪般席捲了整個空間，引起了劇烈的晃動和眩暈，但隨即就平靜了下來。

「放輕鬆，我，放輕鬆，這也是那些該死的傢伙唯一能做的了。」

「好……讓我們來談談吧。」

我……?

「不然還有誰嗎?我可不記得邀請了誰。」

「依照約定，你贏了，你贏了和我之間的遊戲，我會依照約定讓你回去的……啊，對了，忘記把你的記憶還給你了。」

隨著一聲清脆的響指，那些丟失的記憶瞬間回到腦中，像是大開的水龍頭般肆意的揮灑著。

「哈哈哈哈哈，震驚吧，你的表情時在是太有趣了，所以我才喜歡人類這種低級的碳基生物啊，來啊，多展露點美味的情緒給我啊」

「這次就算是我大發慈悲吧，你可以問我三個問題，我會解答你的。」

我……

「什麼都可以喔，你可別問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小至接下來一百期樂透頭獎的號碼，大至整個宇宙，或是那些人類只要稍微觸碰掉就會瘋掉的東西，都能在我的領域裡讓你看到飽喔。」

嗯……

「煩惱!是煩惱的味道，好香啊……」

我嘗試不去理會那煩人的聲音。

「煩人的聲音!?你這卑微的螻蟻竟然敢說這是煩人的聲音，我可是擷取了整個人類世界所有的語言和聲音，並結合你所處的年代和個人的生長經歷訂製，最能讓你感到不違和的聲音啊!!!」

這麼說……確實我是從沒懷疑過那個聲音……

「對吧對吧，快磕頭感謝我。」

是是……謝謝，謝謝。

「太敷衍了!!」

謝謝，謝謝。

「還不夠!!」

謝……這麼說……我會闖入那個世界，不就是出自你的手筆嗎?

「是!問題用掉一個了。」

那我也想好第二個問題了。

「說!」

你，無面的瘋神，奈亞拉托提普和那些克蘇魯的呼喚世界觀下的神祉，是真的存在嗎?

「是，也不是!」

說的更詳細些嘛，小氣……

「說我小氣!!你這傢伙，是在混亂的化身，無面的……」

對啦對啦，是我不好，你多說點吧。

「嘖，就當是我出血大放送吧，存在，同時也不存在，就像是那個什麼毒氣貓一樣……。」

說什麼腦筋急轉彎呢。

「閉嘴，快點，問最後的那個問題!我已經對你感到不耐煩了。」

好吧，既然這樣，那麼我回去之後，會記得這些嗎?

「不知道。」

不知道，不是偉大全知全能的存在，竟然還會有不知道……

「話太多了，我可沒想過誰可以在我的遊戲裡勝出啊，明明設下那麼多陷阱，還有那麼多限制，誰想到你可以真的見到我啊。」

不是……就算我不跳下去，去密斯托尼克大學觸發閃耀的偏三方八面體不是也能召喚出祢的一尊分身嗎?還是該不會有詐吧。

「……我是說……要見到我本人，夜魔的那尊分身根本就不具有理智，算是單純混亂和暴力的集合體吧，在你見到的瞬間就會連快骨頭都不剩。」

……

「這可是我的遊戲啊，我說的算!」

小孩子……

「不准說我小孩子脾氣!」

「夠了，問完問題了，現在，給我回去吧!」

說完，周圍的一切開始快速的流淌著，像是液體又像是固體，或是介於兩者之間，霎那間，方向感與時間感被糊成了一團，那像是星河的團塊被粗魯的拉開，諾大的空間開始出現了各式各樣的色彩，接著出現的是聲音，最後，是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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