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我發過的夢 - 傷口

長澄在中五的最後一次考試上拿到了全級第二十的位置，所有人都想不到她竟然如此努力，成績一躍千里，甚至比在A班的同學更高。雖然她的成績已經媲美A班的同學，但是因為學校決定讓所有人維持原來的班別升至中六，所以長澄仍要面對子恩和欣欣一群人的冷言冷語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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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六本就是一個十分重要的一年，同學們都積極溫習，祈求自己能多背幾個重點，多記一些例子，好讓自己在文憑試上發揮得更好。然而，子恩卻總能找到些時間來到長澄身邊，說上一兩句詆毀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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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努力，不也是留在C班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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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個人總是不說話，都不知道是不是啞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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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績再好，不懂人情世故也沒有用。全班第一，不也只是一個啞巴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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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澄一直都當作沒聽到她的嘲弄，反正一段時間之後她就會消停，便專心起來做自己的功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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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在考試前夕，當長澄走過走廊時，她感覺路上不斷有人看著自己，而且不是一個，而是所有人。他們在長澄走過時，悄悄的望一眼再掩嘴笑。她心知一定有人說了她的壞話，但自己現時也無法得知是什麼內容，只好等一段時間過去，別人就不再理會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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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澄，你跟我出來。訓導主任緊皺眉頭，眼睛一直盯著長澄，沒有離開片刻。長澄用手撐起自己的身體，然後一拐一拐的走出去，手掩著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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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你找我有事嗎?長澄以無力的語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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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發生什麼事，有人告訴我你被人侵犯了，甚至是懷孕了。這件事是不是真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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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根本沒有發生過，誰告訴你這件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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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整間學校都在傳有關你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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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根本就沒有這回事，他們在胡說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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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心，如果這件事不是真的話，我一定會幫你查清楚是由誰傳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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訓導主任走後，長澄回到班房，她看著班上的每一個人，有的在避免與自己有眼神接觸，有的看了一眼，就轉頭向同桌說笑，有的更是一直盯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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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到自己的座位裡，不用想也知道是誰傳出去，但是她暫時沒有辦法解決。她望著桌上的書本，想要把專注力重新放在學習上，然而煩惱不斷纏繞她的大腦，從大腦到頸，再到全身，窒息感使她無法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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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力站起來，走到子恩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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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你向其他人說我被人侵犯了，而且懷孕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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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恩沒有說話，卻笑了起來。她望著長澄，得意地展露出屬於勝利者的笑容。「是我說的，怎麼了嗎?你可以去告訴伍老師，告訴訓導主任知，但他們會不會相信你說的話，你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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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澄緊咬嘴角，肚的痛楚加劇，她雙手放在肚上，試著冷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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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告訴其他人知，根本沒有這件事發生，你看看有沒有人會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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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個賤人，你不過是一個想博關注可憐蟲。一直在老師和同學面前刷存在感，只不過是因為你害怕被人忘記，你怕其他人離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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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我才不是可憐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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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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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澄轉過身走回自己的角落，剛走一步就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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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推我? 」長澄抬頭望向子恩，她面露兇狠，似是要把長澄吃掉，眼睛中透露出殺意。她想站起來時，卻被子恩一腳踢中肚子，還踏了數下，她的手被子恩一直踏著，想插開也沒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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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幹什麼，快點放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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訓導主任衝過來推開子恩，再扶起長澄。她的頭髮散露，手亦抬不起來，全身乏力。但她仍努力張開口，用力說出她說是她傳出去的，其他人也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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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任驚訝地望向子恩，然後再問: 「你們有沒有聽到她承認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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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你眼望我眼，本是想逃避主任的問題，但主任再一次問，他們也不能裝作聽不見，而且事情被鬧大了，為了保存自己，必須把她推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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訓導主任嚴厲地說: 「等我把她送到醫務室，再來處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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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務室的老師幫長澄處理剛才被子恩打的傷口後，她躺在床上看著手上的傷口，已經沒有剛才那麼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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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訓導主任來到醫務室查看長澄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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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問過他們了，的確是子恩傳出去的。我們商量過，她會被記兩個大過，而且停課一個月。你放心，學校一定會幫你澄清這件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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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根本不在乎真相，他們只想知道自己想知道的一切。」長澄沒有說出口，只是流下一滴淚。她側過身，裝作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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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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