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犬x少女x紫藤花 - 伍、紫藤氏上-3

　　「……太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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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一個黑髮的少年，桀驁不馴的神色讓人看著就不想親近，但是緋村卻拋下了煉獄，邁開步伐往倚在校門邊的黑髮少年跑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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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在後頭的學生會成員傻了，善逸也愣住了，那個黑髮少年、他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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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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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緋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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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聽到主公叫喚，緋村停住了腳步，斂下一閃而過的歉意，回頭瞧著煉獄時，黑眸裡已經捎上了明顯的不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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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煉獄有一絲慌，這是他第一次被緋村拋下，也是他第一次看見緋村對他露出這種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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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緋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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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差一點就喊出口了，但黑髮少年那副不屑的目光讓他止聲，煉獄立刻明白，這個人就是讓緋村這幾天行為異常的主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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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獪岳不是很在意的飄了一眼，見對方面色仍舊從容，但身子似乎微微一慄，便有些想笑，可他忍住了這股衝動，裝作若無其事的開口：「那是妳家主公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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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還是一樣沒有多話，語氣沒有情緒，但是所有人都看見了，緋村回望對方的黑眸亮了起來，她的頰面浮了一層薄薄的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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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少女情竇初開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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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心中充滿詫異，卻不知和緋村對著眼的獪岳，是多麼努力地不讓自己撇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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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女人，簡直是紫藤花的化身，片片紫色花瓣飄落間，看似純淨的外貌下溢滿毒素，而且、還是劇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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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煉獄杏壽郎，」一瞬間煉獄已經冷靜，他下意識地上前跟在緋村身側，直勾勾望著獪岳：「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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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獪岳。」獪岳沒有打算多耗時間，鬼滅學院的幹部都是精明的，第一次或許會因為不熟悉而吃驚，但多處個幾分鐘就可能被看出端倪，他朝緋村伸出手道：「放學了，剎那也該休息了，她接下來的時間歸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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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不置可否，要緋村放假？那怎麼可能呢，緋村向來以煉獄交付的任務為重，她不可能放下任務休息的。但是，緋村卻側過臉仰望著煉獄：「主公，我今日先告辭，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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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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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緋村壓抑著情緒，告誡自己正在執行任務，一個如果成功就能一勞永逸的重要計畫，告訴自己沒事的，所有的步驟都和紫藤氏的訓練一樣，在他們眼中的自己肯定是個初嚐戀愛甜蜜的少女，看吧——主公的夕眸裡出現了動搖，她的第一步已經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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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什麼會比主公的安危重要，包括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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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煉獄點頭同意了，他只是主公，並不能把緋村鎖在身邊，他都已經說過，希望她好好體驗一般人的生活，那麼戀愛……也是其中之一，他又怎麼能拒絕緋村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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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著，他們看著應聲後的緋村，迎向獪岳伸出的手，走在他的身側，那距離很近，那張凝望著獪岳的小臉……很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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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暫時，不能待在主公身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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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邁開步伐，每一下都那麼輕盈，卻在緋村的心上成了沉重的霜雪，凝結成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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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為何，覺著那倆人背影有些刺眼，煉獄黯然地想起，今天其實還有一個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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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緋村忘記了把為他而做的藥水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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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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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學生會的人已經連續三天沒有見到緋村出現在晨會了，就算問煉獄，他也只是神色自若的說了是他准許緋村放假的，讓他們再也問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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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緋村放假，都在做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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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煉獄總是抿嘴一笑，說那是她的私事，他不會插手，就像學生會幹部內也有情侶，但他不會問他們假日如何渡過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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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言四起，他們說見到了緋村和獪岳在一起行動，學生說他們聽見緋村對獪岳說話總是小女人般的柔和，還有人說緋村在和獪岳相處的時候，總是不見那件對她來說很重要的焰色羽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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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善逸，這一切很混亂，獪岳就是當年離開道館的師兄，他沒想過獪岳當年離開道館，竟然是去了紫藤氏，但是、緋村明明很討厭紫藤氏的啊！她為什麼會對師兄有那麼特殊的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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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腦海裡總要不停重複播放著緋村那夜對他的保證，那股不安才沒有如發酵般迅速膨脹，看著身邊的炭治郎和伊之助，在他提及緋村時也有了為難的神情，善逸突然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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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鬼滅學院，是不是已經只剩他一個人還相信緋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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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多人都說，緋村變了。理由眾說紛紜，有一說是因為獪岳是她在紫藤氏唯一算同病相憐的人，因此緋村喜歡著他；另一說是她早就已經等獪岳很久了，只是為了自保才跟著煉獄；還有一說，是獪岳老早和她成互許終身的青梅竹馬，只是這獪岳同她吵架了，這才讓緋村氣得離開紫藤氏，現在和好了就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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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理由是越來越離譜，但是明明知道不合理，他們卻無法找出除了獪岳以外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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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善逸沒辦法接受，去找了學生會的學長姐們，但他們卻鐵著臉告訴他，緋村已經不是他們熟悉的那個少女，要善逸多點心思去防備她，畢竟獪岳還是紫藤氏的人，他們不能冒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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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善逸，或許你不會相信……」香奈惠和忍互看一眼，那眼神蒼涼得讓他不願面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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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小剎那變得奇怪之後，雖然她沒有再來學校，但是學生會卻開始有資料遺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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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查了再查，卻只得出所有的線索都指向竊取的人是緋村這個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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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死死握著拳，雙唇用力地抿著，腦海裡卻是緋村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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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輕易相信任何不清楚底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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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緋村第一次夜訪的時候，她對自己說過了類似前輩們的話，但是他沒辦法，沒有辦法讓自己相信緋村會因為師兄，放棄掙扎而向紫藤氏靠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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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是什麼事情讓妳不得不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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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善逸相信著，緋村肯定有她這麼做的苦衷，不然她不會特地在那一晚對他說那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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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幾天的夜晚，善逸經常拿出緋村交給他的蠱解發呆，他不知道該不該跟學長姐們說緋村在變得奇怪前交代的事情，可他是學生會裡唯一知道緋村要去處理紫藤氏的人，善逸知道副會長是會信的，但是學長姐們就不一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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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太單純了，如果為了任務而刻意對你說謊的話，反而會讓事情更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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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緋村……」善逸把臉埋進膝蓋裡，背倚靠著窗下的牆面，那樣能讓他感覺自己離緋村近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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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說，妳不會背叛同伴，因為妳說了，所以、我會相信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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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善逸用緋村的那一段話掩蓋了自己的耳朵，他不願去聽身邊的人那些說著緋村變了云云的話，也拒絕去看炭治郎他們那擔憂又想勸慰自己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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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只相信他想要相信的，因此他相信緋村，相信緋村說的那句不會對他說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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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他不曉得，當他在學校再見到緋村的時候，竟會是她遞交休學申請表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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