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雷劫－雷鼠封名錄 - 第二部第九章、渡尾劫。起始

萬雷圖靜默不語。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hHxCVkKxN
雷骨殿內外，雷雲如山壓下，空氣中帶著難以忽視的窒悶。

司空皮與雲璃煙緩步走出封殿，不帶鎖，不帶禁，但身後那道門，卻再無為他們開啟的可能。

從今日起，他們不再是尾族子裔。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lzJi8G308
他們是「尾之外徒」。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YH0uCr5je
是無主之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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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臺上，雷燼大長老低聲誦出最後裁示：

【雙尾誓者，誓魂異變。】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dP4u57roW
【可於雷脈之下，渡尾劫空域，問己之魂。】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mPXnKVX7w
【若成，雷不阻，尾自名。】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VvMoqlWs8
【若敗，魂碎尾滅，歸於無譜。】

尾之一族最古老的尾譜預言，第一次，將在兩個不屬於族序的年輕人身上驗證。

無人送別。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wZN2wPNl0
無人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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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立於萬雷圖外圍，一道裂縫靜靜展開，如雷脈破土，如魂界開啟。

司空皮低頭，凝視那片深淵。

那裡，沒有浮橋，沒有引路。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s4hgYjGiN
只有碎裂的雷魂殘片，交織成一道模糊的光帶，緩緩向未知深處延展。

雷與月的氣息在空中交錯，像是對他們的最後一次詢問：

——你們，確定要走下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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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璃煙微微偏頭，望著司空皮。

他正握緊拳頭，雷尾自然盤繞於背後，似有千言萬語壓在心底，但最終只是輕聲道：

「……本來，我們就沒有路可回了。」

他回望她，眼裡只有認真，沒有一絲遲疑。

雲璃煙微微一笑，眼神清澈如月：

「我們走自己的尾道。」

沒有誓言，沒有鋪張。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uY9MLoxiW
只有兩人，尾對尾，魂對魂。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qk9ZFNn6L
在碎雷與殘月之間，緩緩踏入裂縫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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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尾劫空域】

一踏入其中，世界驟變。

眼前不是熟悉的雷海，也不是青霜窟的霧雪，而是一片無盡的白色虛空。

無地，無天，無上下，無東西。

唯有魂頻流動，像是億萬條斷裂的尾魂，穿梭於虛無之中，每一縷，都曾是某一場尾魂誓印的碎片。

司空皮與雲璃煙站在空無中央，只能依靠自身誓印釋放出的雷月雙魂頻，彼此定位，互為坐標。

雷與月，緊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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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無聲的印記於虛空之中緩緩浮現：

【渡尾劫起始——】

【第一劫：心魂之劫。】

【心若斷，尾不續；心若滅，魂不生。】

【問汝之魂：若無尾可依，若無誓可立，汝還是汝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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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皮眼前世界微微扭曲。

下一瞬，他看見自己——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LB62OOwtx
一個被剝去尾骨的自己。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WZrJY0mzI
他沒有雷尾，沒有雷魂。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Ugmyzr30Z
孤零零立於萬雷圖之外，任雷霆擊身，也無人回應。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reOtdJrgf
沒有族，沒有名。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HpSMM6kvW
一如他最初出生時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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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璃煙也感受到了一股可怕的沉淪。

她看見自己孤身一人，在月霧深處行走，無尾可見，無魂可尋。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gOjmzsWRV
額間的月印一片漆黑，如被雷燒盡。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RlvCcrbZ7
她尋找司空皮，尋找那道雷尾的光——但無論如何走，走不到他身邊。

魂夢割裂。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CR8fLbPyZ
尾誓失聯。

這是渡尾劫空域給他們的第一擊——讓他們直面最深的孤獨與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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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怕。」司空皮低聲說，聲音隔著虛空傳來。

「我在。」

雲璃煙緊咬牙關，閉上眼。

當她再睜開時，她踏前一步，額間的月痕微光重新亮起，化作一道細細的魂線，穿越虛空，拴住司空皮的魂頻。

司空皮感受到那道魂線，尾巴自然回應，雷絲與月絲交纏，強行在白色虛無中撕開一道小小的光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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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誰？」

虛空問。

司空皮低吼：

「我是司空皮。」

「不是誰的尾，不是誰的夢。」

「是我自己。」

虛空震盪，雷紋爆開！

「你是誰？」

虛空問雲璃煙。

她輕聲回應：

「我叫雲璃煙。」

「無尾可依，也不迷失。無魂可靠，也不怯步。」

「我——是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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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芒自尾魂深處炸開。

雷尾與月魂重疊，在虛無中畫出第一條真正屬於他們自己的誓魂裂痕。

【第一劫——心魂之劫，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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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間微微震動。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qKM1njFwi
前方出現了第二層空域，黑白交錯，如夢如境。

一道新印記浮現於天際：

【第二劫：情魂之劫。】

【情若亂，尾不純；魂若惑，道不生。】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S3SzlJhTe

司空皮與雲璃煙相視而笑。

還有兩劫。

但他們已無懼。

因為在心魂最深處，他們已經用尾魂和心念，證明瞭——

即使一切都被奪去，只要彼此仍在，他們仍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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