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與不死鳥 - 第一卷第二十二話圓陣

地底深處，充斥著空間的，是岩漿表面散發的赤紅光芒，以及濃郁的危險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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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長眼眸緩緩睜開，豎瞳中只有無盡的虛無，緩緩轉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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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似查覺到了什麼，雙眼停止轉動，死死盯著某一處石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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畏懼、瘋狂、興奮、貪婪、渴望、衝動、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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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聲咆哮──強烈的情緒波動，帶著蠻荒氣息，重重撞在石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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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劇烈震動，另一雙眼眸同時睜開，岩漿化為氣體，升騰翻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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閃爍光芒，碩大的透明結晶彼此靠近，細線從中穿刺而過，構成神秘古老的圖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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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艾米麗的威脅下，洛爾只能心不甘情不願地，帶著她們登上石壁，之後又讓她們跟了一小段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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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定是在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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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隊長這句話，洛爾表情變得更臭了，用死魚眼直直盯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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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不能怪她，因為洛爾的動作實在太快，面對岔路時完全沒有考慮，就能決定方向，在她看來，感覺就是在亂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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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妳們跟了一路還廢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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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覺到洛爾強烈的不悅情緒，她迅速閉緊嘴巴，並以眼神向艾米麗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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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洛爾，真的是這邊嗎?」艾米麗看著身旁的景象，那是一片無比巨大的岩漿湖泊，不時有長著鱗片的奇怪生物，夾雜著火星從湖泊表面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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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們的常識呢?」洛爾忍不住翻白眼。「元素之靈大多誕生於極端環境，難道這片岩漿湖還不夠極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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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爾將一塊金屬碎片往前拋，還沒接觸到湖泊表面，碎片已經被燒得通紅，可見其誇張的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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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米麗無言以對，只能眼巴巴地看著洛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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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說，我不知道怎麼把它們引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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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米麗失望的表情，洛爾當然不可能沒注意到，但他卻選擇刻意無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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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沒辦法嗎?」觀察力敏銳的奧德察覺到，洛爾似乎沒有說實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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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可以。)這句話是直接在奧德心中響起的，沒有讓任何人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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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又是火靈的特殊能力?)第一次體驗心靈感應的奧德有些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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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之後再跟你解釋，總之我有辦法把雙胞胎引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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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引出來後會很麻煩吧?雙胞胎只有一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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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確實。雖然可以強制搶走，但萬一人變多了，那就有點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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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著岩漿湖泊，洛爾陷入苦惱，透過莉潔的感知，他能隱約感應到，雙胞胎應該躲在岩漿湖的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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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敗雙胞胎後，在眾人虎視眈眈下強制搶走，就算是對洛爾來說也非常有壓力，但他實在是想不到其他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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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好像也不是沒有辦法。)沉默許久的莉潔突然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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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喔?......這是不是有點誇張啊?)接收到莉潔的意念後，洛爾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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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應該是唯一可行的方法了，先試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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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真的可以嗎?弄不好會出人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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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可以，完全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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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爾能感覺到，已經有人開始靠近這片湖泊，想必成功抵達也只是時間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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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吸一口氣，洛爾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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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潛到岩漿湖泊裡，直接在裡面把雙胞胎給打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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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蛤?這片岩漿的溫度很高喔。)奧德大吃一驚，他沒想到，洛爾居然提出這種危險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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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問題，我可以應付。)雖然洛爾說得毫無自信，但他也只能選擇相信莉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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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爾掏出儲存的大量星玉，理應相當稀有的星玉，在他手中就像是沒有價值的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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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爾?你要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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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長注意到了洛爾的動作。下一秒，洛爾便在眾人的注視下，將所有星玉湊到心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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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幹什麼?一次吸收這麼多星玉，你會死……嗯?」艾米麗不可置信地揉揉眼睛，洛爾居然瞬間吸收了所有星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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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去探查看看，妳們就在這邊等。」全身都噴發著熾烈的火焰，洛爾毫不猶豫地跳進岩漿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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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說真不愧是第二名嗎……行事風格果然和一般人不一樣……」一名隊員喃喃自語，過度震驚的她甚至忘記控制音量，就連已經潛入湖中的洛爾都能隱約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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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致濃郁的火焰，再加上莉潔的精準控制，雖然還是能感受到些微熱量透入，卻已是可以承受的範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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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岩漿中與在水中游泳，是完全不同的感覺。岩漿的黏性比水高很多，每次移動，洛爾都得消耗大量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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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是身體，洛爾的知覺也受到岩漿影響，幾乎無法運作，要不是莉潔和他共用了知覺，洛爾甚至不知道確切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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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時有魚形魔物掠過身旁，多虧了高溫火焰，牠們才不敢攻擊洛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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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續下潛的過程中，洛爾驚訝的發現，這片岩漿湖中，居然生活著大量火靈，而且幾乎都是動物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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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爾，這邊有很多動物形的火靈，要不要順便抓幾隻?)語氣帶著興奮，莉潔忍不住向洛爾提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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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雖然有點心動，但還是以雙胞胎為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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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整整一個月的瘋狂獵捕火靈中，洛爾單靠星玉把分數衝到六萬多分，而在這些分數中，只有大約1500分是動物形火靈貢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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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其他地方，每一隻動物形的靈都價值連城，但在這片湖泊中，居然如此不值錢，隨著深度逐漸增加，洛爾的價值觀開始崩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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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一陣子，洛爾已經非常接近湖泊底部，但卻依舊沒發現雙胞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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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啊?根據我的知覺，應該就在這邊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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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潔，你有沒有感覺到，火靈的數量開始變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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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你這麼說，好像是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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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爾雙腳穩穩踩在湖底，環視周圍，原先隨處可見的火靈，在湖底連一隻都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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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動物形火靈都不敢靠近湖底，雙胞胎肯定就在這邊。)莉潔從洛爾胸口飄出，緩緩掃視著湖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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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爾也在湖底走動，依然沒發現任何有關雙胞胎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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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就這麼白白消耗著，洛爾和莉潔幾乎將湖底都翻了一遍，卻什麼都沒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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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潔，我快沒氣了，先上岸換氣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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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要不要順便抓幾隻火靈?雙胞胎搞不好根本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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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覺得是假的，要是有這種好東西，誰還會把消息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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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爾拿出一枚裝飾華麗的星玉戒指，腦中回憶著使用步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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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要展開收納的光幕，只要把戒指貼在星玉上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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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究還是失敗了啊……洛爾隨手抓住一隻相對弱小的動物形火靈，注入魔力，將其緩緩貼在星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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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我好像找到線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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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爾一驚之下，左手微鬆，火靈立刻逃跑，但此時他的注意力，已經徹底擺在莉潔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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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潔緩緩拍動翅膀，繞著某處轉圈，那是一塊水晶般的寶石，一部分被埋在湖底的岩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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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手接觸到寶石的瞬間，洛爾立刻發現，這塊寶石是星玉，而且純淨度高得嚇人，重點是，那是無屬性的，不管從哪一點來看，都是市面上價值最高的星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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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力抓緊星玉，雙腳踩穩地面，手臂青筋暴起，但那塊星玉偏偏紋絲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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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洛爾換了一個姿勢，身體強化隨之發動，但那塊星玉依舊牢牢卡在岩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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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可奈何，洛爾只能掏出一把小刀，鑿開周圍的岩石。隨著一塊塊岩石剝落，星玉終於顯現出全貌。雖然是一塊很棒的星玉，卻也僅此而已，洛爾毫不掩飾地流露出失望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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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你再挖一下旁邊的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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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爾凝神細看，面前的星玉上纏繞著數根細絲，連接到未挖開的岩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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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洛爾將小刀插入岩石中，小心翼翼地挖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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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開殘餘的小碎石後，洛爾眼睛一亮，那是一座奇異的圓陣，外圍的圓環上均勻分布著八顆星玉，彼此透過細絲相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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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於好奇心，洛爾輕輕抓住邊緣，幾乎沒出什麼力，圓陣便被連根拔起，露出下方的底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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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看一眼，洛爾便大受震撼，八顆星玉居然長得一模一樣!無論是純淨度、大小、形狀、還是稜角，全部都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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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如此，洛爾仔細觀察細絲，他驚訝的發現，那些細絲似乎不是纖維，而是某種非常古老的文字，密密麻麻地，排列構築出細絲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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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看一眼，靈魂彷彿要被吸進去似的，洛爾就這麼呆站在原地，眼神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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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爾?......洛爾!!!)查覺到洛爾的情況不對勁，莉潔趕緊用翅膀拍掉圓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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劃出一道弧線，距離湖底越來越近，圓陣緩緩下沉，以一種奇特的角度立著，匡噹一聲，發出清脆的撞擊震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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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波!??)洛爾終於回過神來，死死盯著掉在湖底的圓陣，那股震波儘管輕柔，卻絲毫沒有要削減的意思，以超高速在湖中不斷迴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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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種危機感突然竄上心頭，洛爾不再猶豫，雙腳猛踢地面，身體朝著側面射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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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一股漆黑濁流從圓陣和湖底的撞擊點噴發而出，衝擊波隨之釋放，蜘蛛網狀的龜裂以圓陣為中心朝四面八方擴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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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覺到背後的巨變，洛爾絲毫不敢停留，四肢拼命划動，朝著湖面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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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聲咆哮一前一後響起，剎那間，彷彿來自遠古的蠻荒氣息充斥整座岩漿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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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漿劇烈沸騰，湖底升騰無數氣泡，咆哮再次爆發，湖底徹底粉碎，純黑的能量奔流從背後將洛爾淹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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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隻由岩漿構成的巨蛇，兩顆蛇頭輪流吞吐分岔舌尖，它們看向洛爾，眼底充斥著無法掩飾的貪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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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還要多久?!!」一名拿著圓盾的少年大喊，語氣中充斥著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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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洛爾潛入岩漿湖後，湖周圍的人開始多了起來，但他們全都被奧德和艾米麗攔住了，焦躁的情緒迅速累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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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們最早到，好處應該早就被妳們拿光了吧?」「對啊!居然還不讓我們探索?」「妳們的同伴到底還要在湖裡待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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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叫囂人群的醜惡嘴臉，奧德內心冷笑，在巨大利益面前，幾乎沒有人能保持理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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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們這麼勇敢，不如也潛下去吧?」艾米麗毫不掩飾厭惡，視線掃過大量人群，凡是顯露出不滿的人，長相全都被她牢牢記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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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嘴上毫不留情，但他們顯然沒有潛進岩漿湖的勇氣，見狀，艾米麗臉上的冷笑變得更明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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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眾人啞口無言時，一隻覆蓋著鱗片的魚從湖表面跳起，雖然那不過是常見的岩漿生物，但幾乎所有人的視線都被它吸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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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物形?」一位少女死死盯著湖面，喃喃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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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隻魚從湖面跳出，緊接著，湖面劇烈震動，無數岩漿生物從湖面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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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吧……」一位少年眼神呆滯，自己沒看錯吧，居然全都是動物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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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一陣寂靜，甚至連吞口水的聲音都清晰可聞，下一秒，眾人同時向岩漿湖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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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動物形!!全都是動物形!!!」「給我滾!!那是我的!!」「全都滾開!!!這些全都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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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扭打成一團，就算有人幸運地捕捉到動物形火靈，也會立刻淪為眾人針對的對象，在其他地方幾乎找不到的動物形火靈，在這座岩漿湖居然這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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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性早已不存在，拋棄道德，化為只知掠奪的野獸，熾熱空氣中充斥著瘋狂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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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米麗傻眼地看著這齣鬧劇，隱約間，她查覺到了某些異常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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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似乎變暗了?)鼻子微微抽動，艾米麗的眉心皺成一團，一句話突然在她心中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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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種會侵蝕內心的黑暗，我只在我的家鄉看過一次，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會出現在莫塔克群島，但我絕對不會認錯。妳有發現嗎，那隻工蟻死後，甲殼的顏色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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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一模一樣嗎……劇烈的危機感湧上心頭。「快逃!!」艾米麗朝著同伴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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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快逃!!!」不知不覺，洛爾已經回到岸邊，劇烈喘著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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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少年手中抓著一隻動物形火靈，內心無比興奮，終於，自己也有動物形火靈了，特殊能力會是什麼呢……少年將火靈湊到心臟前……然後……化為一團血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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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來不及發出慘叫，少年便已屍骨無存，血花沾到周圍的人身上，讓他們稍微恢復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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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血?」「好多血!!!到處都是血!!!」「有人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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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他們想逃跑，轉過頭的瞬間，身體瞬間爆炸，連一塊衣服碎片都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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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血霧中，兩對豎瞳來回掃視，隨後，緊盯在一位瑟瑟發抖的少女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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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漿凝聚的身體，夾雜著瘋狂與血腥，往少女方向直撲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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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緊要關頭，一位少年將少女撲倒在地，驚險的躲過這一記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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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德?你在幹什麼?!!」眼睜睜的看著奧德撲倒少女，洛爾一臉驚恐，因為他看到，雙頭蛇已經將目標轉移到奧德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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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的潛能徹底激發，洛爾化為一道閃光，一把將奧德抱進懷中。下一秒，一張血盆大口將兩人徹底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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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昏迷前，兩人最後看到的景象，是一座由八顆星玉構成的圓陣，以及漂浮在雙頭蛇身體內部的漩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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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恩大人，您為什麼突然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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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直覺告訴我，有什麼不好的事要發生了。」琳恩拋下同伴，身上的狂風接連爆發，將她的身體保持在最高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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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恩抵達岩漿湖邊，親眼目睹洛爾被吞噬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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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長劍纏繞著大量狂風，下一瞬間，一道尺寸驚人的風刃穿破空間，重重砍在雙頭蛇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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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海市蜃樓般，雙頭蛇的身軀化為魔力消散在空氣中，只剩一座圓陣掉落在地，其他什麼都不剩，沒有星玉，也沒有洛爾和奧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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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明天要去台北一天，一定會看小說打發時間，所以我拼命在今天趕出一篇自認很精采的片段，我希望把我最好的手感，留給最重要的一篇，至於之後的事嗎?之後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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