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動物共和國】(二十二)
2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mRDVfnZPp0
(前文提要︰醫生與少年懷疑再遭狼群追殺,準備作戰,才知牠們另有獵物。兩人走去看,發現牠們的目標是狐狸。少年認定那便是自己的好朋友,醫生疑惑之際,老虎再現。那是一頭三條腿的老虎。)
2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F4vhtXvpqQ
牠收緊鋼索,野狼快要一命嗚呼……
2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Haea4sBOD9
形勢比人強,狼首領高叫一聲,聲音稍微顫抖。
老虎意會,放開尾巴。野狼敗兵一般退回狼群中。
2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MEAH8Es8D
狼群陸續散去……
2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im3oIZ6s9g
緊張的氣氛漸去,狐狸與少年衝回陸上,抱著老虎玩鬧著。
殺氣消退,老虎變成小貓,與少年卿卿我我,揩著少年,露出肚皮。
醫生半信半疑,離遠觀察。看著少年、狐狸、老虎。
2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OjpF9K0X2G
什麼回事?
2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uBz6ntWW8
醫生抬頭,望著久久不散的極光。
*****
狐狸與老虎依然站在前頭,眼睜睜凝望他。
少年力邀醫生撫摸一下他口中的狐狸仔及老虎大哥。
2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HcKFWaJl4
「牠們想你摸摸呢。」少年說。
2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tQux54exGQ
醫生本意推卻,但心念一轉,還是要確定是否幻覺,於是戰戰兢兢上前。
他試圖理解眼前的「幻覺」,可惜注定徒然。
如果「幻覺」真是「幻覺」,那自然稍迅即逝。
2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iC90WPlUJx
但可能這是我一廂情願的想法。牠們仍在前頭,瞧著我看呢!
2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5XRFNPCz27
如果「幻覺」已成「真實」,自己誤墮少年的「空間」,那麼這個「幻覺」就自成「真實」,當然也成為他的真實。
2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tSyJ9rHNtx
那麼我肯定找不出任何違背邏輯的地方。因為我就在少年的邏輯當中。
2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6EdHcTGAlu
老虎懶洋洋地躺著,打了個呵欠,尾巴一擺一擺。
狐狸則傻氣地追著自己尾巴,打圈玩耍。
2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qk163FILU
「不用怕,牠們說,你是我好朋友,那就是牠們的好朋友!」
2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uXm4m3dCz
醫生呼口氣,閉起眼。手心先放到老虎頭上。然後,他摸到濕漉漉滑溜溜的地方。醫生一怔張開眼,原來老虎咧嘴親切地揩著醫生手指。老虎的牙齒,醫生還是第一次摸到!
2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nq2UPITPu
活生生。
2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w24pFLrFa
狐狸停止打轉,立起,前腳靠到醫生身上,一邊聞著他的肚皮。
醫生也摸摸牠的頭。狐狸好像笑出來,然後周圍跑,不久也走回來,再次探上頭來,要醫生再摸一次。
2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1lAhl3qKKV
「來吧!跟我們一同去動物共和國!」狐狸說。
「我們特意來找小子。找了很久呢。現在好了,你跟我們一同回去。」老虎說。
2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gyja0QN1r8
醫生露出古怪神情,凝望著狐狸與老虎的嘴巴。他想觀察牠們如何發音、嘴巴的運動,是如何演變成語言。
2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BBP9Jwk1A
「醫生?」少年見醫生看得入神,叫叫他。
「好吧……」醫生想了想。
2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hpK6gooaB
少年、狐狸、老虎再度歡天喜地。狐狸站起來,與少年跳起舞來。老虎不甘示弱,尾巴當成失去的後肢,站起來,彈來彈去。牠高大得好像一道牆!
牠們拉著手圍圈轉。老虎、狐狸也握穩醫生。
牠們沒有亮爪,但厚厚的肉團已夠醫生驚訝。一同轉圈,醫生仍然難以相信。
*****
2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LdtespHSM
他們在山洞裡,過了一個平靜的晚上。
醫生最早醒來。其實他沒有睡。
狐狸與老虎打的鼻鼾、肚皮起伏不定、失眠下的呵欠、踏入中年的夜尿……
在在都顯示,他遠離自己的真實越來越遠。以前不會發生的事,現在都發生了。他要適應。
當晨光照到洞口,醫生選擇走出去,做早操。
2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axMyKnGdG2
白雪消失了。一晚間。
2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YtqmoUIj64
驚訝是那春天茂密的森林。鳥兒歌唱、蝴蝶飛舞、河水淙淙。
2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T6YhFiQ7Xy
一念天堂、一念地獄。可能不假。
2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rovZ5HYckd
同伴們陸續醒來。少年跳出洞外,甫見這熟悉的森林,開心不已。
蜜月期的心態不會維持很久。大家都知道,下一步,就是要對抗惡龍。
2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4TBzY6XAv
他們先回程到動物起義軍的大本營。
2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85xVcvfImd
狐狸說,那天少年從空中掉落,大伙兒想接住他,尤其犀牛,牠以為可以好像接住老虎般接住他。計算得準確。冷不防惡龍在空中巨翼一動,稍稍偏差,少年的方位被吹得改變了三十度!大家以為他會狠狠墮地、眼見他要粉身碎骨的時候——
2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mIYjMx3o36
「逢~~」
2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ZJXMP4CaJx
少年風一般消失,魔術師燃燒中的火物。「突然蒸發了!」狐狸繪影繪聲說。由於鱷魚及科莫多龍攻來,大家重重被困,當時沒有時間驚訝,唯有靠犀牛兄弟衝出血路突破。空中戰況不遑多樣。一剎那,對方氣勢如虹,我們兵敗如山倒。狐狸也掉落。幸老禿鷹救了牠,「我還以為牠是奸的,原來禿鷹不可以貌相。」老虎決定撤退……
2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7lbZF7MW6T
動物大軍找到隱蔽叢林作基地。本來大家不是一同生活,這次討伐惡龍,其實也是匆匆行事,大家實在沒有預料過會過這種群體生活。有些習慣獨居的動物,例如老虎、豹、熊這些食物鏈的最上層,處在群體當中,心態要調整。因為對方已經由獵物變成你的同伴,來日方長要共同進退,牠們便要刻意壓制吃掉同伴的欲望,把食物限制在死了的動物、惡龍陣營的對手、甚至植物。本來群居的動物,理論上較易適應。未必是真的。以往生活,牠們都限定在自己的族群裡,現在鄰居卻是其他動物,不免不時起衝突。水牛還好,牠們體型大,有力量,可以保護自己。小鹿等就慘了。牠們都是獵食者的食物。捕獵者現在雖然會自我控制,但班鹿仍然膽戰心驚。有時候,同伴的屍體被發現,牠們都會懷疑,「其實是否剛才貌似親切的獵豹所做?」抑或鱷魚或科莫多龍暗藏四周?
2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gLDxTRBj8f
這種生活就是挑戰。在惡龍未消失之前,牠們都得維持這樣生活。由於要互相協助,潛規則會自然出現。這些規則沒有哪隻動物定立,而是約定俗成。極其量,大家都會請教貓頭鷹先生。牠出名有智慧,而且屬於鳥類,不是陸上動物,可以較持平看待事物。有段日子,大家都不見牠,牠的家族曾參與過森林裡的大小事項。牠父親在第一次討伐惡龍之戰裡壯烈犧牲。此後,沒有動物見過貓頭鷹先生。直到少年、狐狸、老虎上次討伐惡龍,又名第二次大討伐,貓頭鷹才再出現。動物們爭相去請教牠,爭拗都由牠調停。不過牠喜歡晚間活動,對部份習慣日間活動的動物來說,這較辛苦。那天少年消失後,狐狸及老虎半夜去找牠。
2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Cx67kdHaR
「你們不衝動去討伐,就不會發生這種事。」貓頭鷹道。
狐狸無言。
「喂!那是我先發起,要怪就怪我吧。」老虎說。
「因為你,第二次討伐死了很多動物。最慘是連續兩次失敗,動物們都沒有自信了。」貓頭鷹淡淡說出。
2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y0CVGW1eqB
老虎憋住氣,自知理虧。
2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5cvF73ysFM
「現在我只想知道小子下落,找他回來。」狐狸說。
「回來幹嗎?送死還是什麼?」
「……」
2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Np3k2dfF5
貓頭鷹沒說什麼,無端端轉動牠那二百七十度頭顱,似乎在想事情。
2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5GKpXa2XwP
「……但凡世間摸得到或摸不到的東西,有沒有生命,都不會無緣無故消失。」片刻,貓頭鷹說。
2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ajFwhSzl0o
狐狸與老虎實在不懂牠的意思。
2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zBnX5mXSS
「有次我飛到一個馬戲團,看到魔術師表演。他把白兔從帽子中變走。然後……」
2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7QtIqIFgx
狐狸與老虎全神貫注。
2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ftDdraBsXy
「白兔從觀眾席一個籠裡再度出現。白兔是同一隻,依然崩了牙。那個籠,是牠平時居住的地方。」
2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4X4xF16tk
這個故事令狐狸及老虎相信,少年必然在某處再現。確實位置不能作準,但如果白兔在自己居住的地方再現,沒有理由少年不如此。
2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o5T5qIAXbb
牠們於是朝著X城出發。狐狸憑記憶重回孤兒院的位置,到達那裡,即是到達X城。牠們走過好些地方,不久,天下起雪來。狐狸與老虎分頭找食物。然後,狐狸就遇上狼群。之後發生的事,就是遇到少年及醫生。
2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eSMlXrFLx
「這次發生的事,很有趣啊,我在夢中好像發生過一次。記得夢中我沒有這次好彩……」
「?」少年好奇。
「我被一個男人殺了,他的樣子我忘了,可能是拿我去當食物……哈哈哈……」狐狸道。
醫生噤聲,世事許多時不能解釋,到底是夢不是夢、是否重新來過、真實與幻想的重疊,都超出他的理解。(待續)
ns 172.69.7.54da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