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A 迷霧 - 業務總監鄧凱

第二十一章：擠壓與反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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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壓力測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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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洋廣告 11 樓會議室。鄧凱站在投影的銀幕前報告業務一部接下來第四季所有客戶的預算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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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加會議的人有業務一部人員，總經理，創意總監，還有財務協理，及媒體一部的人;秘書，特助人員也列位其中，會議室已無虛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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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報告完畢，在場的人異常安靜。整間會議室瀰漫一種無形的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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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露奶粉的預算你能掌握多少？」總經理阮家和很嚴肅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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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顯然，來自初露未公開的「媒體轉內執行」的事情巳經傳開，早就不是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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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戶那邊打算把媒體預算收回自發，但還未確定，我這邊也正在努力積極溝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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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家和表情仍嚴峻：「你先穩住手上其他客戶的預算，看看是否能再增加預算，還要做最壞的打算，想想怎麼去補萬一空缺的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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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凱默默點頭，在筆記本上飛快的寫著：「開發新客戶，補預算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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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的所有人也都沈默地假裝在本子上記筆記，唯有創意總監張逸中雙手抱胸，面露不屑的眼神望向鄧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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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仁煜提出的新策略報告書，已悄悄送到初露總部。傳聞是：將初露奶粉全台媒體投放，改由內部成立「媒體策略小組」處理，並以「控制成本」、「回報透明」為名，逐步架空越洋。

而事實上，他只是把購買投放媒體轉包給「智策傳媒整合」來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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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更過分的是，越洋媒體部那邊，已經有人私下收到智策傳媒的＂資詢＂是否有跳槽的意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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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本來都該我們主導的。」鄧凱知道，這已不只是業務問題，而是對他個人能力的質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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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完會，他獨自回到位於窗邊的辦公桌。窗外陽光燦爛，但他心裡卻陰雲密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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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仁煜，不只是想砍預算，他是要砍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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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媒體部的騷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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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下午，媒體部門的協理韓如萱找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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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鄧，最近初露那邊直接找我，說想了解我們怎麼安排投放。我提醒你，這件事你是不是該處理一下？」語氣婉轉，卻帶著明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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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凱苦笑：「他們當然是從我們這邊開刀，現在只是在試探你們會不會動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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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如萱猶豫了一下：「你也知道，媒體預算這種東西，哪裡有好處，下面的人不會不動心。尤其智策那邊已經開出條件，說要拉我們的人過去做專案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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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凱點點頭，語氣仍然平和：「這我知道，但妳記住一點——如果這案子不在越洋，哪來你們發揮的機會？我們是一條船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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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如萱點頭稱是，她是仗義的，對鄧凱也是好的，她也看不慣章仁煜如此惡質的客戶這樣欺壓廣告代理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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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凱知道現在只能先穩住大家的情緒，不讓事情越來越麻煩，但是，確實已經非常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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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對手，已經開始挖牆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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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創意部的添油加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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壓力不只來自客戶與媒體部，創意總監張逸中也開始不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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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初露案子要換代理了？媒體切出去了，下一步會不會創意也不保啊？」他在茶水間故意這麼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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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小組成員把這話傳回給鄧凱，他扶扶眼鏡冷冷的說：「他是想看笑話？如果大客戶真跑了，我看創意部也不需要那麼多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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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劃部總監秦姐和完稿部主任淑貞也很關心的跑來問鄧凱：「客戶真的要跑了嗎？你看有沒有需要我們可以協助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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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凱苦笑：「如果妳們能幫我找到一個能取代初露預算的客戶那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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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不好還真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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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姊看著鄧凱，若有所思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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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Jessica的情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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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Jessica再次傳訊給鄧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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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策已經和章談得差不多，第一波媒體投放預算將從明年一月開始切給他們。」

「我還打聽到，章拿出一筆行銷顧問費給智策傳媒，名義是『媒體企劃費』，實際上是把回扣轉個帳回自己口袋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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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只是他耍奸邀功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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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凱坐在出租公寓的窗邊，身上只披著白襯衫，不停轉動著手上的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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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這場局，不只是保住一個客戶。這是他的尊嚴，地位，與整個未來佈局的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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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 Jessica 的訊息：

「我不會再等了。我準備出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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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尾聲：對壘前的清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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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兩點半，他攤開一張白紙，在上面寫下數個名字：

• 潛在出走的媒體人員

• 自家創意內部的搖擺者

• 可動用的業務後備資源

• 初露以外，三個有望的新客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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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邊寫，一邊喝著咖啡，筆下的字越來越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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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只是對章仁煜的反擊，更是對「越洋」這艘船的重新盤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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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拉我下船，那我就把整艘船連著船長都拉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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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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