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光-破鏡迷途 - #20 第四話。是陰謀吧(上)

消失的過去

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AbR8A8Gka

赤焰看著無名弒若有所思，實在是好奇自己到底在追查什麼，突然停止原本在閒聊的話題，兩手交叉胸前，撐住桌子挺直了腰，很嚴肅的問螺牙：

「螺牙！你待在無名哥身邊比較久，當年到底發生什麼事，為什麼哥就缺了那顆心。」

「哥沒有那顆心會怎樣，你看他現在還好好的啊！」

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UzcXUVAtw

話才說完，螺牙一記手刀從側後方落下，毫不留情劈在赤焰頭上。

「……啊痛！」

「你是笨蛋嗎？哪有人這樣講話的。」

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wPlQSYBza

赤焰摸著剛被敲的腦袋，一臉委屈的嘀咕：

「我沒說錯啊……而且我是真的想知道。無名哥從來不講，整天抱著那串光譜資料在研究，到底是在等什麼？」

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nJpaSsIMi

他話說到一半，轉頭看了眼無名弒，仍背對著他們，站在主控台前，他的手在一排舊終端的螢幕上敲著。

螺牙沉默了一下，收起平時的嬉鬧表情。

「不是我不跟你說，只是，年代有點久，有些事我也只知道一點。」

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6m6pA8BKw

「你不是跟著哥最久的嗎？那你說看看啊！」

赤焰挑著眉追問下去。

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6nvXV4hWb

「既然你們想知道的話，我來說吧。」

無名弒轉過身來，走過來坐在他們二人中間，雙手交叉在胸前，眼神像似飄向遙遠的那一方。

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2rHzBoJiU

「這件事，Λ-Zero是關鍵角色。」

「就從Λ-Zero說起吧。」

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vswMsZVpl

無名弒眼神依舊飄渺，說出口的話低沉而清晰。

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OKoWzHMAJ

「那一年，我還是知命司的一員，負責密件資料收發跟儲存。」

「有一次，我攔截到一個不該存在的訊號。」

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JMpNSN6qM

可以看得出來他眼裡閃過一絲落寞。

「是Λ-Zero發出來的，但命名格式和演算邏輯，完全不對。」

「像是……它自己偷偷運行的一段副程式。」

「……那封訊號的接收對象，是一位早已記錄為死亡的天衡殿高層。而那個人，正是我師父。」

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oKimwCgDm

赤焰倒抽一口氣，張大眼睛，傻里傻氣的問無名弒：

「無名哥還有師父？！」

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s01RSsP2L

「有，是我在知命司的時候，前任堂主拓海桑。」

「那時，我一直掙扎要不要跟堂主報備，為了維持天衡殿的秩序，我還是報備了。但得到的答案是自動忽略，交給他處理。」

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w6aWkJE6b

他目光斜掃過監控台前微亮的光譜痕跡。

「那次之後，我看到類似的訊息也就沒有再往上報，但我自己也留個心眼，把他備份在我自己的私人儲存空間，這樣斷斷續續紀錄了十年。」

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DMvzq7LZV

說到這裡，無名弒緩緩仰頭，長嘆一聲。

「後來，我輾轉去問劫司當上堂主，發現有些魂練的關卡設計的很奇怪。」

「要知道那些關卡是透過Λ-Zero設定的，在我心裡面就開始懷疑，這些疑點是不是跟天衡殿有關。」

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C9xEkadrx

赤焰和螺牙對視一眼，第一次從無名弒嘴裡聽到這樣的東西。赤焰好奇問：

「哥，你是怎麼從知命司轉到問劫司的？我記得各司之間要轉任很困難，因為配置能力都不一樣。」

「當時我不信任堂主，問劫司比較自由，我想查清楚。我知道怎麼跟Λ-Zero對話，怎麼透過他更改建議值，所以動了一點手腳，讓他建議我調動到問劫司。」

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0oAkN221R

無名弒接著說：

「三十年前，我成為冥衡，終於擁有進出冥衡塔的最高權限，能夠接觸Λ-Zero的歷史資料。那才知道，這整件事，或許從更早之前就開始了。」

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MfUX7MOlP

他語氣變慢，刻意讓記憶一字一字落地。

「三百多年前，現實世界陷入能源斷層、資訊量爆炸，天衡殿為了應對能源跟資訊過載問題，啟動一項Zero計畫，目的是打造一套超級系統，能模擬三界未來，修正錯誤軌跡。簡單說，它是一台意識運算引擎，用來預測世界怎麼毀滅，再設法避免。」

「五年後，虛擬世界交出成品，天衡殿接手，就是現在的Λ-Zero。」

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CMWPeHHCM

「幾百年來，天衡殿一直依賴這套系統制衡秩序，計算未來。但你們想看看，當你把選擇權全交給一個演算單位，總有一天，它是不是會開始計算你的存在價值。」

「Λ-Zero不是神，它的任務是修正錯誤。也就是說，Λ-Zero是用來預測世界毀滅的引擎。」

「問題是，當它開始覺得『人類本身就是錯誤』的時候，誰能修正它？」

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WKTi9QM9m

赤焰頻頻點頭，卻沒有打斷無名弒。

聽到這裡，他和螺牙才明白Λ-Zero的不可控危險因子居然這麼高。

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g7YmvuDUP

「所以，當年在設計的時候，在虛擬世界的核心備份層保留一塊淨土，一塊不受Λ-Zero干涉的盲區。」

「只要有足夠權限，在那裡，你可以建構屬於自己的一片小天地，Λ-Zero不會監控、也無法進入。」

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xn4XeGbLG

他轉頭看向赤焰。

「你剛才說的那棟房子，雷亞斯蓋的那一座，就在那裡。」

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cp5VPXgHW

說到這裡，他語氣轉為收斂。

「只要你想，那裡，就像一塊系統盲區。只要有權限，你可以建一座房子、一個宇宙，或者……藏一個祕密。Λ-Zero不會干涉，連碰都碰不到。」

「但也有人，在那裡藏了不能被發現的東西。包括，Λ-Zero自己不想讓人知道的部分。」

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TRcWgP3VL

包括，Λ-Zero自己不想讓人知道的部分……。

這句話，讓赤焰和螺牙再次挺直了腰，驚訝的問無名弒。

「哥，你的意思是說，Λ-Zero有自己思考的能力？」

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kmNE54yUo

「可以這麼說，但我現在還沒有完整的證據。」

無名弒屏住呼吸，停頓了兩秒才回應赤焰的問題。

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K50lbB2sY

螺牙繼續追問：

「那，是發生什麼事讓你懷疑？」

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TUVwtaVlR

「不是只有一件。」

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chZhrBWVV

無名弒目光落在赤焰與螺牙身上。

「你們兩個，不就是最直接的例子嗎？」

「看看你們現在在這裡，是不是過得比天衡殿那些人還要完整。」

他敲了敲胸口：

「這說明問題不在你們，而在那套由Λ-Zero主導的判定機制，錯的是制度本身。」

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5bvNyizQT

赤焰和螺牙對視，終於明白無名弒一直在追的缺失，究竟指向哪裡。

「你們都是從虛擬世界來的異元體，應該都清楚魂練制度。」

「我一直沒跟你們提過，你們兩個，就是魂練系統眼中的異常個體。」

「但，你們不覺得奇怪嗎，沒有發生任何異常事件，為何還被判定成異元體。」

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tFDsZLURf

赤焰愣了一下，轉過頭看了螺牙一眼：

「我？我記得那時候是無名哥在觀測層撿到的我，我還記得自己莫名其妙被說成異元體，然後就收到執律司的銷毀命令，從頭到尾問劫司從來沒有出現過，我也沒有參加過魂練。」

「最後，被無名哥救走，在這裡休養很長一段時間，才逐漸恢復記憶。」

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laBnmAfSX

「沒錯，在檔案裏面，你被記錄成靈魂異元體，赤焰。」

無名弒語氣平靜。

「但你被記錄的不是記憶缺失，是情感碎裂。檔案顯示你的身體曾經歷過極端的情緒崩壞，那段波動過大，系統判定不具有魂練資格，應該直接銷毀。」

「但你感覺到經歷的那段極端情緒的魂練，其實是Λ-Zero的設定值，因為實際上，你根本就沒有這樣的經歷，當然也就沒有違反天衡殿的秩序。」

「簡單來說，就是無中生有。」

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cCfWZvqtZ

「對！我記得我明明在虛擬世界跟殘界邊緣帶隊巡邏，就突然被告知要被銷毀。」

赤焰交叉在桌前的雙拳握得更緊了。那種本能的痛，彷彿是殘存的碎片正試圖說話。

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qToFZC7eD

「我發現你的那天，觀測層剛好出現一道臨界孔洞，你才被我們撿回來。」

無名弒拍了一下赤焰的肩，再看向螺牙。

螺牙笑了笑，彷彿已經知道自己是什麼。

「那我呢？我是資訊相關的異元體吧。」

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z3ItesNue

「你是資訊複影型異元體，」無名弒緩緩開口，「某個以前被記錄為死亡的魂煉者，意識短暫回溯過程被記錄下來，然後再被Λ-Zero截取，放在它自己的核心盲區。」

「而你，就是那段記憶形成的副本。簡單說，你被灌入某人的記憶殘像，但還好，你自己的意識仍然強大到可以解除複寫。」

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fntFNWBKJ

「……怪不得我常常會夢到一些奇怪的場景。」螺牙收起嘻笑，表情轉為嚴肅。

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lvTanraH7

無名弒點頭。

「你們兩個，一左一右，一靈一影。代表了魂練制度所不能容忍的兩種異變。」

「也是為什麼我讓你們來擔任夜幕會的左翼與右翼。」

「夜幕會成立的宗旨不是反秩序，我們只是拒絕讓靈魂被系統定義。」

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8o4OcSkA1

而無名弒的眼底，閃過一絲壓抑的寒光。

在他心裡想的是：「可惜這樣的我們，即使再怎麼努力，在天衡殿的系統裡，依然只有被銷毀這一個選項。」

ns216.73.216.212da2

介面主題:

字體大小:

行距:

段距:

自動加載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