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再愛你，也沒有用 - 靠近的人，總是離開得更快

秦瀾一直不相信「靠近」這件事。

她太早學會距離的意義，人與人之間有一條無形的線，誰一旦越過，就會變得危險。

那天早上，天色灰濛，像是一場雨還沒開始烙下的預兆。教室裡安靜得向圖書館，只有筆劃紙的沙沙聲。

數學小考，她還是第一個寫完的人，交卷後，她回到座位，沒有看其他同學一眼，她不喜歡這種時候——所有人都偷偷地觀察她，好像她是什麼特別地存在。

她不是，她只是比別人更早獲得，怎麼壓抑自己。

直到蘇敬俊走進來——遲到了七分鐘。

老師嘆了一聲，他卻只是輕描淡寫地道歉：「車壞了。」

大家笑了，他也笑了。秦瀾卻沒笑，她只是低頭看自己的筆記，像不屬於這裡。

午休時，他坐到了她旁變的位置，沒經過她同意，像是這個位置原本就是他的。

她瞥了他一眼，他眼底藏著倦意，制服皺巴巴的，卻笑得坦然。

「妳一直都這樣？」他忽然開口。

「什麼意思？」她語氣冷淡。

「安靜，規矩，像是機器一樣，妳不累嗎？」

她愣住了，這句話比他預期的還要準確，準確得像是一把刀。

「關你什麼事？」她反問，語氣裡帶了點刺。

他沒有惱怒，只是淡淡地說：「沒什麼，只是妳看起來，好像每天都在活，卻從沒真的活過。」

她抬頭，第一次真正看清他的眼睛——不是那種會拿來開玩笑的輕浮，也不是好奇，而是一種……理解，像他也曾經痛過。

那天之後，他不再是那個對她無關緊要的人。

他開始在下課時間靠近她，丟給她一瓶冰牛奶，在圖書館裡坐在她對面，甚至在走廊上等她一起走。

她起初排斥，漸漸也沒有多說什麼。

有一天，他對她說：「你其實很寂寞對吧？」

她沉默良久，輕聲說了一句：「你不懂。」

他沒逼她說什麼，只回了一句：「那我陪妳，直到妳懂得怎麼不那麼寂寞。」

那一瞬間，她心裡有什麼鬆動，像原本被凍住的某塊地方，有了一點縫隙。

但她不知道的是——所有裂縫，最後都會碎成傷口。

她不知道，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她不知道，這段溫柔的靠近，早在開始時就寫好了結局。

不是所有愛，都能換來留下。

有些人，就算在愛你，也會消失在你最需要他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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