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8 - 第二章

隔兩天，林宸瑞又來找陳家荃打球。

這次，陳家荃還沒走到一樓，林宸瑞就自動走上樓。

進入琴房後，林宸瑞熟練地找起漫畫，翻來翻去卻只有前幾天看過的那一本。

「你只有一本漫畫？」

聞言，陳家荃從座位上起身，去房間拿了兩本漫畫回來遞給林宸瑞：「沒了，看慢一點。」

林宸瑞說得理所當然：「沒了去買新的啊。」

陳家荃給了他一個白眼，然後開始彈琴。

……

某個星期一，陳家荃到教室後，林宸瑞本來拿著作業簿要去找陳家荃抄作業，卻看他悶悶不樂的樣子：「怎麼了，一臉屎樣。」

陳家荃沒有理他，自顧自地趴在桌上，將頭埋進臂彎裡。

見此，林宸瑞便沒去打擾他，轉頭向其他同學借作業：「欸勇哥，你習作借我抄一下。」

結果直到放學前，陳家荃依舊悶悶不樂，整天下來話都沒講兩句，連老師都看出他不高興，問他「怎麼了？」、「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但他只是勾了勾嘴角，回答「沒事」。

放學後，林宸瑞沒有回自己家，而是牽著腳踏車跟著陳家荃。

走了一段路，周圍學生漸漸變少，林宸瑞才開口問：「你今天是怎麼了。」

陳家荃沒回答。

林宸瑞又說：「鋼琴比賽沒拿獎喔？」

陳家荃語帶失落：「嗯。」

林宸瑞滿不在意地吐槽：「厚……啊沒拿獎就沒拿獎啊，又不是所有評審都是伯樂。」

陳家荃皺起眉回嘴：「那是蕭邦鋼琴大賽欸！」

「對啊！那是蕭邦鋼琴大賽欸！那麼多人沒得獎，難道他們彈的都是垃圾？」

陳家荃低頭沉默。

「等等，」林宸瑞皺眉：「蕭邦鋼琴大賽？」

林宸瑞氣笑：「你才幾歲？那是神仙打架的擂台欸！去參加了你還在這邊靠北！」說著忍不住往陳家荃的頭巴下去。

陳家荃不好意思地撇過頭去，但還不太開心，畢竟他準備了很久，父母也對他期望很高，這次主辦單位破例讓他參加，結果他沒得獎，不知道會被怎麼看。

兩人沉默地走了一陣，林宸瑞隨口問了問：「啊你哪一首彈不好？」

「詼諧曲。」

「嗯？詼諧曲你不是最厲害？」

或許就是因為最厲害，所以他得失心太高，才導致失誤。

「唉呦！這次有經驗下次就穩了啊！」

「麥番勒[1]啦！我下次把我阿嬤留下來的平安符借你，妥當欸！」

陳家荃「哧」地笑了。

……

某天，下課時間，因為下一節音樂課要考直笛吹奏，所以大家都在練習。

「是『凸凸凸』不是『呼呼呼』，要用舌頭。」

「Do 是中指和大拇指。」

「你小指沒按緊。」

「這裡是Mi Re Mi不是 Mi Do Mi。」

直到老師出現，陳家荃才結束對同學們的指導。

「欸靠怎麼辦再教我一下啦！」林宸瑞用手肘推著坐他旁邊的陳家荃。

陳家荃吐槽：「你自己回家不練習！」

「我哪有那個美國時間！」

想到林宸瑞現在要包攬家事，最近放學也很少找他打籃球，陳家荃輕輕嘆了口氣：「你再比一次指法，我幫你看。」

輪到林宸瑞考試時，雖然還是有點不順，但好在沒吹錯音。

「水啦！」林宸瑞和陳家荃擊了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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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意為「不要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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