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代演進 01 - 第一章你現在的感覺如何啊？

我叫做劉宇翔

我今天在學校，被記一支小過。

雖然這種東西留在身上可是跟著一輩子，會影響到升大學，但是只要注意一下不要太超過，畢業其實是沒有影響的。

而至於為什麼被記小過？答案很簡單爽快……

打架。

在高中這種年紀的某一群人，似乎對於別人對他的任何一舉一動特別敏感，稍微被碰撞一下就會變得像是被採尾巴的獅子似的，甚至只是對他們一撇一看，就會引來他們的拳打腳踢。

而我就是如此。

稍微再一些不良學生附近，做出一些讓他們敏感的行為，他們就打上來了。

讓我佩服的是，他們非常團結，他們不會先探查我這行為是針對誰，而是十幾個人全部打上來。

所幸我從八歲到現在十六歲，這八年之間有不停的在練武，對付那些動作充滿破綻的不良還算輕鬆如意。

就在我把他們最後一個人打翻在地上之時，教官就過來不分青紅皂白的把我們幾個暴訓一頓，罵到放學過了一段時間了，在我們面前簽上記過單，才放我們離開。

雖然我本人是不在乎什麼被記過，但是被別人用很大的音量吼，心情還是會受到影響。

就這樣回到家……

「你這小兔崽子！」

回到家中，我的家人……監護人看到我，馬上斥道：「你又打架了？」

「恩。」相對對方，我用較平淡的態度回應。

「你跟那群人類對打竟然還受傷，看來你功夫還未到家！」

「……」

我摸著臉頰上被鐵棒插傷的小傷口，覺得有些無語。

眼前這位訓斥我的人，叫做陳夜祥。

我爸爸媽媽在我出生就去世，在親戚苦惱之時，這名叫做陳夜祥的黑髮男子突然跳出來收養我，而親戚對此沒有任何阻攔，像是解決一個問題般把我扔給了陳夜祥。

而他從小就告訴我一切。

並不是像其他大人說的那些世間常理，而是……

‑‑‑‑‑‑‑‑這世上除了人貓狗雞牛，還有妖怪存在。

‑‑‑‑‑大部分的妖怪因為一些原因，都躲到其他的世界去了。

……之類的。

一開始我沒有怎麼相信他說的話，但是經過自己親自見證之後，才對此深信不疑。

順帶一提，他也是我學校班級的班導，我打架的事情自然會讓他知道。

「他們十幾個人拿著武器，要不受傷太困難了……」

「笑話，人家葉問打十個有訓練過的人，還不是沒受任何傷照樣將對方打殘。」

「人家是專業的啊……」

而且電影少說也有誇張元素在啊。

「對了，今天吃完飯洗完澡之後，就去鍛鍊一下你的能力吧。」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新聞的陳夜祥說。

能力不是什麼，就是超能力。

先不要問我為什麼我會有，我也不知道。

我不知道為什麼會知道的陳夜祥告訴我，這是我以生俱來就有的超能力，我可以憑空控制物體移動，簡單來說就類似念動力。

我認為這是「念動力」，但陳夜祥卻說這是因為某種能量存在在我的體內，而陳夜祥也表明，他收養我的原因就是因為我擁有這能量，並告訴我我有著培養這能量的義務。

「話說，練這能力到底有什麼用？」我說：「練了那麼久，就連棉被都拿不好……」

說實在，也別太嚮往我的能力，電影漫畫中裡頭的念動力能力者，都能夠抬起數十顆巨石砸過去，我的念動力卻比我的肉體力氣還要小一半，甚至更小……

「才練個七、八年而已，哪有那麼快？」陳夜祥躺下來，慵懶地說。

「七、八年很久啊！」

我練武八年，能夠充分感覺到我的成長，但是這念動力卻連一點感覺都沒有。

「人類說過一句話，我非常的認同。」陳夜祥整個身體埋在沙發內，沒有起身向我說教：「『學習貴在堅持』，當然訓練也是一樣，既然七、八年覺得無感，再練個七、八年，說不定就漸漸有感了。」

「我花大把時間只是為了有感……」

「你別這樣放棄嘛，你擁有全部中二少年少女們所嚮往的能力欸，我想要是他們的話，肯定會毫不猶豫的貢獻青春在這能力上。」

「我不是中二少年。」

就是因為知道那些都是事實，才沒對其抱有夢想。

「好啦好啦，你就不要管能不能有感了，你就當作這是義務，你的義務！總之你練就對了。」陳夜祥說著說著聲音漸漸轉小：「晚餐咖哩飯在餐桌上……」

話沒收尾，陳夜祥就已經睡去。

看來他看起來相當的累，不知道是他年紀大體力差，還是在學校耗費的體力過多。

先不說他在學校受不受歡迎，陳夜祥這個人看起來很年輕，看起來只有二十幾歲，但實際年齡，連陳夜祥本人也不是很清楚，但可以保證說，他比全地球的任何生物年長，其原因我知道……

「我其實不是人類喔〜而是活了一整個人類歷史的妖怪喔〜。」

在我懂事時，他黑瞳中時不時閃爍著藍光的跟我說。

或許他在跟我介紹這世界的真相時，我就開始覺得了。但我只是想問一件事情……不是人類為什麼就可以那麼長壽？

陳夜祥睡著之後，我馬上為自己盛起一碗公的咖哩飯，就在陳夜祥未關上的電視機前椅子坐下，邊吃邊看。

「插播一則新聞，就在剛才，警方在台中一區發現一具無頭女屍，這已經是這禮拜的第三起無頭屍命案，警方正全力追查兇手……」

還沒抓到啊……真是的。

之後，在吃完了飯且洗完了澡，我回到自己的房間，開始尋陳夜祥的指令，開始練習超能力。

我將書桌上其中一罐空寶特瓶擺正，然後走離書桌，然後舉起手對著寶特瓶，開始發力……

我不知道這裡該不該用「發力」這個詞，因為在用這能力時，說是「出力」更像是另一種不知道怎麼去解釋的東西。

我花了那麼多的時間，才稍稍掌握訣竅，但不知道辦法是否正確。

想像自己伸出一隻看不見的手，將物品舉起……

就這樣，我舉著手一會兒，那空寶特瓶才緩慢、搖晃著的扶起。

過來……過來……

我轉動著心思，一面出著不知道哪邊發出的力氣將物品一點一點地拉過來，結果……

咚咚咚。

一個沒牢好，寶特瓶掉落地面。

而見失敗的我也放下了手，開始大口喘氣。

每次都是這樣……

現在的我滿頭大汗，體力削去大半，而付出這種代價的結果，卻連個空寶特瓶都取不過來。

說到底，練習這個到底有什麼用？我能夠像是萬磁王弄起大片鐵器或者是向絕地武士直接將人定在原地，那又能幹嘛？

話說為什麼有這個「義務」？這個「義務」到底是什麼？

我在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失敗，最後自暴自棄的將寶特瓶扔進垃圾桶，就開始打起拳來，揮舞幾下之後，才換件衣服，睡覺去了。

***

「馬其頓的亞歷山大三世，是人稱為亞歷山大大帝，被稱為歷史上最成功的軍事統帥之一。三十歲時就創立了歷史上最大的帝國之一，其疆域從愛奧尼亞海一直延伸到……哪裡？三十號！」學校歷史課，身為歷史老師的陳夜祥在台前說。

「恩？」身為三十號的我隨意應道。

「恩屁恩，哪裡啊？」

「……我不知道。」我說。

「真是的，在房間都不知道在幹嘛……三十一號！」

練功啦！而且是你本人要求的欸！

我一瞬間偷對著陳夜祥擺出「去吃屎吧你」的表情，就將視線轉向窗外……雖然窗外也只能看見隔壁大樓而已。

看著看著，卻瞧見了隔壁大樓的教室裏頭，一樣跟我坐在靠窗位置的一名女同學，正對著我互看。

而那名女同學在校其實算是有名人物。

那種長得漂亮，身材姣好就不談了。她名字叫做賀清玲，家世非常的有名，在社會上的影響力極大，也就是錢非常的多。

而賀清玲這個女孩，和我同年紀，卻以自成立了一個集團，雖然我不知道她所創造那集團主要是幹什麼的。

老實說，這件事情本應該是誇張到不可思議，會覺得這位少女有些匪夷所思，但是實際看到她時，卻覺得其實也沒什麼。因為她的外表就表現出一種在所有人之上的霸氣，有一種能讓大家都聽她號令的威嚴。而實際也就是如此，連老師都對她恭恭敬敬的。

而至於陳夜祥他……

「如果在這種年紀的人類能有這番作為，確實不簡單。雖然還是小毛孩。」在之前我們談到這個人時，他勸著：「依你這種個性，跟她那種人對上沒有任何好處，要嘛就不要進入她視線範圍內，這樣可以減少你的麻煩。」

連這位外貌年輕的「妖」瑞都如此認同，看來這人果真了不得。

以後盡量繞開她吧……

這麼打算的我，現在正和那位避開名單上的人對看著。

她也一直望著我，沒有避開，就這樣對看一會兒，她突然笑了笑，然後轉頭不再與我對看。

我正當覺得有些疑惑之時，我的頭被不知名物敲了一下。

「在看哪位妹子還是帥哥啊？還不來跟大家介紹？」陳夜祥瞪著我說。

***

就這樣，我被他出了一堆作業然後被強迫留校來做。

被自己家人在學校這麼搞感覺非常奇怪，而且只是沒聽課就這樣弄我，要不是我，他應該早就被告了。

而那位留我下來的班導兼監護人，把我留在教師辦公室之後，就以辦事情為由離開了。

而我則是自己坐在陳夜祥的辦公桌上，寫著他隨意扔給我的考卷，就連範圍都沒有管。

寫了不知道多久，辦公室內就只剩下我還有一名女老師。

而那名女老師在最後一名老師離開時，她放下手邊工作，朝我這兒走來。

「這位同學，你在做什麼？」

這位女老師叫作許雅玉，和陳夜祥一樣，也是歷史老師。大學畢業後就來這裡教書，而且現在也只教一年，所以非常年輕。

原本只想要冷淡簡單回答，但是對方長的挺漂亮的，態度忍不住有些熱化：「因為一些意外，被我班導罰來寫考卷。」

順帶說一句，這處罰可說比打掃跑操場還要不人道。

「你班導……是喔，陳老師嗎？」許雅玉笑說：「你做什麼惹陳老師生氣了？」

「只是稍微表現出沒在聽課的樣子而已……」

「呵呵……看來陳老師對自己的孩子愛護有佳呢。」

聽周圍的流傳，這位許雅玉其實暗戀著陳夜祥，老實說初次聽到這傳言時，差點憋笑憋出內傷。

你們兩個年齡「真．天差地遠」的人在一起，陳夜祥他不就必須要背負「吃嫩草的老牛」的污名嗎？雖然外表來看，兩人再一起對外界來說是沒有任何問題啦，但我聽陳夜祥本人無意透漏到他是有妻子的人……

而那位妻子現在人在陳夜祥所說的「另外一個世界」。

雖然我是抱著相信態度面對著陳夜祥跟我說的那些玄幻事物，但是我卻還是對其抱著疑問。

我問過……

「必須將大部分妖族送往另一邊的那個意外是什麼？」

而對於這個問題，陳夜祥卻只有含糊回答「不知道……」。

這讓我覺得非常奇怪，「將大部分的妖族帶往別的世界」這那麼大的工程，理由應該也是有對應的嚴重性，而其內容卻不明不白……這是讓我相信，但不讓我深信的原因。

回到主題。

「我覺得『愛護有加』這詞不會產生現在這種結果。」我像桌上滿滿的考卷攤手說。

「他這樣我想也是在為你好啊，希望你在課業上能夠有更好的發揮，所以才給你這樣的磨練。」許雅玉說。

我看這老師應該是戀愛戀到把陳夜祥這個老妖怪想的太美好，我個人認為他只是把考卷的「懲罰用途」發揮淋漓盡致而已。

「恩……那需不需要我幫你？剛才看你寫的表情挺痛苦的。」

「真的嗎？老師。」我抬起頭說。

「反正我的事情和明天的課都已經做完了，閒的很。」

說完，便從隔壁桌拉一張椅子，在我旁邊坐下，看向我面前的考卷。

太棒了！回去幫妳說多一點好話吧！許老師！

果然，有一名專家相助，寫考卷速度快上三倍多。當然，並不是許雅玉老師直接告訴我答案，而是稍微給我一點提示，然後讓我講出來。

當然，在這之中還算有一些閒聊。

我班上的情形之類的……我家裡的情況之類的……

而在我寫到只剩下最後一張的時候，許雅玉說：「劉宇翔……」

「恩？」見許雅玉的步調停下來之後，我也停止動筆問。

「老實說啊，我從第一次見到妳時，就感覺到……你和其他人很不一樣。」

幹嘛突然說這個？

「痾……恩，謝謝。」我不知道怎麼回應，就隨便的應一句。

「你的體內不知道存在著什麼……」許雅玉的語調越來越輕，說：「散發出來的香味更能激起食慾。」

等等，這句話是不是有點奇怪？

「老師？」

而當我轉頭看向老師的時候，卻發現……

一張比我頭還要大的嘴巴。

「靠北！」

說時遲那時快，正當我注意並且理解情況時，那張巨口就朝我咬過來。我當下忍不住爆出粗口，並且及時將頭往旁邊一倒，躲過那張嘴。

接著順著這一倒，我身體也順勢滾下椅子，並把那張滾輪椅用力的往那張巨口方向推去，然後滾舉圈後穩住身子擺起架式，往剛才攻擊方一看……

剛才還在一旁幫助我寫考卷的許雅玉老師，她脖子變異樣的長，原本五官精緻的臉也扭曲變形，嘴巴向前禿起，黑色瞳孔也變成黃色，彷彿就像……

「蛇妖……」

我不知道我眼前的怪物實際名稱，只是造著感覺說出來。

「啊啊啊啊啊……人類的扁扁嘴巴真叫人不舒服。」已經看不出原來樣子的許雅玉，她操著蛇嘴說著：「真不知道你們人類那種嘴巴到底要怎麼樣吃東西，要夠不方便的。」

我擺著架式，但被眼前這怪異景象嚇得沒法完全穩住。

「顫著抖……真是可愛。」她兩旁的嘴角上揚，似乎是在嘲笑著，說：「明明害怕卻還是想要反抗的樣子，真叫人把持不住啊〜決定了！我要用你的身體當我的收藏吧……」

「啊啊啊啊啊！」

我在她說話之時，往後一跳，抓起一張滑椅用力的舉起扔過去。而那個蛇頭女見狀也只是張開大嘴，不費吹灰之力的將其咬的粉碎。

「反抗是沒用的……恩？」

我將椅子在扔過去，就立刻轉身朝門口的方向跑去。

「當然……」蛇嘴女道：「逃跑也是！」

她說完沒有做任何移動，而是將嘴巴張大頭一甩，就這樣超快速的朝我的頭咬過來。

糟了！來不及了……

見這一咬襲來，我驅動全身上下的反應神經，一個低身閃過。而在這低下身的同時，揮出一計畫出一個圓圈的手刃，整個身體轉了一圈，最後劈在那蛇嘴女的頭部，將起打至撞向旁邊牆壁。

由於這一下是完全不考慮到自身重心的一次攻擊，所以理所當然地跌在地上，而我這一跌滾了幾圈，站起身繼續逃命，然而……

磅！

我的右肋骨處響起沉重的打擊聲……不對，我的右肋骨彷彿一條出粗壯的鞭子擊中，這力道之大到我整個人騰空飛起，就這樣飛出辦公室門口，撞到對面房間的牆壁，然後滑落坐在牆角處。

我露出猙獰的表情看向辦公室內，發現剛才的蛇嘴女的樣貌已經不是人類，它已經完全變成一隻大約三尺長，有一個成年人腰那樣粗大的……巨蛇。

剛才它頭雖然被打去撞牆，也就是因為這樣他才能順勢甩動它的尾巴。

這疼痛……莫非已經斷了？

這是我剛才被擊中時第一個念頭，但是在撞上牆角之後，肋骨處之痛卻消失了。

我摸一摸被擊中處，但因為平常我不可能會撫摸這地方，所以摸不出什麼所以然。

「臭小鬼……嚇！」

蛇嘴女……那條蛇妖它似乎沒料到會被這一下，覺得被羞辱一般，火燒在心頭上，見他眼中的小鬼在門外，便立刻大賀一聲殺了出去。

我看到那條大蛇又朝我撲過來，原本在擔憂著我肋骨到底有沒有出問題，而擊中處沒有感到任何不識，就又立刻起身閃開攻擊。

看到它的嘴巴力道能夠咬穿牆壁之時，我也跟著放棄考慮了要如何治住這個妖怪。

蛇是相當敏捷迅速，沒想到那麼大條的蛇竟然也是如此。

再想辦法逃走的路上，我雖然都避開了他那口牙，但他那攻擊變化多端的尾巴掃擊，身體各處都不小心被擊中，不過被掃中的那些部位，都只有劇痛一下子，就沒有任何感覺了，我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但還是繼續想辦法逃到多人一點的地方。

現在是下課時間，這棟教學大樓裡沒有任何人在，不過運動場那裏應該還有人在打球，所以我打算往那邊走並且求救。

而那蛇妖好像知道我想要幹嘛，在攻擊同時阻擋我前往一樓的路線。最後，我被逼到一個欄杆處。

它用它攏長的身軀擋住我所有路線，而那顆頭慢慢內縮蓄力，隨時準備噴撲過來。

沒辦法……

我腦袋快速思考一會兒之後沒有得出什麼更好的計劃，於是就直接一個轉身，越過欄杆從二樓一躍而下。

可能會想說「只有二樓，這樣不是也是好辦法嗎？幹嘛好像是這辦法是必不得已的？」。因為這棟大樓一層樓的高度與其它的明顯不同，不知道這設計師在想些什麼，高度很明顯的，比我家的二樓多了半層。

就這樣十分勉強著地之後，那條蛇妖要躍下來對我攻擊。我趕緊往旁邊一滾，從那麼高下來，腳這樣著地其實有些不聽使喚，我善用其他移動方式躲開，但最後還是被重重的被掃一下，再度飛起，然後摔在地上。

「請不要躲來躲去了好嗎？」那蛇妖說：「你不知道流出那噁心的汗是會影響新鮮的嗎？」

誰知道啊？這鳥事？

等到痛感像剛才一樣消失之後，我站起身。

莫名奇妙……莫名奇妙……

為什麼無緣無故會遇到這種事情？

「剛才讓你這脆弱的人類做出從二樓跳下這大工程。」蛇妖彎起兩側的嘴角，嘶嘶笑道：「但你有沒有發現？嘶嘶嘶！這裡離你想要去的操場越來越遠啊？」

沒錯，我是知道的。

我現在的所在地是位於這棟大樓的內側，也就是操場的反方向。

而且現在出去這裡的出口，被這條蛇堵著。

「啊呀，其實我有一些比較特別的興趣，請不要介意喔，嘶嘶。」蛇妖笑著，慢慢地向我靠近，說：「現在你面臨這種困境，無法動彈，能不能請你描述一下你現在的心情啊，嘶嘶？」

莫名其妙……莫名其妙……莫名其妙……

這肯定是那老妖怪的錯！我會碰上這種事情一定都是他的錯！

不要怪我這時候還要想這些，因為要是我沒有這樣想，就沒有餘力去做接下來的事了。

「……你這小鬼，還想要反抗？」

在它眼前的我，正擺好架式，面對著自己。

「你知道你這樣……」蛇妖憤憤地吼道：「這樣會讓食物變味嗎！」

吼完就咬了過來。

冷靜……冷靜觀察……觀察清楚明白……明白它做出了怎麼樣的動作……動作有什麼變化……

那老妖怪說過：「不管對方動作多麼迅速，只要動作被看穿，那迅速就沒有任何意義。」

那頭蛇很快速的，將頭舉起，由上往下咬過來。

我見狀後，馬上馬步蹲低，由下往上對準它的下巴就是一掌。這一掌讓他閉上了嘴巴，而之後順著這一擊，對準它的臉頰處揮一拳，將他打向一旁。

而跟剛才一樣，它馬上將它的尾巴用力掃過來，這次向我的頭部過來，我再度蹲低躲過，其實我有抓住它尾巴的選擇，但考慮到現在我的力氣還有必要性，沒有伸手執行。

「怎麼回事？」

蛇妖見它的連擊接連被克制，感到疑惑。

而我則是看在抵擋對方攻擊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繼續擺著架式，並開始思考著逃離辦法。

接著蛇妖開始繼續展開攻勢。跟剛才一樣，它的一撲一咬一甩，皆被我的一掌一拐一跳給化解。但是……

砰！

在對方一串複雜的變化攻擊，最後我還是被擊中，跌至一旁。

它的攻擊力道一下比一下重，速度也一波比一波快，雖然痛覺因為不明的快速消退並無大礙，但是速度卻越來越跟不上，所以沒辦法擋住他那變化多端的攻擊。

就在剛才重重一下，痛覺迅速消退之後便馬上起身，馬上看到那蛇妖已經朝我咬過來。

來不及閃了……

我情急之下向前一抓，抓住它嘴巴那兩根長長的毒牙。

「該‑‑‑‑‑‑‑‑死‑‑‑‑‑‑‑‑！」

這下雖然解決斷頭危機，但處境也沒有好過到。

我的力氣不如這隻妖怪，它由上而下的力道把我死死的定在原地，我現在只要稍微將力氣分在其他方向，防守就會瓦解。

「我就看你能撐到幾時，啊啊啊啊啊啊！」他因為嘴巴沒有辦法閉合，有些不清楚的說

「啊……」

他一次發力，直接讓我單膝跪在地上。

完了……快撐不住了……

「我看你還是放棄抵抗，比較好過一些……嗚。」

……？

它的話還沒說完，將我向下壓的力量突然消失。

而那頭蛇妖保持著剛才那自大的眼神，張著嘴巴，癱軟的倒在地上。在它的頸部，插了一支課堂用的大三角尺。

「看你剛才的應對我都快要笑死了。」一陣嘲諷的聲音從上方傳來：「跟那野獸般的妖怪比什麼力氣？要用辦法！白癡！」

陳夜祥在二樓教室的窗戶探出頭來，對著我罵到。

接著他腳一跨，直接越窗戶跳下來，穩穩地著地，繼續說：「不是有一句話叫做『打蛇要打七吋』嗎？連這老道理都不去用，還是你是那個啥？對決要公公平平正正當當的那種人？」

「我會遇到這種事情還不是你害的。」我帶著怨恨的說。

「這不是什麼害不害，是我本來就想要你遇到這種事情。」

「為毛啊？」

這傢伙還真是無聊。

如果要說「這是為了訓練」，我肯定氣的當場內出血。

「這是為了鍛鍊。」陳夜祥理直氣壯的說。

該死！竟然有一個字沒有對上！這種要生氣卻又覺得不該生氣的感覺比便祕還難受啊！

「不過你也先別怨恨我給你帶來麻煩，除了我以外，剛才還有一個人從頭看到眼裡，都沒有出手相救呢。」陳夜祥突然轉過頭，向後喊道：「別躲了！那邊的兔崽子！」

「？」

從轉角處裡，走出了一名少女，這名少女見行跡暴露並沒有轉神逃跑，而是像我們這裡走了過來。她還沒完全靠近，我就已經認出她了。

「賀清玲？」

賀清玲走過來之後，看了看被大三角尺插死了蛇妖，然後笑著對陳夜祥和我說說：「晚上好，陳老師，劉宇翔。」

「雖然我是不太希望你這麼做啦，這位同學，請說一說你為什麼剛才不出手相救？」陳夜祥劈頭就問。

「如果表現得太過強悍，怕劉宇翔會對我有不良印象啊。」賀清玲用一種任誰都能夠猜出是開玩笑的語氣說。

「我家的劉宇翔喜歡能揍能踢的暴力美少女。」

等等，你怎麼知道……

「是嗎？那真是可惜。」賀清玲稍稍收起微笑，說：「其實我老早見過劉宇翔的功夫底子，所以說想藉此這次機會，好好觀察他在面對一隻妖怪能夠應對到什麼程度。」

「劉宇翔是普通人，妳應該清楚吧？」陳夜祥皺著眉說：「弄不好可是會死人的。」

這傢伙應該還沒忘記這情況是他一手策畫的吧？這個假護航是我看過最巧妙的。

「可是結果還是沒死，這已經很不錯，表示合格了。」賀清玲說：「劉宇翔的功夫應該是陳老師教的吧？不過我希望今後能將他交給我們『行影團』訓練。」

「『行影團』？」我疑惑地問。

「是的，我們行影團專門訓練如何應對你剛才面對的怪物，我們掌握著特殊法門，能夠讓你在力量上能與這怪物並駕齊驅。」

「真的假的？」體驗過剛才這蛇妖的蠻力有些動心的問。

「恩，而且現在像現在我們眼前的妖物越來越多，我們行影團需要更多優秀的人才，來想辦法解決現在魍魎眾恆的現象，畢竟這妖物政府要求必須隱瞞。」賀清玲看著陳夜祥，禮貌性地說：「剛才見陳老師對於妖怪的弱點特別熟悉的樣子，看來老師有著這方面的知識，不仿老師也加入我們，我們團欠缺這方面的訊息……」

「不要。」

「那真是……诶？」在仔細確認過回覆之後，賀清玲的笑容整個僵掉。

「我還得上班呢，沒時間參於你們那危險的活動。」陳夜祥說。

「可是……老師剛才也見識過那妖怪的能耐了吧？現在這種怪物越來越多，要是保持像你們現在的狀態，可是很容易被殺死的。」賀清玲發覺事情不如預期發展時，掩藏不住激動的說：「我們有辦法讓你們可以應付這種怪物，所以……」

「我可不認為，把人體身上的封閉穴位打開是多聰明的辦法。」

賀清玲聽到陳夜祥這話，馬上停止勸說，也收起了臉上的笑容，帶著質問的神情問：「你從哪裡聽來的？」

老實說，我現在完全跟不上眼前實際都是怪胎的二人對話，但現在這氣氛不太好發問，所以我也只是默默地聽著。

「我知道會怎麼樣嗎？」陳夜祥戲謔般的笑問。

「這是機密。」

「哈哈哈哈哈……原來是機密啊，啊啊，真不好意思，原來在歷史書上就有記載的事情，你們把它當作機密！」陳夜祥使用十分誇張的嘲諷語氣說著。

總感覺這個人好像是有意這樣的……

「請不要開玩笑。」賀清玲現在臉上的笑容只剩下禮貌性的裝飾，她繼續說：「這種事情怎麼可能出現在大眾書籍上……」

「你們這老掉牙的技術，經過了都幾千多年了，怎麼可能沒有線索能夠查出來？」陳夜祥說教般道：「別以為妳掌握住就可以趾高氣昂了。跟妳講，想要完全控制一件事情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更何況是妳這個小兔窄子……」

「請不要……」賀清玲沉下聲，語氣飽含著怒意的說：「把我當小孩。」

見對方被自己激怒了，陳夜祥也才換上嚴肅的神態，說：「抱著這種想法的人，也就只有小孩而已。」

「……」賀清玲瞪著陳夜祥一會兒後，才吸吐一口氣，放鬆那雙緊皺著的眉頭，說：「算了，反正我來這裡，主要也只是為了劉宇翔……」

「啊啊，這個我代替他拒絕，原因來自於我的個人私因和獨斷……」

「我問的是劉宇翔，請陳夜祥老師閉上嘴巴！」賀清玲賀聲道。

終於，話題轉向到我這邊。

我來回看看兩人，兩人的眼神都盯著我看。一名很明顯是想要聽我的某種答案，另一名則是根本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好了，那麼我到底該怎麼選擇？

一處是如果去的話，就可以獲得力量，雖然我對於賀清玲她那所謂的行影團在做的事情一點興趣也沒有，但是見到有辦法能夠馬上就能獲得與剛才那蛇要抗衡的力量，很難不心動。但另一邊是從小到大一直照顧我的人，他告訴我一切也讓我見證了一切，我對他說的話基本上已經是深信不已。

……

「對不起，這件事讓我考慮一下。」

***

就這樣，這件重點在我身上，但討論卻在我只說一句話的時候落幕了。

「妳回那種答覆小心她又找上來煩妳。」

走回家的路上，陳夜祥向我抱怨。

「沒辦法，我也有考慮它的方案嘛。」

「喔，你竟然考慮過那娃兒的方案啊。」

娃兒……

「你剛才沒事嘲諷她做什麼？她都烙狠話了。」

‑‑‑‑‑‑‑‑你們這點程度，我們剛進來的菜鳥都能撂倒你們。

「哼，不清楚對方就妄下狠話，果然兔窄子一隻。」陳夜祥不以為然的說。

「你有自信打倒他們？」

「把他們全部摁在地上揍然後綁在樹上，讓他們盯著自己團長噘著屁股被我拿蒼蠅拍拍打，這些事輕鬆自在。」

我看你再說出這套鬼畜連發時一點也不輕鬆啊。

「不過……」我回想剛才的事情，便問：「你為什麼知道他們那變強的法門？那個什麼穴道打開那個。」

「那法門雖然沒有被廣大流傳，但在古代一些有名的武將可都是使用這法門才能向書上寫的那麼神勇。」陳夜祥說：「你知道項羽的『霸王舉鼎』，那就是使用這法門，不然一般人哪有可能舉起那石鼎啊？又不是紙糊的。」

「好像很厲害的樣子。」我說：「那為什麼你好像很不贊同這法門，這法門聽起來有效果又有效率啊。」

「雖然那法門能夠在短時間內獲得在其他人之上的力量，但同時也會付出代價。那法門藉由開穴來擴展自身性能的上限，因此它們能夠做到一般人類無法辦到的動作，使出一般人無法練成的力量。但是它們原本能夠支付這些力量的體能卻沒有增加，就像是一直保持著喝能量飲料狀態的身體一樣，就算現在看起來好像很棒很囂張，但他們身體玩壞的速度比其他人快很多……」陳夜祥說：「簡單來說，就是壽命會減少。」

「恩……我明白了。」我想一想，說：「但這樣其實也沒有什麼關係吧？開個穴獲得力量，在逼不得已的狀況之下在使用，也不會壞那麼快吧？」

「白癡，你喝能量飲料之後可以選擇要不要使用嗎？而且人類發明的步槍導彈比它們有用多了好不好。」

「那些東西不是違法嗎？有才奇怪吧？」

「而且我不想要跟那看起來就很囂張的臭丫頭一樣。」

原來這才是真正理由。

「恩……不過我最近有些遊手好閒，那丫頭的出現倒是提醒了我一件事情。」

「什麼事？」我問。

「時機到了。」陳夜祥說：「回去的時候我有一樣東西要交給你。」

「什麼東西？」我再問。

「到時你就知道了。」陳夜祥裝神祕的笑說。

接著，我們到了家進去屋內，我跟著陳夜祥進去他房間內，他在放置在牆角那雜物堆內，翻出了一箱長條型的箱子。

這個箱子我見過，小時候無聊會跑進陳夜祥房間內翻找東西，然後這箱子被我翻了出來，只不過當時我打不開這箱子，所以就沒有再管它。

只見陳夜祥從口袋拿出一把鑰匙，插進箱子上的小孔並轉動，喀嚓一聲，箱子應聲開啟……

「這是……」我看到內部物忍不住嘆道。

這難道就不違法嗎？

沒錯，在裏頭躺著一把，宛如十字架一般，刀柄還鑲上紅寶石的長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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