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時,那一陣惡心的笑聲消失而去,我也不知我跑哪裡去,因感到疲倦,便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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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在夢裡感到疲倦?」 我不斷嘆氣,又戰兢地回頭看,那個女人沒有追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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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馬路的中心左顧右盼,周圍的建築物變得非常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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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能不能快點醒來啊!!!」我人都快要崩潰了,不自禁的流下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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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妹妹,你沒事吧?」突然間,一把溫柔的女聲引起了我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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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頭一看,前面不遠處有一個人,正在一邊揮手,一邊向我行過來,我看不清她的樣子,只注視到她身材高挑,穿著西裝和短裙,比較常見的OL打扮,沒有頭髮(短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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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誰?難道是來救我的?!」我天真的認為向我走近的這個人,是懷有善意的,我抱著希望衝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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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然而,當我靠近她時,我又再一次被嚇得瞠目結舌,因為我終於看清楚她的外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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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OL打扮的女人,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一個假人,準確來講是那種服裝店經常見到的假人模特兒,不過她的表情就像真人一樣。她對著我微笑,一直向我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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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能的向後倒退,我實在沒有力氣再跑了,身體不自主的在顫抖,心跳加速,這種真實的感覺,我已分不清這是夢境還是現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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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時候最怕的就是這種假人模特兒,每次在服裝店看到,都會大哭起來,而一個會動的假人模特兒,就更加激發我內心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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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快哭了,這傢伙完全勾起我的童年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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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我後退到一定的距離,已經看不清她的樣子,而這個假人模特兒也不再揮手,而是開始發出一些奇怪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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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栗栗、栗、栗栗……」聽起來就是這樣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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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間,這個假人模特兒張開雙臂,快速地向我衝過來,我人都沒反應過來,只有眼巴巴看著她接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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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人模特兒用力的舉起我,我感受到一陣痛楚,但我沒有作出反抗和大叫,當然我已經眼淚直流了,我只想等她殺了我吧。因為我聽說過在夢中死去就會醒來,或者轉而到另一個夢境。快吧,快結束這個噩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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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目睹到假人模特兒那張猙獰的樣子,她張開沒有牙齒的嘴巴,我閉上眼睛,任由她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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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大約幾秒後,一股難以形容的痛楚從脖子傳來,痛得我忍不住叫了出聲,這疼痛的感覺非常真實,而且強烈。時間像是過了很久很久,這個噩夢依然沒有結束,我睜開眼睛,這個假人模特兒正在咬著我的頸子,並且不停地吸取我的血液,就像一隻吸血鬼般。我甚至看到自己飛濺而出的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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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這不是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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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地,我開始全身無力,失去了一切的感覺,然後雙眼一黑,就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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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大叫了一聲,從噩夢中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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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覺甦醒的我,感到全身冒汗,我不斷在深呼吸,胸口常一抽一抽的,心臟好似要要破膛而出,頸部還傳來一絲絲的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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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是在做噩夢?」我記得我做了一個噩夢,但沒法想起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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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整理一下情緒,等待自己冷靜下來後,再緩緩地起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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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發的噩夢應該很恐怖吧?」我打開窗簾,照光直射在我的臉頰,即使經歷過再恐怖的夢境,當看見天亮的一刻時,也沒有什麼再值得恐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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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深呼吸一下後,就轉身走出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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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我一打開房門,我整個人都愣住了,因為我看到客廳的沙發坐著一個短頭髮的女人。女人側身地坐著,翹著腳,穿著短裙,大腿非常光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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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誰?」我有些疑惑,她不可能是我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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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這個女人僵硬地扭動頭部對向我,隨即我整個人都傻眼了。因為這個「女人」根本就不是人類,而是一個假人模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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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栗栗、栗、栗、栗……」又是這讓人頭皮發麻的聲音。我已經全身發軟,寒毛直豎。我想起她了,原來我還沒有醒來,仍然置身在噩夢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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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等我回過神來,這個假人模特兒就向我撲來,將我的整個人壓在地上。我試著去反抗和掙扎,但完全是勞而無功,她的力量大得恐怖。她開始緊緊捉住我的兩臂,然後一口咬在我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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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又只能在痛苦嚎啕,真不知道她的牙齒是什麼構造的,一咬下來,是痛不欲生的痛,這種痛真心連多忍受一秒鐘都不能。我閉上眼睛不知多久了,但當我每次打開眼睛,瞧見的依然是這個假人模特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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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咬完我的肩膀,就咬我的肚子;咬完肚子,就朝著我的頸子一口咬來。我能感受到她正在吸取我的血液,更目睹從我頸子湧出來如同噴泉般的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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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過了多久?我模糊地看見,自己的腸子被它硬生生扯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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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女兒!!!」不知何時,我隱約地聽到我媽的呼喊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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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睜開眼,近在面前的,終於不是假人模特兒,也不是那些奇奇怪怪的人,而是我媽媽挨過來的臉孔。她看著我,流露出一副擔心的表情,並緊緊捉著我的兩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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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依然驚魂未定,汗流浹背。我以發抖的右手撫摸母親的臉頰,很害怕這不是真正的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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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柔!你是不是病了?怎麼手掌全是汗?!」媽媽牢牢握著我的手,又摸了一摸我的額頭。她那緊張我的神情以及手心的溫暖,都不存有半點虛假,讓我意識到這一切都是真實的,她無疑就是我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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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淚水已經滲出眼眶,我立刻抱著她,在她懷裡大聲哭泣。經歷過那些噩夢後,我人都變得失魂落魄,面無血色了好一段時間,噩夢的一幕幕總是在我腦中浮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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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我媽告訴我,她回到家時就目睹緊閉眼睛的我不斷掙扎大叫,還在胡亂揮動手腳,而且表情痛苦不堪。她被我嚇壞了,她飛撲過來將我搖醒。媽媽還說,她費了好一陣子才把我搖醒過來,沒差點要叫救護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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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過神後,便把夢境的內容都告訴媽媽。後來,她夥同爸爸一起帶我去廟宇進行收驚,並幫我求了一道平安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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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後的日子,應該是平安符的作用,噩夢沒有再來找我了。不過平時經過那條街道時,我總會感到不自然,為此我更換了一條路去上學;經過服裝店之類的,也總是不敢直視那些假人模特兒,我很怕它們會向我撲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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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搞不懂自己為什麼會發這種夢。當然我沒有深究下去的念頭,只希望盡快可以將這段恐怖的記憶置之腦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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