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良少年的情人節（序章） - 第二章

宏英看著溯，看著自己被他握住的手，不可思議地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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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爲什麽會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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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把我想做是你潛意識裏的另一個人格。倒不如説，是因爲你真的經歷著極大的痛苦，你的生命缺乏了活下去的動力，所以很需要我的出現，我因此才誕生的。但是和你不一樣，我不是很在乎我們身邊其他人是怎麽想的，怎麽定義你的。我在乎的是你，是我們的利益。因此我不希望你再受到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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宏英欣慰地說了句謝謝，然後回到了床上，把被丟在一邊的小抱枕抱在了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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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下來該怎麽辦啊，我感覺活著好累。不然我當然不想輕生啊...我也有很多想去的地方，想吃的東西，想玩想體驗的事物。我還沒有...談過戀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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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要被人喜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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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要身邊真的出現一個對我好的人，理解我的人，可以陪著我.......我想要有人告訴我我是有價值的，我是被對方需要的......我也想要好好地證明我是有能力去愛一個人的。我不是一個坏人，我是一個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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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我反而想你去做一個壞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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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什麽？我不是已經是大家眼裏最差勁的人了嗎？那個什麽方面都不好的不良。老師口中社會的敗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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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實就是，身邊沒有一個人在乎你的感受，沒有誰管你是否每天在學校過得是否開心，你的身心經歷著周圍怎樣的傷害。你的父母，你一回到家裏也永遠只會問你學習的事。你受了什麽委屈，他們完全不在乎。甚至你如果自殺了，大家也只會說是你不成熟，是你意志太薄弱了，爲什麽別的孩子不會自殺，你這樣的人確實該被淘汰掉......之類的話......總之全是你自己的問題......那既然這個世界都對你這麽冷漠的話，如果連你自己都不照顧好自己的感受，就沒有人會來照顧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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宏英的心情又失落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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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現在有我在了！我可是溯，我就是要對抗這個世界對我們的打壓，對我們的敵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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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我想說的是，他們不管怎麽樣都不會正眼看你的，不管怎麽樣都不會對你滿意的，那你何必討好他們去迎合他們呢？比起委屈自己還得不到任何結果，我們自己怎麽爽，怎麽好受怎麽來，不是更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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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裏，宏英的眼神變得嚴肅且認真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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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確實...一點都不想被這群惡人們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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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應我了，以後不要再考慮自殺這個選項了。這個世界的人怎麽對我們的，我們就怎麽回報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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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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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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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是早上8點，是大家晨讀的時間。學生們坐在自己的小組内大聲并且配合著彼此的節奏朗讀著課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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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臺上的值日同學觀察著每個組的情況，然後在打分板上面進行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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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大聲一點，人家組都加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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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個組的組長起身用手裏的書本一邊説著一邊打向他們組裏的C等級學生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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宏英看了一眼那個被打的同學，他和所有C等級同學一樣，這種時候都是一言不發悶聲服從著組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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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可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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溯也是直接表達了他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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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辦法，組長被班導賦予了老師不在可以代替老師管理學生的權力。其中也自然包括了處罰普通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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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覺得，這個分組制度本身就是惡法嗎？說是什麽增加學生的團隊精神，培養合作意識和能力。實際上是在增加學生之間的敵對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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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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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各組之間的競爭，一群國中年齡的屁孩你覺得可以爲了分數而幹出的小伎倆會少嗎？彼此之間肯定很討厭其他的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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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這個分組制度徹底抹殺了你們C等級學生在這個學校獲得尊重的機會；你們的學習能力擺在那裏的；不管你爲人多好，多麽善良，大家都一定避免不了是給每個組扣分最多的學生。一旦扣分導致小組排名受到影響，甚至最後被留下做清潔做額外的作業，你認爲組員們會好好看待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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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一個個恨死我們吧~ 我們得承受連累了整個組的罪惡感。甚至這種敵意會持續到畢業爲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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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說了，你沒有做錯任何事情。這個學校，老師，同學，整個系統，才是錯誤的。一群傻子理所應當地執行著。無腦服從的「好學生」們因爲從中獲利，自然覺得這個是好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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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的「爲什麽只有你被處罰，而不是別人」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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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 你也是清醒得很快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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宏英注意到了班長的座位是空的狀態，不過書包在旁邊，估計是在幫老師處理事情。而目前負責管理的則是另一個A等級的副組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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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一旁的副組長把小組的作業收好，然後看了一眼后丟到宏英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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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宏英去把作業拿到老師那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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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你打雜呢~”，溯發出了挖苦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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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訴我該怎麽做吧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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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間，宏英感覺自己的身心被溯占領，沒有了以往的那種緊張感，眼神變得銳利起來，緊接著並用緩慢又又力量感的語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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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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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組長聽到宏英這樣說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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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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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語氣夾雜著一點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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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加一個『請』，我就幫你做你分内的事情。你小子沒聽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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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你一個C層次的學生還提起要求了是吧？我是副組長，你是什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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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點理由不足以説服我去幫你打雜，一點誠意都沒有......對了，你給我小費的話，或許我可以考慮多幫你幾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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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間，整個組的成員都安靜了下來，驚訝地看著目前發生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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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腦子沒抽吧張宏英？突然這麽狂了？你信不信我以副組長的名義體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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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組的，不要擾亂紀律！不然我扣分了。」，值日生開始命令起了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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宏英起身面向副組長，盯著他的眼睛。雖然對方比自己高大，但他完全沒有示弱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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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你這算是赤裸裸的威脅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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説罷，宏英立刻轉向值日生大聲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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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扣分啊給我們組~ 我們不是在説話擾亂紀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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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驚到的值日生愣了一下，然後立刻給第七組扣了五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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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道歉，不然我繼續站著不讀書讓他扣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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宏英轉身威脅起了副組長，嘴上露出了和溯一樣嘲諷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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組員們瞬間都發出了埋怨的聲音，副組長也變得情緒激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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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操你妹的，你是不是腦子有病啊？！你絕對要告訴班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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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便你，反正我被老師打習慣了，不差這一次。對了，你剛才罵髒話也一定會被老師打的哦。值日生你剛才有記下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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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日的你別扣了，你沒發現張宏英在搞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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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我管不了，老師規定是晨讀時間講話搗亂就扣分。何況你們還閙那麽大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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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組的分數很快就被扣得更多，調到了全班倒數第二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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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喲我求你了宏英不要搞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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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組員開始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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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這樣才對嘛，宏英！我們做的很好” 溯拍手叫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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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不嗎？我可是跟隨著你的直覺你的意願去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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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意願，也就是你内心真實的聲音。不過真希望其他C等級的學生今天都好好學學你。大家都跪太久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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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組長一邊駡駡咧咧拿起作業，恨了宏英一眼以後走出了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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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太猛了！厲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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宏英的好兄弟也被他今天的行爲給震驚到了，似乎他也是第一次看到宏英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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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回到教室毫不知情的班長兼第七組組長看到計分板以後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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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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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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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不意外，宏英和副組長都被老師打了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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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犯蠢你爲什麽要跟著他犯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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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導在一旁嚴厲批評著副組長，副組長則站在旁邊委屈地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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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孩子這就哭了嗎？看來是在你面前裝腔作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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溯在宏英的耳邊發起了對對方的嘲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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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回到班裏以後，小組的大家似乎都對宏英説話變得注意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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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怎麽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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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今天打的不痛不癢的。反倒是看到大家學乖了我十分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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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早就該這樣了。這些學生仗著自己是大家偏愛賦予了特權的優等生，對你蹬鼻子上臉的。實際上也不過是十多嵗的小孩子而已。所以說，照顧好自己肯定不是壞事，至少你不會委屈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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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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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裏在想著的同時，前面的班長遞過一張紙條。宏英看了看班長的表情，她還是一副情緒穩定的樣子，好像完全沒有在怨恨他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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宏英打開紙條，上面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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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好吧？下課以後可以聊一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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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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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長...你是想說我爲什麽給組裏扣那麽多分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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宏英有點不耐煩地説著，同時把頭轉向一邊避免和班長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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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是怎麽回事呢？你今天心情不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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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長的語氣，讓人感覺她只是想瞭解發生了什麽，似乎并沒有想要責怪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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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想要告訴其他人，我不是其他的C層次同學那樣，可以被隨意使喚的狗，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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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長無奈撅了撅嘴，然後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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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你雖然是C等級學生，但是如果你表現得好一點點，你加的分會是比我們其他人都要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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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長這樣溫柔的勸説，反而讓宏英有點火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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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説到底，只是把我當成一個給小組加分的工具對吧！？說什麽幫我輔導作業也是！什麽集體榮譽，什麽團隊精神。明明一個個都不把我當人，我憑什麽要為你們組，為其他人做好事啊？成績拔尖的人說這些話真的很容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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宏英帶有指責的語氣中，夾雜著一點失望。説完他就轉身回了教室，不想再和班長繼續這個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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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長愣在了原地，想著自己剛才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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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這個意思宏英...... 好像搞砸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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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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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否認的是，宏英今天確實給人感覺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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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是歷史課，老師像過去一樣開始了專門針對C等級學生的抽查環節。被叫到的C學生，他們有的會在同學幫助下回答問題，有的則是呆在原地一聲不吭，但總之老師不滿意就會獎勵他們罰站一整節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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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宏英，我們11班的倒數第一名大哥，你來回答一下這個問題啊？老師想聽聽你的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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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老師我沒有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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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不出所料楞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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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有聽課你還好意思説出來，臉皮這麽厚不知羞恥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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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告訴老師實情。我覺得耽誤你上課不好，你不用管我繼續講課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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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下的同學們瞬間開始議論紛紛，不可置信地看著發生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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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教書那麽多年了還是第一次見到有像你這種學生，居然敢頂撞老師？你膽子有點大啊？這是你對老師的態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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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的點名方式，你對我説話的口氣，難道就是一個身爲聖職者該有的態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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宏英直勾勾盯著老師的眼睛，眼神裏面充滿了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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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個眼神是什麽意思？你想恨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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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略帶開玩笑式的語氣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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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你這個孩子。父母真是沒把你教好。你坐下吧，我不罰你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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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欸，算是好好給她上了一課了。這樣是不是心情舒暢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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溯對宏英與自己的配合十分滿意。他想要以他的人格控制身體回應外界的時候，宏英都及時交出了主導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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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們有好好保護好自己的邊界呢。這些人要開始學會尊重和恐懼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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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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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狂的一天還在進行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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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時候，宏英又遇到了先前捉弄他的那個胖男生——對方和往常一樣，習慣性在在打飯的時候從他前面插隊去索要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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宏英今天的處理方式也很果斷——一手抓住他脖子，一邊用脚破壞他下肢的重心，互相使力讓他重重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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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意外，宏英因爲使用暴力，加同學的腦袋腫了起來，他挨了二十下手心，外加十分鐘馬步。不過他并沒有爲此而後悔，反倒是產生了一種很值，很得意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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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是放學的時間，還在處罰期間的宏英仍然需要負責打掃清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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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往常一樣，清潔監督的女同學繼續著她的搗蛋行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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宏英的處理很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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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做自己分内的事情。我的打掃已經完成了，後面你添亂的部分你自己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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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督的女同學聽了十分火大，走上前去指著宏英開始指責，順便在宏英擦好未乾的地板上又留下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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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哪裏也不准走，我是監督員，我說你沒完成你就是沒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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宏英立刻抓住她的手指往上用力掰起來，監督員瞬間發出了悲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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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為自己的無禮和之前丟我們的東西付出代價了小姑娘。” 溯的聲音在宏英的腦袋裏回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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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請』, 求我做，那我就乖乖留下來。大人沒有把你教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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説罷他鬆開了手，然後背上了自己的書包。然後在大家還因爲監督員受傷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們幾個女生的書包都被宏英丟下了教學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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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u revoir🎶~」宏英一邊說著一邊露出嘲諷的微笑朝驚慌失措的她們揮了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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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告訴老師的！我一定會告訴老師讓她罰死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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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下手心嗎？我建議你讓她打三十下吧~ 説不定你們可以第一次看我被打哭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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説完宏英頭也不回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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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真的是，名副其實的不良少年呢~ 這不就是你們想要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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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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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所料，宏英今天十分放肆的行爲被老師匯報給了家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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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宏之來説好事情是，父親今天因爲出差沒有回家，加上老師選擇的是聯係宏英的母親，所以不算最差的情況。但是知道今天在學校情況的母親，仍然是憤怒的，代替起了父親很嚴厲地批評起來宏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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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是什麽情況？！怎麽還敢頂撞老師？而且還說你今天打人了？人家同學的家長都打電話過來問我怎麽回事。我今天在公司聽到的時候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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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說的是那個死胖子，還是那個皮膚黑到不行醜女的家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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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打了女孩子？你怎麽可以打女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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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尚往來而已！你說今天爲什麽？因爲他們錯了啊！我捍衛我自己而已。你告訴他們家長說，你們沒有教育好他們，我代替他們教育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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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宏英你在説些什麽？！你從哪裏學的這些想法？人家錯了所以你就要跟著錯嗎？爲什麽人家不這樣對待其他同學，而是只對你這樣？爲什麽別的成績不好的同學可以好好和同學相處，你就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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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這種凡事找自己原因的邏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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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他們都是群聽話的狗啊！一個個都不把我們當人看，老師也是，同學也是。其他差生就只會忍氣吞聲。這些你們口中柔弱，但有職位的小女生，打普通學生巴掌的時候可一點沒省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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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宏英，很多時候我們就是要忍。這個世界就是有很多不公平的事情。你改變不了規則就只能適應它。即使你知道對方是錯的，但是你改變不了別人和環境，你只能改變自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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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改變了！我改變了自己對待別人的態度和處理問題的方式，不代表我要改變自己的原則和底綫！當初難道不是爸爸教我的，只要我認爲自己沒有做錯就千萬不要認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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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爸爸也告訴你了，錯了就要勇於承擔責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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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不認爲今天我有做錯什麽...所以我也更沒有給自己强行找問題安罪名的義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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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聽了宏英說的話，深深嘆了一口氣，臉上也是寫滿了憔悴，然後很失望地留下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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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便你吧。媽媽真的和你講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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説完，黯然神傷的母親回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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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在意這些。你父母最終也不可能理解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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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溯，媽媽連我被這樣對待了都還為別人説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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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說真的，我其實不希望你和父母關係閙太差。畢竟你才12，還是需要他們養的。他們説的那些有毒的思想可以左耳進右耳出，裝作聽明白了就好，反正你也不會真的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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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以後按照你說的試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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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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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宏英躺在床上，思考著今天發生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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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底做了什麽啊？不敢相信這些是我會做出來的事情......溯可真是厲害呢，讓他來主導我的思維和身體......原來這個才是真實的我，真正開始照顧自己感受的感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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宏英輕聲自言自語著，看向了窗外，外面仍然是一堆死氣沉沉的高樓大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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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也傷害了不少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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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反正大家本來就不喜歡我，不在乎我，我又何必在意他們的感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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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此刻，宏英的手機收到了一條訊息，在漆黑的房間裏發光的熒幕顯得十分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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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又是什麽騷擾訊息廣告之類的吧？可從來不會有任何人主動在聊天軟件給我發訊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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宏英轉過頭一看，發消息的對象是那個可愛的動漫女生頭貼。毫無疑問，是班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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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宏英你在嗎？能不能和你聊一下啊 0.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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宏英也是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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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家夥也是這麽晚還不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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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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