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價值》當安樂死合法化後（故事純屬虛構） - Ch 18. 心疼的故事

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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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到了休息時間，因為院內空氣有點悶，所以我走到後園喘口氣。我坐在後園的長木椅上，抬起頭望著天上的夜空，吹著涼風。每當我深呼吸都能嗅到身旁的淡淡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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驀地，冰凍的物體貼在我的臉頰，把我嚇得向後一退，我伸手捂住了臉頰。當我轉頭一看，只見洪承君拿著一枝橙汁遞到我的臉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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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我伸手接過橙汁後，洪承君就坐在我的旁邊，「咔」的一聲他把鋁罐拉開，然後仰起頭把咖啡送到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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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作聲，只是靜靜地坐在我的身旁。我看著手中的橙汁道：「洪醫生你為甚麼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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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承君抬起頭望著夜空，嘆了一口氣道：「只是出來喘口氣。妳也一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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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回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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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緊握著他送我的橙汁，不自覺地嘆氣道：「桐桐他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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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那天替桐桐慶祝生日時，他哭了，哭得非常傷心，連第三個願望都沒有說就把蠟燭吹熄了。在那之後，我們哄了他許久，桐桐才回復笑容，開始拆禮物跟我們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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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們心裡都知道，那是一個勉強的笑容。誰都知道他不想讓我們擔心，他的內心仍然有一個很大很大的缺口，我們沒有人夠膽去打破他那微小的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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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會結束後，桐桐回到房間後不久就睡著了。待他睡著了後，鄭興就走了出來，他的樣子有點沮喪像是怪自己自作主張替桐桐開生日會，也從鄭興口中得知了桐桐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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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桐桐的媽媽會來探望他嗎？雖然她說過不會再來。」我低下頭，打破了這一刻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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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承君喝了一口咖啡道：「妳聽了桐桐他的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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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是覺得自己在說廢話忍不住苦笑了，他側過頭來看著我道：「妳是不是在想我這個主診醫生在做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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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病人的家事也不是醫生能干預的不是嗎？」我扭開瓶蓋，喝了一口橙汁，酸澀的味道瞬間在口腔中化開，如我的心情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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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桐桐的父親是弱聽人士，而母親是家庭主婦。在一次車禍的意外中，他的父親過身了。家中所有的負擔都落在桐桐母親的身上。為了家庭的開支，她一日做三份兼職，這麼辛苦都是為了能讓桐桐有好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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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好景不常，桐桐他患上了末期癌症。正當她努力四周向別人借錢給桐桐治療時，桐桐他已經寫信給政府要求入住安樂院，要求安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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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桐的母親得知後就只說了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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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假如他要安樂死的話，她就不會再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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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我全都從鄭興口中聽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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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我是桐桐的母親，聽到自己的兒子跟自己說要安樂死的話，一定會受到很大的打擊，也不知怎樣面對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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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我們應該替桐桐完成這個心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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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承君看著我沒有回應，他低下頭沉思了好一會就離開了，我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總覺得他好像有點不同，往日的他總會很嚴肅，總會給我說一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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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今天的他卻很反常，甚至從他眼神中看出濃濃的傷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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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我以為他因桐桐的事而感到傷心，可是原來令他傷心的事卻是另一件事，令他回憶起來安樂院工作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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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他感到難堪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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