軌跡偏差 - 第19章

課一日復一日的上，書一頁復一頁的讀，脫離了國中的沈嶼感到莫名的平靜，好似這才是他想要的生活，沒有針對沒有水桶，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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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理想氣體的方程式是PV=n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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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瑾上課的聲音從他耳邊掃過，他拿著筆，研究底下的練習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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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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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會上課傳訊息給他？他瞥了林昭然一眼，見他還在昏昏欲睡，不是他，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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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開手機，發現是匿名短信，一點開，沈嶼感覺自己如墜冰窖，他眼神顫抖，看著那張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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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他高中的天台地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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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放著一把帶血的小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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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寫了一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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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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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嶼的腦中一片混亂，囈語，低笑，滴水聲，刀的反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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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驟然失力，黑筆落到地上發出「啪」一聲，他左手緊緊的握住右手，但仍舊顫抖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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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然發現他的異樣，一轉頭，「沈嶼，你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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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話還沒說完，鐘聲響了，沈嶼一瞬間衝了出去，林昭然愣了一下，出門時他已經不見了，林昭然有些著急，他到處詢問路過的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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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請問你有看到沈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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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欸。」旁邊的男同學歪頭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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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我有看到！」旁邊的女生一把把男生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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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剛剛上樓了，往天台的那個樓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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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台？！」林昭然強行維持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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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啊，剛剛拿著手機衝上去了，很著急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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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妳。」林昭然轉身要上樓，沈嶼怎麼可能去天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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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客氣，誒跑慢一點不要撞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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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然揮揮手已示聽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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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嶼氣喘吁吁的上了天台，那把刀閃著寒光，上頭的血早已乾涸，底下墊了一張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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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念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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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嶼的腦袋「嗡」的一聲，世界瞬間失去聲音，只剩下心跳在耳膜內震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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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呼吸變得急促，胸腔彷彿被什麼緊緊抓住，空氣變得稀薄又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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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視線鎖在那把刀上。刀鋒在太陽下下閃爍，映出他蒼白的臉。他的胃部猛然一縮，喉嚨泛起一陣惡心，指尖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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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念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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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在腦中不斷回響，當年的殘音，將他狠狠拖回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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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刃劃開皮膚的冰冷觸感，鮮血滲出的灼熱疼痛，耳邊的笑聲，自己的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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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嶼踉蹌了一步，腳像是踩在棉花上，整個人晃了一下。他本能地想後退，卻被天台邊緣的風吹得顫抖。他的呼吸越來越亂，喉嚨發緊，像是被無形的手掐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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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是誰把刀放在這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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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畢業了，還不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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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他本來就沒有逃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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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留在那個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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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為的上了高中擺脫他們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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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大腦發昏，思緒凌亂，只有那把刀在視線裡放大、放大，像是有什麼東西在耳邊低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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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有點少（鞠躬道歉），之後會有幾章是在講沈嶼的過去，會有些壓抑，但林昭然會慢慢帶他看見光的！！（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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