Ｘ種殺戮：新台北怪物橫行 - 11、好厝邊的惡客

　　周敦鄰剛剛開門，好厝邊咖啡廳就迎來第一位客人。基本上，好厝邊雖然無甚名氣，在街坊之間也累積了不少固定熟客，所以客人一進店發現是陌生面孔，他就知道除此之外還是第一次來的客人。

　　客戶體態擁腫，周敦鄰第一眼看去，就知道對方屬於那種沉於逸樂，沒有任何運動習慣。

　　人體內有氣，這些氣就如同隱藏的潛能一直儲存在肌肉、血管跟骨頭間，古老文明的武術、修行正是為了開發氣的存在，最終能夠感應氣的人始終是少數。

　　然而直到舊時代亞剛企業工廠洩露氣體，使得人體基因變異，Ｘ基因存在於普世每個人的身體內部，反而令適應者開始能以較低的門檻、系統化的訓練方式感受到氣。

　　周敦鄰正是通過觀察氣了解到客人的狀況，除非能夠改變自身肌理結構，否則大多數人的身體在周敦鄰雙眼裡沒有秘密。

　　一段時間，店裡面都沒有聲音，跟客人說完歡迎光臨之後察覺客人沒有動靜的周敦鄰感覺到他只是站在門口，好奇地轉頭過去，客人正看著他。

　　「客人！」那人如此強調，不知道這一點有什麼好講的，有眼睛的人其實都看得出來。

　　「您好，餐點要稍等一下喔。」周敦鄰站在櫃台後說道：「機器要預熱。」

　　「還要預熱？」

　　劉存裕的聲音在店裡隆隆回響，周敦鄰臉色不動，心裡則對劉存裕是幾斤寸兩的人更加明白。

　　「是啊，抱歉抱歉。」

　　沒有正面回答劉存裕的問題，周敦鄰繼續做自己的工作，他聽到劉存裕自己找位置坐下的聲音，離開櫃台將菜單放在劉存裕桌上。

　　其實男人也要慶幸今天店裡面只有他一個人，倘若其他兩個人回來的話，任何一個都能讓劉存裕吃不完兜著走，他們可沒有周敦鄰這麼好說話。

　　周敦鄰並未受到男人的影響，專注在自己的事情上。期間男人抱怨店裡電視沒有開，他只好打開店裡那台電視機讓男人看。

　　新聞在說工廠的事情，周敦鄰動作稍微停下，瞭解新聞內容。但新聞只說了E區的工廠因為內部電力意外停止運作，進而導致化學物質有外漏風險。

　　新聞的畫面也僅有工廠遠景，無法就近拍攝。

　　對工廠內到底發生什麼一清二楚的周敦鄰很快就失去興趣，目光從電視上面移開時男人還在緊盯著螢幕。

　　端出男人點的甜點，周敦鄰走到男人桌前。他故意不散發氣息，宛若隱形人，倘若男人沒有直接看他，是完全不會發現自己靠近的。

　　「您的餐點來了。」站在男人身後發出聲音，男人果然嚇了一跳。

　　沒有追究周敦鄰的行為，男人回頭繼續看著新聞，若有所思。

　　「這附近有沒有什麼廢棄地？」周敦鄰準備回到櫃檯時

　　「您說沒有人使用的那種土地？」周敦鄰問：「就我所知還挺多的。」

　　原本的C區，作為住宅跟工廠混合使用，直到上世紀世界人口銳減，新台北計畫形成，分區結構出現，大量工廠跟住戶遷往其他區域以後C區便有空餘土地至今仍無人使用。

　　「不會都是公家機關的吧？」

　　「我不清楚，您可以去公家機關問問看。」

　　「要去B區的人多嗎？」

　　「就我所知政府有意將C區人遷去B區就是了。」

　　那是一個更大的隔離計畫，雖然名義上說是為了提供面臨公共設施幾乎還停留在上個世紀的C區住戶們更好的生活環境，其實具備其他深層涵義。

　　不過至少大家都知道政府在推動遷徙，至於知不知道真相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如果我在這邊收購土地贊助開發會不會獲得政府支持？」

　　「也許吧。」周敦鄰漫不經心的回答，他還滿清楚政府有這樣的規劃的。

　　「這間咖啡廳也是。」

　　「別開玩笑了。」

　　劉存裕惡意的問答沒得到周敦鄰認真理會，劉存裕對周敦鄰的反應感到失望，回頭繼續攪弄餐點。

　　不是食用，只是像玩具似用湯匙把蛋糕的奶油挖掉，重新抹上去，挖掉再抹。

　　門鈴再響，又有一個人推門走入。

　　是家康回來了。

　　「店長。」家康一到店馬上打招呼。

　　對方正是好厝邊萬事屋的老闆，同時也是好厝邊咖啡廳的老闆，這兩個身分沒什麼差別，咖啡廳本來就是副業，本質是萬事屋的根據地。

　　至於目前的成員就只有家康跟陳順。

　　家康停下來，看到玩弄餐點的劉存裕，心中已有怒氣。

　　忍住在店長面前發火，他回頭看向周敦鄰。

　　「都忙完了？」

　　「忙完了。不過謝煦和那邊還有事情。」

　　第一時間發出回答的人也不是周敦鄰。乓當清脆兩聲之後家康回頭看去，那名讓他厭惡的肥胖客人將湯匙丟在地上。

　　「你有什麼問題嗎？」

　　「什麼態度？」

　　「冷靜，兩位都冷靜。」

　　周敦鄰走出櫃台，幫劉存裕換了湯匙。

　　「總之你沒什麼事情吧？」

　　「是沒有。」

　　回到櫃台倒起咖啡，咖啡壺的壺口距離杯子卻越來越遠，流出的液體則穩定完美，可以看出周敦鄰雙手沒有任何顫抖，幾乎要像是特技表演了。

　　事後家康去到醫院，三番兩次做了檢查，確認完全沒事情以後才回到咖啡廳，路上順便換了衣服，一身破破爛爛的很容易就被人注目。

　　盧婷的邀請他當然是直接拒絕了。

　　截至目前為止，兩個人的對話都還沒有露出什麼端睨，然而接下來的對話內容家康認為應當到後面去談論。

　　「到後面說？」

　　「行吧。」周敦鄰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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