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雪之誓：跨越相位的復活征途 - 第十八章謀事

翌日，鏡湖宮，辦公室。

瑟薇婭打了個哈欠，她整晚都睡得不好，現在也是心急如焚。

霜澈和菲洛娜陪在她身側，讓她稍微安心。

此刻，她與一個「不速之客」會面。

「雷克先生，先前的戰鬥，感謝了。」瑟薇婭對著雷克——奧莉蕾雅的傭兵，誠懇地道謝。

「艾琉西亞大人還是戰死了，我無法保護她，也無顔接受道謝。這是你的信，不用回覆。」他低下頭。

「好的，辛苦了。」她接過信。

「告辭。」他確認沒有其他人在附近，才離開辦公室。

「多半是奧莉蕾雅的信，快點打開。」身旁的霜澈對她說。

......

致瑟薇婭：

艾琉西亞的事，請節哀。抱歉沒有出席葬禮。

先前我派傭兵協你們的事還是被發現了，陛下本來就不想任何人支援朔月，此刻我不好當面出席。

近日，我們有所疑慮，所以找來北方的醫生診斷父親的病，那位醫生確認是受一種魔法影響，導致他魔力下降，與王國的診斷不同。我懷疑，你父親也是受到影響才會死在帝國先鋒手下。

至於誰下的手，為何而下手，應該不用明說了。

朔月和流光已在一條船上，我們會助你一臂之力。

奧莉蕾雅

......

瑟薇婭將指甲掐進手心，從霜澈口中得知父親的死有蹊蹺，此刻得到證實。

「難怪！難怪！約一年前，國王邀請各領主到王都暫住一個月，原來是這樣......」她拍案而起。

「看來就是這樣了。你嘗試代入索拉斯的立場？」霜澈建議。

「嗯......朔月、流光是王國抵禦帝國的一、二線。不能直接殺死領主導致叛亂。讓他們死在戰場，同時消耗帝國實力，確實合理。但我不明白，就算不這樣做，讓領主保持實力跟帝國戰鬥，也可以吧......」她一邊踱步，一邊說。

「可能他很心急？」

「可是，為什麼？而且，為什麼要對付朔月、流光？明明當初攻打王都的是弦月......」她有點困惑。

「嗯？未聽說過。」

「喔對，這事你不知道。七年前，索拉斯登基，他的兄長拉上弦月一族，殺到王都，星月之殿差點被攻陷。」她立刻解釋。

「那你們是怎樣處理的？」

「流光、朔月也不想干涉王族之間的衝突，尤其朔月肩負著邊防的重任。最後是埃德蒙打退了弦月。」她娓娓道來。

「原來如此，難怪......但怎麼弦月家還在？不是該被清算嗎？」他更困惑了。

「當時的弦月領主被埃德蒙當場擊斃。但繼任的洛恩‧弦月雖從未在魔法院任職，卻是我以前提過的王國最強魔法使，這下你懂了吧。」她冷笑。

「懂了。但還是解釋不了為什麼要對朔月、流光領主下手，你提及過，帝國應該在數年前就開始入侵吧。」他嘗試推敲。

旁邊的菲洛娜點了點頭。

「嗯，還是有些搞不懂的地方，但至少——敵人很明確。」瑟薇婭緊握雙拳。

「現在最大的問題是，母親被藏在哪裡，救人無從入手。」瑟薇婭輕敲辦公桌，看著母親的畫片出神。

「反正也要前往王都，到時再調查吧，我可以再優化一下探測用的魔法......」霜澈回答。

「菲洛娜，我們要到王都，對索拉斯出手。你就留在這裡？」瑟薇婭望向她。

「失敗了，我會帶著你們一起逃的。」霜澈對她說。

「......我要一起。」菲洛娜猶豫片刻，下定決心。

「可是......」瑟薇婭有點遲疑。

「媽媽說，要把力量用來守護重視的人。誰傷害你們，我就把他們殺光。這次不是帝國逼我動手，是我自己主動出手的。」菲洛娜稚氣的臉龐露出殺意。

「你變了很多。不，應該說是成長。」霜澈看到她堅決的眼神，與在月影密林時的茫然相比，可謂天淵之別。

「我一開始就應該把帝國士兵都殺掉，再帶爸爸媽媽逃跑。現在，你們是我的家人......我不要再經歷失去了.....」菲洛娜低下頭，還是那個可愛的女孩。

「嗯......不過，你的身分，也不適合把你帶進王都......」瑟薇婭眼泛淚光，摸了摸她的頭。

「不然，前往王都的途中，把你留在流光領？那裡接近王都，方便支援。」霜澈想了一下。

「但要確保奧莉蕾雅絕對可信，不然我不放心。」瑟薇婭抱緊菲洛娜。

「她在戰前主動支援我們，信上的內容結合現狀也沒有破綻。但到流光領時，再試探一下吧。」他點了點頭。

「不過信上提及的國王眼線，我怕被料敵機先......」瑟薇婭擔憂地說。

「你知道眼線有什麼用途嗎？」霜澈突然問。

「暗中監視？」瑟薇婭歪頭想了想。

「既然是暗中，一律當帝國間諜殺光就好，他們也無從問罪。」霜澈隨手把桌子上的廢紙撕碎。

「你還真是天才。」瑟薇婭沒好氣。

菲洛娜做出鼓掌的手勢。

「過獎。」他欠身施禮。

「不過把國王殺掉後，要怎麼辦？」菲洛娜好奇地問。

「嗯......不如這樣？」瑟薇婭沉思片刻，示意兩人靠近，輕聲說了幾句。

「很好。」霜澈罕見地笑了。

「嗯！」菲洛娜連連點頭。

......

當晚，三人共進晚餐，刀叉交疊聲不絕，餐桌上洋溢著食物的香氣——

還有溫馨。

「菲洛娜還想吃蛋糕嗎？你可以吃霜澈先生的，他都沒吃。」瑟薇婭指向盤子裡的蛋糕。

菲洛娜垂涎欲滴地看著。父母死後，她再沒有心情享用美食，進食只是維持基本所需。

現在，她又重燃對甜食的熱情。

「給你......」看到菲洛娜熱切的眼神，霜澈不情願把蛋糕遞給她。

「難道你很喜歡蛋糕？」感受到他的不情不願，瑟薇婭笑著問。

「有誰能拒絕甜食？」霜澈白了她一眼。

「噗——」瑟薇婭笑了出來。

「噗——」菲洛娜忍俊不禁。

「嗯？」

「沒有，只是由你說出來很有趣。」瑟薇婭笑眯眯地說。

「......」此情此景，他想起與雪暄的回憶。

「生氣了？對......對不起。」瑟薇婭看到他臉色難看，連忙道歉。

菲洛娜也把盤子推回去。

「你吃吧，我只是想起一些往事。」他平靜地說著，左手卻輕撫項鍊。

「......」二人沉默，瑟薇婭很清楚「往事」是什麼，在霜澈的同意下，她也曾對菲洛娜簡述霜澈的目標。

「剛認識的時候，她也是以為我不太愛甜的，買甜食不一定會準備我的份，直到某天她發現我盯著她手上的雪糕。自此以後，她總是買三人份，我們一起享用。」他望向窗外的夜色，繁星璀璨。

「雪糕是什麼？」菲洛娜好奇地問。

「嗯......這樣？」他想了一下，變出一杯雪糕。

「哇！」她們的眼睛發出光芒，每人嘗了一口。

「好吃？」他問。

「嗯！」二人齊齊點頭。

「......」他又想起某人享受美食時的神情。

「又是這個表情了。」瑟薇婭嘟起了嘴。

她頓了一下，凝視著霜澈，正色說道：「以後......我也會一直幫你，你一定能與她重逢。」

「我也......」菲洛娜小聲地說。

燭光搖曳，微光輕輕灑在她們臉上，她們臉上只有關懷，卻讓他心頭一緊。

「謝謝你們。今晚好好休息，明天清晨出發。一定要救出璃恩女士，還有——讓索拉斯受死。」霜澈想到了未來，心中萬分糾結，卻在瞬間換回堅定的神情。

「嗯，一定會救出媽媽的。」瑟薇婭握緊拳頭。

......

霜澈的睡房內，他望向布偶自言自語。

「一直幫我......話雖如此，殺死索拉斯、消滅帝國後，對她們而言，繼續戰鬥就不再是保護家人、為復仇而戰——而是我個人為了一己私慾，挑起戰爭。」

「但先別考慮未來的事了，先專注幫她救回母親......她，不應該再遭遇那種事。」

他沉沉睡去，一夜無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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